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紛落的五彩羽毛中,在心思盡顯的言辭裡,在眾人焦灼的目光下,鍾顯站起身來,用最快的速度向著那道迷霧之門衝去。
那看向他的目光中,有驚訝,有不解,有得意。紛雜的目光中,鍾顯義無反顧的向前衝著,好像那道門就是他最終的歸宿一般,將自己毫無保留的擁上去。
鍾顯本以為自己能夠就這樣一了百了的衝進門去,卻不知道在他起身時,早有三道風刃射向那道門的入口。
就在鍾顯衝到門前時,那三道風刃同時抵達,僅一步之遙,鍾顯還是被逼退。同時小雷衝出人群,化成一道黑影,也向那門中衝去。
這一瞬間,事情發生了兩次突變,可在座的畢竟都是雲方界的頂尖,哪裡容得下小雷在他們眼前如此放肆。
不等小雷衝入門中,隻羽道人便揮出一指,那懸在半空的暄寰翰宇瞬間朝著指尖所指的小雷射出數道劍氣。金光道人也同時發出一掌,掌中雷光奔湧,如長龍一般襲向小雷。
丹境修士的攻擊絕不是小雷能抵擋住的,可是此時不拚搏一把,卻也絕沒有生路。
小雷並沒有躲閃和退縮,而是決計賭一把,迎著那劍雨和雷光,繼續向那道門衝去。但這一次,小雷賭贏了,兩道如綾羅般的青光一上一下,將那劍雨和雷光與小雷隔絕開來。
只是一個空隙,鍾顯剛站起身,尚不明發生了什麽,便看到一道黑影衝進了那道迷霧之門中。然後十個光門開始縮小,最後變成了十個小光球懸在半空。
“青狐舫主!你這是什麽意思!”金光道人見自己的雷擊被擋住,又見小雷已經進入門中,憤憤不平的喊道。
“本宮說了,這一門,本宮看好了。”青狐舫主將手臂收回,同時那兩道青光也回到手臂左右,溫婉如河流,卻又堅硬如精鋼。
“我們敬你,可你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赦霞仙子對青狐舫主的這份姿態似乎早有芥蒂,躍向空中,同時一把油紙傘飛到她的手上。
“希望青狐舫主您可以給我們一個可以接受的解釋。”隻羽道人也面向青狐舫主豎起雙指,可以聽到那半空的暄寰翰宇在斂聚劍氣發出微微鳴響。
大沐道人,晏殊大師和蝶夢師太雖然沒有說話,卻也不約而同的將法寶握在手中,不依不饒的盯著青狐舫主,那些各門各派的其他長老們也都站起了身,滿懷敵意的對著青狐舫主。
“這麽說,你們是想和我動手了?”青狐舫主緩緩的站起身來,雙眼慢慢變成了青色,同時一片青光從她的腳下蔓延開來,青色的光芒一下子籠罩住了整個孔雀院。那青光不知有何古怪,讓人覺得心顫膽寒。
這些個掌門長老,雖然各個修為頂尖,卻沒有誰真正的與丹境十重交過手,並不清楚自己與對方實力的差距。而這股青光,似乎在無限的放大著他們心中這種對未知的猜測和恐懼,一時間整個院落的人都被這股青光所壓迫,只有這青狐舫主一人悠然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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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青狐舫主是個講道理的人,我們初雲樓的弟子我們自己沒有管束好,是我初雲樓的事。但是青狐舫主你們靈峰的弟子出手替我們管教,實屬不應該,事已至此,幽昌只是想替我這受傷的懸師侄討個說法。”幽昌道人凶光暗含的看了眼鍾顯,又轉過頭,笑著對青狐舫主說道,給僵持的雙方一個台階下。
“這有一瓶七窮七碧丹,可以治療傷患,也有滋養之效。今日且拿去給他服用,
日後來到靈峰狐丘,本宮讓他挑一件東西以做補償。”青狐舫主將全場壓製住之後,便將青光收起,同時拿出一個碧玉小葫蘆扔給了鍾顯。 “還不謝謝青狐舫主。”幽昌道人朝著鍾顯冷語道,若豈非鍾顯壞了他的好事,那他突破到十重就有了更多的可能。不過幽昌道人又豈能不知這鍾顯所想,如果他是鍾顯,也一定會這樣做,只是這其中的事,不足為外人道罷了。
“弟子,謝過青狐舫主。”鍾顯略有不甘心的將那小葫蘆中的丹藥服下一粒,臉上疼痛的樣子瞬間消去大半。
“呵呵呵呵,有情有義,本宮倒也是喜歡。若本宮那青風徒兒真的尋得了能讓靈根重生的物件,便交予你鍾家去醫治你的小弟。”青狐舫主看著鍾顯說道。
“弟子謝過青狐舫主。”聽完青狐舫主的話,這一次鍾顯真誠的道謝。
“哼!”赦霞仙子哼了一聲,收回她的逸塵千香,落回座中。
“呵呵。”其他人也都生硬的笑笑,收起法寶,坐回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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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衝入這道充滿著迷霧的們之後,發現自己失去了方向,只剩下自己,和身後那逐漸縮小的光門。
在光門完全關閉前,小雷看到孔雀中,青狐舫主站起身來的那一幕,那種壓迫力即使隔著秘境,也讓他感到顫抖和恐懼。這就是丹境十重所帶來的壓迫感,在她的面前,自己或許真的不值一提,反而能為她所用,說不定這就是自己的一種機緣。
但反過來,如果那天靈魔尊恢復完全之後也是此等實力的話,別說與之為敵,恐怕連碰觸的資格都沒有。
搖搖頭,小雷穩定心神,既然自己已經順利的進來了,那下一步就是在這茫茫迷霧之中找到那個山洞,拿到那塊玉石。
時間有限,小雷不多做停留,開始在迷霧中探索著,漸漸的他發現自己正沿著在一條河流在淺灘上行走。
可是行走了多時,這迷霧不見消散,也沒有出現青狐舫主所說的感應,這倒是讓小雷有些不知所措。但小雷也沒有悲觀,畢竟這只是第一天,先沿著河流走上一段時間,說不定走著走著,就會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