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這一人一兔,無視了的林旭彬,決定刷刷存在感。
他先是提著灰灰兔的脖子,借口它的腳太髒,踩在床上不合適,把它扔到床底下去。
害的灰灰兔無比委屈地蹲在地上,拚命的掰著自己的四肢,想要看看腳底板上,是不是真的如林旭彬所說的那麽髒。
但是,它忘了,它是一隻兔子,不是一個人,想要把自己的腳底板翻過來查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灰灰兔努力了幾次,直把自己的腳掰的站立不穩,整個身子摔到地上。也沒看清自己的腳底板到底是髒還是乾淨,嚇得它都不敢跳上床去,害怕再次被林旭彬嫌棄後丟下來。
只能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被林旭彬完全擋住的妹妹的身影。然後,它的紅眼睛靈活的一轉,一蹦一跳地來到床的另一邊。
這邊沒有被林旭彬的背影擋住,它只要站得遠一點,勉勉強強還能夠看得到可愛的妹妹。
林旭彬收拾完灰灰兔以後,先去拉拉妹妹的小手,然後又去捏捏她的小腳。看到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還是測過頭去,目不轉睛地盯著灰灰兔,並且眼睛裡面滿是笑意。
而且灰灰兔一蹦一跳地試圖爬上來,但是又不敢爬上來。它的這種呆萌行為,再次取悅了妹妹,妹妹再次被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兩個家夥的親密互動,簡直是完全無視林旭彬的存在。
這讓原本還只是鬧著玩的林旭彬,看到妹妹如此忽視自己。心裡面的小小不滿,立刻升級為大大的憤憤不平。
然後他把目光放在妹妹那個可愛的臉頰上,學著媽媽折磨自己時候的樣子。對著妹妹的小臉頰,手上用了點力氣,惡趣味的捏了又捏。
妹妹一開始被林旭彬捏住臉頰的時候,還以為哥哥在跟自己玩鬧,從灰灰兔的身上收回目光,轉過頭來看向哥哥,衝著林旭彬彎著嘴角,甜甜的笑了起來。
後來發現,哥哥捏了半天,還是沒有松手的打算。而且,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捏痛了一點點。
意識到哥哥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而是在考驗她的極限。她白皙的小臉,迅速脹得通紅。一雙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也變得水霧蒙蒙,嘴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聲音來了。
正玩的興起的林旭彬,看到一臉委屈的妹妹,突然之間又覺得有些心疼。不由得松開了雙手,低著頭,心中深深自責起來。
以往妹妹喜歡哭鬧的時候,自己還十分有耐心的對她又哄又抱。他就算原來的心情再差,只要妹妹被他哄的不哭了,他的心情就會立刻烏雲轉晴,馬上變得好起來了。
現在妹妹願意跟灰灰兔玩,並且還不哭不鬧的笑的這麽開心。自己因為被它們忽略,突然之間心裡生出不滿。
又是惡意把妹妹和灰灰兔分開,又是故意捏妹妹的臉頰,現在更是因為妹妹的臉頰捏的好玩,一時之間沒有控制好力度,把她給捏痛。
這會兒號稱最喜歡妹妹的哥哥,居然破天荒的把自己最愛的妹妹捏得哭了起來。
耳邊聽著妹妹的哇哇大哭,林旭彬驚慌失措地收回了手。心裡面極度自責了起來,同時他也開始反省自己。
作為哥哥不是應該讓自己的妹妹開開心心的嗎?不管她的笑容是不是因為自己,只要她開心就好。
想通了這一個環節,林旭彬心疼的替妹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臉頰。小家夥看到哥哥又伸出兩隻手來,還以為哥哥又準備捏她臉頰呢,嚇得她哭得更加厲害了。
看來自己這一次的所作所為,給妹妹的心裡帶來了很大的陰影。現在自己只要一靠近妹妹,妹妹就會條件反射的以為,他又要捏自己的臉頰,然後哭的越來越厲害。
正當林旭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左右為難的時候。蹲在床邊上,一直跟妹妹有互動的灰灰兔。也顧不上自己的腳底板是不是真的髒,還會不會被林旭彬嫌棄?
再次從地上跳了上來,對著妹妹哭得紅紅的小臉又是蹭又是拍的,直把妹妹癢癢的哈哈哈笑了起來。
重新笑起來的妹妹,看到灰灰兔又來到了自己身邊,哭得通紅的眼睛,還有眼眶裡蓄著的眼淚。一點也不影響她突然之間又歡喜的大笑起來。
“哎~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難猜呀。表情也挺豐富的,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真是令人招架不住。既然妹妹這麽喜歡跟灰灰兔玩,那就讓他們兩個玩去吧,我還樂得自在呢!”
林旭彬看到妹妹在灰灰兔的逗弄下破涕為笑,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還小聲的感歎了一番。
然後,他直接躺在媽媽經常睡的位置,雙手支在腦袋後面,微微閉著眼睛,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既然他們兩個合得來,而且灰灰兔也不樂意跟妹妹玩。他就當做有個免費的保姆,替他照顧妹妹。不僅妹妹開心,自己也樂的輕松,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林旭彬躺著躺著,覺得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間的門被剛剛吃完飯的陶思思輕輕地推開了。
陶思思一進門,就看到灰灰兔和妹妹正玩得不亦樂乎。而林旭彬已經閉上眼睛,幾乎要睡著了。
“這孩子,打算睡覺,也不知道先把蓋子蓋上。房間裡的空調那麽涼,他也不怕著涼,真是不讓人省心。”
“這年頭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兔子不僅通人性,還會幫忙看孩子。撿到這隻兔子,可算是撿到寶了。”
“也不枉費自己費了這麽大的勁才把它給救出來,背上還受了點傷。這隻兔子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太貪吃了吧,而且對珠子的執念實在太深。不過,有時候也挺可愛的,比如說,現在,看著就挺順眼的。”
陶思思站在門口低聲念了兩句,然後忍住背上的疼痛,慢悠悠地走了進來。拉過被堆在一邊的被子,輕手輕腳地蓋在林旭彬的身上。又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重新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