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啊!”團藏震怒至極,也是恐懼至極,他那纏滿繃帶的手臂掉落在了地上,險些順著磚瓦滾落下去。
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一地,形成一塊小血泊。
事情太過突然,以至於許多人都沒有意料到事情的發生,三代也是聽到了聲響才從自我世界中脫離出來,一臉震驚地望著已經殘肢落地的團藏,以及正悄然摘下面具的凶手。
團藏身邊的暗部取下了自己的動物面具,顯露出的是兜冷笑到難以抑製,甚至有些發狂的面容。
而兜剛斬下團藏的右臂,又將另一隻手捅進了團藏的腹部之中,破開了巨大的傷口,查克拉手術刀在團藏的身體內撕裂了他的內髒。
團藏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常年以來都是隱蔽於黑暗之中玩弄權術,算計他人,陰人於未防備之間,而如今卻被人利用自己垂涎火影之位的心理,被吸引了注意力,慘遭暗算。
事發突然,他完全沒有預料到,以至於伊邪那岐都沒有發動,右臂被斬下後,此時他的寫輪眼也只剩一隻——最特殊的,屬於宇智波止水的寫輪眼,而此時他的生命狀態已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再去使用伊邪那岐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你為什麽……不,你什麽時候投靠大蛇丸的?”團藏一邊忍著劇痛咳血一邊艱難說道,已經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除了大蛇丸之外,極少有人知道他右臂上寫輪眼的秘密。
“從我以藥師兜的身份來到木葉開始。”兜此時心情宛如磕了藥一般,陷入了狂歡之中,嘴角,眼角,都是極其誇張的弧度,他感覺自己好像短暫地找到了存在的意義:“復仇者。”
雖然這個身份馬上就會失效,但並不影響他享受這難得的莫大歡愉,他從來沒有品嘗過如此鮮美的血腥味。
“希望你還沒有忘記藥師野乃宇這個名字。”
團藏瞳孔一顫,明白了前因後果,原來這是個早就埋下的仇恨的種子,自己命令大蛇丸去清理藥師野乃宇和兜,但大蛇丸卻暗中保下了兜,並且給予了他新的身份,然後再次安排到了他的身邊。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而他也算不上智者,只是一個攻於算計的人,他低估了人心的力量,他越是清理敵人,敵人反而會越來越多,仇恨只會在殺戮發芽,並不會隨著某個生命的消逝而消逝。
“都是因為你和根,我在那個晚上失去了自己,雖然大蛇丸大人幫助我找回了自我,但一切本來不必須要這麽複雜,我所受的巨大痛苦,也需要有地方發泄。”
遠處的大蛇丸看到這一幕也是心情好轉,伸出舌頭舔舐自己的嘴角,他心想這一程至少不是一無所獲。
三代揮動著金箍棒砸向藥師兜,藥師兜將手橫向一拉,破開團藏的腹部,鮮血一下濺到了臉上,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然後向後一躍,躲過攻擊。
團藏向後一仰倒在了地上,鮮血承載著他的身軀,他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
“團藏!醫療班快過來!”三代焦急地大喊,他原以為今天會死的是自己,但沒想到現在命懸一線的是剛剛還在阻止自己的團藏。
“今天真是開心的一天,再見了木葉的忍者們。”兜扯下自己的暗部裝束,戴上眼鏡,扯下自己的木葉護額,扔在地上,一臉輕蔑地低頭看著團藏,像是看著一隻卑微的蟲子一樣。
團藏倒在地上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向三代搖搖頭,意思是不要“白費力氣了”。
三代撐著金箍棒單膝跪在地上,望著隨時可能告別人世的摯友,心情一下陷入了低谷,老淚爬上了老臉,在皺紋裡穿梭,痛苦撕扯著他的心臟。
正在和穢土柱間激鬥的木葉忍者們聽到聲響突然回頭望去,只見三代火影正跪倒在地,根的首領團藏奄奄一息,渾身是血。
“看來也不用封印班了。”團藏想著,意識漸漸模糊,就連疼痛的感覺也在漸漸消散。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四象封印……”
三代大驚,喊道:“不行,你至少要把屍體……”
可他話還沒說完,團藏身上的四象之印就已經開始做出了行動。
三代不甘心地低下頭,隨即大喊:“所有人離開現場!”
一聲令下,木葉忍者們皆是開始迅速離開,躍下了房頂,三代在現場停留了一會兒,仍舊不忍離去。
“你居然笑了,團藏。”三代含著眼淚笑道。
團藏眼睛上的繃帶散開,止水的寫輪眼展露出來,三代明白團藏的意思,,團藏不想讓止水的寫輪眼隨著他一並消失。三代將寫輪眼取下,向團藏行了一禮。
“走吧……”團藏說道。
三代狠下心轉身,心如死灰,無論如何,他再沒有心力繼續再在火影的位置上待下去了,艱難地邁開步子,跟隨著忍者隊伍的末尾離去。
大蛇丸看見阻擋自己的人手漸漸散去,他也可以安心帶著自己的手下撤離了,他戲謔地看了團藏一眼:“這樣一來,根也成了一盤散沙了。”
團藏全身的血液噴射而出,事先刻在身上的裡四象之印以球狀膨脹,他的視線越發模糊,存在腦海裡的只有最後的執念。
他扭過頭看著三代遠去的背影,而三代也轉過頭看著他。
“猴子,你是沐浴陽光的木葉。我是深埋地下的根,沒想到到了這一步我還是沒能成為火影啊,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追上你的步伐。”
四象封印以極快的速度擴散開來,留在原地的牽製的穢土柱間被四象封印所封印住。
在最後恢復意識的那一刹那,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自己的這個後輩一眼。
“但至少,讓我最後一點事吧。”團藏眼神突然光芒大盛,迸發出回光返照的力量,一股四象封印突然匯聚成一團,以槍刺形狀猛然破空射向正在背身逃離的大蛇丸。
“可惡!”大蛇丸啐了一口,扭身結印想召喚羅生門阻擋,但團藏最後積蓄的力量實在超乎了他的想象,封印飛過來的速度極快,直接濺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臂一下被漆黑所包裹,失去了光澤,他也驟然失去了控制自己的手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