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遇面對著南逸臉上甜甜的笑,後背卻發涼。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言方澤那裡聽說南逸太多的事情,還是與南逸接觸的這幾次都很被動,所以面對南逸的笑臉時,哪怕是甜甜的笑,都讓她覺得這笑太邪氣。
或許是南逸本人就很邪氣。
“抓到你了。”南逸抬手比畫了一個槍的手式,眼睛微眯,“看你還能往哪裡逃。”
夏千遇原本要急回寢室的腳都抬了起來,愣是被這句話給威脅的腿又放了回來。
南逸很滿意,走過來低頭看著她,語氣像糖被搶走的孩子,“不接電話,原來是為了會小情郎?”
夏千遇沒有抬頭,南逸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可並不影響他的心情,“就是這樣對自己的恩人的?”
夏千遇開始是怕,可是越想越憋氣,自己又不欠他什麽,雖然第一次有那樣的事情,但她又什麽也沒有做,也只是南逸猜測的,甚至還將她帶到山裡,兩人也算是扯平了。
至於泳池邊的事,他幫她出頭,夏千遇是感謝,可也不至於掐住她的命脈吧?
心裡將一切捋順了,夏千遇也有了勇氣,猛的抬起頭來,開始時氣勢已經輸了,接下來決對不能輸。
只是抬頭過猛,似乎是撞到了什麽東西,還硬硬的。
夏千遇眨了眨眼。
下一秒,就見之前還在說話的南逸,手捂著下巴連連後退,後退幾步才站穩身子。
夏千遇:....我好像知道剛剛撞到什麽了。
雖然撞到有不好,不過心裡怎麽有點爽快呢。
“你找我有事嗎?”夏千遇深吸一口氣,一臉嚴肅的看著對方。
南逸抬起臉,眼睛含著水光,卻用怪異的眼睛盯著她的腦袋,“是鐵的嗎?”
——呵,我到希望是鐵的,最好撞碎你的下巴。
夏千遇無辜的眨眨眼,“怎麽了?”
——做為一個男人,要是被撞一下都受不了,又說出來,很丟臉吧?說吧說吧,你自己不嫌棄丟臉就行。
南逸下巴被撞的已經沒有了知覺,眼淚也差點撞出來,玩摩托車這幾年,雖沒有大事故,可小事情也不斷,此時他嚴重懷疑下巴被撞碎了。
只是,在看到夏千遇身後的人時,南逸眼裡的濕意慢慢的退了下去,又變回平時那逼玩世不恭的作派,邪氣的笑在唇邊若隱若現。
“喲,言總這麽有空?”
夏千遇回頭,一臉的驚訝,隨即展露出慧心的笑來,“大哥。”
——呀呀呀,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見到言墨開心,他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言墨此時可沒有閑心聽她的心裡話,大步跨上前,直接將人拉到身後,與南逸對上,“不要再靠近她。”
南逸看著他笑,一邊掏煙點上,對著言墨吐了一大口煙,“這塊地是言家的嗎?我想去哪就去哪。”
夏千遇看著那口煙吐到言墨臉上的時候,嘴角抽、了抽。
——以言墨瑕疵必報的性子,南逸要為吐這口煙付出很大的代價吧?
——對,一拳打過去,這樣才罩得住霸道總裁的氣場。
——抬手了,抬手了。
——咦,手勢有點不對啊。
夏千遇呆住。
她以為的手伸了出來,只是拳頭沒有,換成了兩根手指,直接拿掉南逸嘴上叼著的煙,然後掉在地上,抬腳撚滅。
清冷儒雅的聲音同時響起,“走時記得撿起來。”
“走吧。
”言墨叫向身邊發呆的夏千遇,轉身離開。 夏千遇忙跟上去。
南逸沒有動,更沒有說話,只是又抽出根煙點燃,大大的吐了一口煙霧在空氣中,嗤笑一聲,轉身離去。
眼看著到了學校的門口,夏千遇又快幾步跟上去,“大哥,我們去哪?”
前面言墨步子沒有停,更沒有說話。
——這是生氣了?
——剛剛確實有些不對勁,言墨和南逸到像仇人。
打量著身前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冰冷氣息的男人,夏千遇抿唇跟上去。
上了車,言墨便煩燥的扯掉了領帶,隨手仍在一旁,“你和南逸是怎麽回事?”
“我和他不熟,就是上周回西山老宅,路上他看到我走著,強行讓我坐著摩托到小區,還有泳池的事。”
——用這種冰冷的眼睛看我,是不相信我?不信幹嘛還問,像我很想認識南逸一樣,要不是他又是威脅又追到學校來,誰認識他是誰。
言墨壓下心裡的煩燥,盡可能讓自己語氣平緩,“以後離他遠點。”
——說的像我水、性揚花一樣。
“知道了。”夏千遇也知道此時的自己有點矯情,剛剛明明是言墨救她,不過問了幾句話她還不滿意。
——好像,我有點過份啊,明明是關心我,我還在生氣。要不要說聲對不起?但是我剛剛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 只是在心裡不滿,突然說對不起,會不會很突然?不,要是道歉,言墨這麽聰明,指不定就猜出我在心裡嫌棄他多管閑事。
——還是算了。
——雖然現在有點小愧疚,日後找機會彌補回去好了。
言墨因為南逸而煩燥的心情,在對方心裡話的情況下,慢慢平靜下來,言墨也很意外。
冰冷的唇角微微上挑,不過是個糾結的小丫頭,他怎麽會和她計較。
當然,前提是她知道錯了。
“你當日被扔在野外,查到楚青的身上,還有些說不通的地方,要帶你過去與他對質一下。”言墨心情緩和下來,將來找她的原因說了出來。
夏千遇明白了,“大哥,謝謝你,以前是我不懂事,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
——呼,正好剛剛要道歉,終於有機會說出來了。道歉也說了,又道謝了。
就這麽點誠意?
言墨心下嗤笑,算了,他大人不記小人過,和個小丫頭計較什麽勁。
夏千遇說完,整顆心也不沉重了,眼角偷偷的看了一旁身旁的人。
——沒有不高興,似乎也沒有剛剛那樣像冰山渾身散著寒意,那就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吧?
身邊小丫頭小心翼翼的樣子,成功的取悅了言墨,以前一直犯倔又總是心是心非的丫頭,現在聽話了,言墨竟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
——一句話就高興了,太好哄了吧?做男人怎麽能這麽沒有底線。
言墨:....他就不該相信這丫頭會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