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五元島湖畔小島上,阿靛靜坐在石台上,周圍有十多個人,納師父從這十多個人中走出,來到阿靛面前,焦慮的說道。
“師妹,你也來了。你來的正好,是你將那一眾弟子給我的,臨別之際恐怕是見不到他們了,我這裡有個留音貝,裡面是一些對他說的話,你幫我放在那裡吧。”阿靛神情安定,與納師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到最後,這世間的一切,依舊比不了阿秀師妹麽。”納師父接過留音貝,眼眶微紅的說道。
“阿秀對於我來說,便是這世間的一切,我們已經彼此等了五百年,如今終於到了。”阿靛看著納師父,露出了他那標志性的溫暖笑容。
阿靛的笑容在陽光下額外的好看,絲絲微風吹動著他絲絲青發,此情此景讓納師父看的心醉心碎。她幾乎用一生都在愛著這個眼前的這個男人,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一生都不被她所動,但她依舊無怨無悔。
當這個男人最心愛的女人晉升失敗慘遭天罰奪命的時候,她又為這個男人等了五百年,她以為生者終究能戰勝亡者,可這個男人的選擇,卻是在五百年中放棄繼續晉升的機會,停止修煉,安心且一臉幸福的等待著坐化而去,去追溯他最愛的女人。
風一點點將納師父眼前阿靛的笑容吹散,阿靛就這樣微笑的坐在風中片片消散,化作一縷清風去見他所最愛的人。
像這樣明明在自己眼前,可卻偏偏無力挽留的事情在納師父的一生中已經發生了數次,她知道,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當阿靛坐化之後,她不由的向前一步,去擁抱阿靛所化成的那一縷風,可終究是一場空,或許這就是她早就知道的結果,但也沒有人可以去評說對與錯。
納師父身後的十多人也都是來給阿靛送行的,他們紛紛鞠躬,敬送這位道友,敬送這份初心,敬送這位可愛的人。
-
“藍新靛坐化了。”初雲樓,歎霄台上,一位白衫老者正在撫琴,琴音嫋嫋,與歎霄台四周的蒼雲似為一體,一音落後,琴聲戛然,老者輕歎到。
“這麽說,那瘋子的徒弟又少了一個咯。”一個少年模樣的白衫男子,手拿一枚黃果正橫臥在老者一旁的樹上慢慢享用,聽到老者的話,饒有興致的坐起身子。
“都是同門,又是故人,你給自己留點口德吧。”另一處石碑旁,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心懷感歎道。
“當年我們這四位老友,如今只剩三人,今逢故人又逝,惜哉痛也。”老者抬起頭,又長歎一聲,然後繼續扶起了手中的古琴,琴聲哀婉,引人追思。
-
小雷從那荒山石縫之中鑽出後,急忙架鷹朝著箕水營飛去,徐快錢也跟在後面朝著離這裡更近的角木營飛去。一連飛了七天七夜,小雷都不曾休息,一連用了六十多塊靈石晶,才趕回了箕水營。
一進大營便朝著東方豹的營帳飛奔而去,營中的弟子們都已有許久沒有見過小雷那伍人,如今小雷疾奔入營,他們都猜測其他沒回來的四個人是不是遭遇了什麽凶險。
“叮!叮!”
就在眾弟子一輪紛紛的時候,忽然急促的金鳴聲響起,這是緊急集合的聲音。還在議論的眾弟子們帶著各自的猜測集合到了校場之上。
“嗚!”
剛集合完畢,便聽到浮遊艟發出的聲響,四艘浮遊艟不等弟子們上船便同時開始向上浮起。然後旗幟在校場上的隊伍中擺動,
經過一年多的軍營訓練,弟子們當然明白這些旗語的意思,很快弟子們就分成了四隊,並都拿出自己的飛行靈器,分別飛向那四艘浮遊艟。 當浮遊艟上升到可以開始加速的位置的時候,四隊弟子們也都已經飛上了浮遊艟,在甲板上列隊站好。
一切的發生的非常快, 弟子們都沒有想到平靜的軍營居然會被這樣打破,每個人心中都很激動也很期待,並對於小雷匆忙回營這件事的猜測更加深入。
不過士兵長們並沒有給弟子們更多討論的時間,很快所有人都在戰鬥的位置上站好,甲板上每個放有球形裝置的甲艙中都配有兩名弟子,興奮與緊張的氣氛快速的蔓延。四艘浮遊艟在出了箕水營的結界屏障之後,不斷加速的往小雷來時的方向飛去,原本哨防嚴密有序的箕水營,頃刻間變成了一座空營。
-
浮遊艟的速度比小雷快很多,隻消了三天三夜,箕水營的四艘浮遊艟便已經飛到了那亂石荒山前的上空。
當看到那亂石荒山之後,浮遊艟便開始減速,小雷這一來一回不過十天的時間,可遠望那亂石荒山,此時上面竟建起了營寨,營寨的外牆剛剛建好,但要塞的防禦法陣並沒有完成,還看不到類似箕水營那樣的結界屏障。
小雷看到荒山上的那座營寨,心中一緊,擔心藍有鐵他們三個人現在怎麽樣了,可當浮遊艟漸漸靠近那處營寨,小雷看清營寨中的旗幟上寫著角木營三個字,這才讓小雷放下心來。
“哈哈”沒想到那平時慢慢悠悠不是很靠譜的徐快錢,這次居然比自己還要快,想到這,小雷失聲笑了起來。
小雷這一笑,讓旁邊幾個一直在猜測小雷到底遇到什麽事的弟子不禁的慌了下神,但當他們也看到角木營的旗幟之時,可怕的猜測打消了,接下來只能靜靜的等候事情的發展,看看為什麽箕水營會這麽匆忙的遷營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