“並不是玩笑，虛空與其說是文明更不如說是狀態。”薑逸收斂笑容，臉色逐漸鄭重。

而這幅姿態讓涼冰的心跌入谷底，她現在瘋狂的想殺了薑逸讓他閉嘴，因為這話已經深深動搖了涼冰的理念。

追隨墮落自由理念最基礎的理論就是終極恐懼存在，已有秩序不適合終極恐懼降臨的時代，需要有新秩序出現。

墮落自由就是涼冰選擇的新秩序，現在告訴她虛空不存在就是摧毀她的理念，涼冰不允許！

所以，涼冰對薑逸生出了殺意，她記得薑逸死亡會讓虛空真正降臨，涼冰要證明虛空存在！

或許手段很極端，但這真是涼冰信念受到東西想要做出的舉動。

“看到那邊的螞蟻了嗎?”薑逸瞥了眼涼冰，他察覺到了殺意，但並不擔心，因為涼冰還不會徹底瘋狂。

她，不是卡爾。

涼冰有牽掛，有生命的強烈情感，她會對凱莎又愛又恨，也會對惡魔軍團傾注家人情感，更是像飛蛾撲火一般愛上薔薇。

“看到了，你想說什麽。”

此刻的車速雖然達到了180km/h，但並不影響涼冰看到幾公裡外山上的螞蟻。

薔薇在一旁開著車有些納悶，涼冰什麽時候有股莫名氣場了，搞的她不敢插嘴。

涼冰就坐在副駕駛上，面無表情，自然流露一股霸氣，灰色的風衣那怕在窗口也紋絲不動，很詭異，畢竟車速很快，帶起了很大的風。

“螞蟻和我們都在一個世界，但是它們無法和我們有任何交流，同時它們的世界裡只有前後兩個狀態，我們對它們而言豈不是不存在。

至於我們組成的文明形態，更是與它們生存的文明形態天差地別，對螞蟻來說人類社會或許稱不上——文明。”

薑逸舉了一個很淺顯形象的例子，這只是一個很民科的例子。

螞蟻生活在平面世界，對它們來說，只有前後左右之別，沒有上下之分。

當它們爬在牆壁上時，也許有人認為它們在往上爬，但對它們來說只是往前爬。

當一片放在地面上的樹葉被同個空間的人類拿起時，螞蟻就會覺得，這片樹葉離奇的消失了，因為它們不能理解葉子在那。

一維是線，二維是面，三維是靜態空間。螞蟻生活在面上的二維空間，人類處於立體的三維空間。二維感知不到三維。

所以當人類對螞蟻做任何事的時候，螞蟻感知不到，那怕它與人類其實生活在一個世界。對螞蟻來說，人類依然不存在。

而虛空對於人類也就是主生物世界來說也就是更高維度的東西，【並不存在】，那怕虛空乾預了主生物世界，也沒有任何存在的證明。

“姐姐是對的，我也沒錯！”

涼冰恍然，凱莎的主張是對的，如果主生物文明保持不相信虛空的狀態，那麽這個宇宙可能就會【永恆】的平衡下去。

這是凱莎耗費一生都想維護的，讓更多生命追尋美好的平衡。虛空什麽的在她眼中完全沒必要。

正如鶴熙所想，如果不是天城需要她，她可能升級到第三代神體就就停下來了，天使終究是女性。

“總有人要去探尋虛空的，卡爾不去，也會有下一個。你姐姐也不全對。”

薑逸眺望遠方，眼眸平靜如水。生命，一旦開始了就不會停下。

世界中，宇宙中都不會缺乏瘋子和野心家，但卡爾察覺到虛空，只是察覺，一個無法證明的察覺，就掀起了風暴。

無論那個文明勢力，或明或暗都在開始研究，凱莎想阻止這一切，畢竟【正義】來之不易，

她不想看到眾多生命無辜的被卷入時代變革的洪流。最後凱莎失敗了，被涼冰、卡爾【殺死】，但她也成功了，讓整個正義秩序維持數萬年。

“雖然聽不懂你們兩個在說什麽，但是地方到了，薑逸。”

薔薇乾淨利索的拉上手刹，此時她們已經來到北之星黑色長城第一號基地，芒碭山基地。

基地同樣是坐落在大山中，一條寬闊足以讓飛機降落的跑道延伸到半山腰，這座山整個山體其實都已經被掏空。

岩石間，高地上，密林中，可謂十步一崗，或明或暗攝像頭也到處都是。

“真是花裡胡哨的，真想嚴防死守，你們怎麽不弄一個大型暗位面監測儀?主生物位面有太多手段可以規避這些監視了。”

先是一雙修長美麗的大腿從車上走下，緊接著才是涼冰那媚人婀娜的身姿， 她用不屑的目光審視芒碭山基地的警戒。

曾經她大搖大擺走進巨峽號上德諾三號計算機中心，就是因為巨峽號同樣依賴這樣的主生物位面監視。

而主生物位面的信息太容易改動了，光源，外貌，身份卡，這些都是可以改變的，唯有暗位面信息是難以做到這樣的改變。

超級基因戰士能做到的也只有收集暗信息或者抹除，更改是不允許的，頂多是覆蓋隱藏。

“暗位面分析儀，地球目前沒有這樣的資源，也沒有這個必要。”

薔薇說出了一個真實也無奈的解釋。

另一邊，薑逸也走下了車，前方二十米處憐風正恭候大駕，就連葛小倫也來了，此刻他臉上帶著傷疤，髮型精悍，整個人滄桑充滿鐵血故事。

“薑大哥，我這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可把你盼來了，你那虛空控制器太流弊了，我跟你說.....就是有沒有啥使用說明書，我這邊一頭霧水的。”

憐風穩重端莊，一旁的葛小倫性子就沒那麽沉穩了，滿臉激動的跑過來，這要不是顧忌薑逸之前留的陰影太多，他都要來一個熊抱了。

“別，你別盼我，我愛好正常。”面對葛小倫這麽熱情的模樣，薑逸感覺一股寒意襲來，他不想成為三基友中的一個。

“咦?！”

薑逸的反應落在憐風與葛小倫眼中頓時引起輕咦聲，憐風略微驚訝的盯著薑逸:“你的情緒恢復了?”

對此，薑逸只能含笑點頭，恢復情緒的才是徹底重生了，之前的他時刻面臨走向另一個生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