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三尾抬起他的頭,抬起的角度呈45度,看著太陽從地平線上漸漸升起,他一夜沒睡。
當然不是怕自己睡覺無意中把星野樹抖落而遭受一頓毒打,而是擁有著智慧的尾獸,不止是會說話和製造混亂而已,他有著自己的打算。
“好想把那雙寫輪眼給挖下來啊。”三尾低下頭看著水面,仿佛水面倒映出了那個面具男的身影,但實際上水面上只有他自己的影子,倒映出來的,只有他眼神中的害怕與無奈。
是怎樣的幻術,居然能同時將人柱力和尾獸控制住,並且時間長達數年之久,他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有余悸。
“那些離譜的做法和舉措,若非不是借在村中威望極高的矢倉之口提出,是絕對不會通過的,而這份地位,本來是矢倉花了一輩子爭取過來,是要用來完成他的理想的,他要帶領霧隱村成為最強大的忍者村。”
三尾鼻孔噴出陣陣氣流,整個身子微微顫抖,哪怕是下等尾獸,他也是有尊嚴的,哪怕不是尾獸,一個最簡單的生物,也有著守護自己心愛事物的本能。
“但現在,一提起四代水影枸橘矢倉,人們都只會想起那令人顫栗的血霧之裡,哪怕最後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他們也都只會感慨矢倉是個悲劇的人物,他們會覺得矢倉是因為無能而被人利用了。”
三尾越想越不能自己,他顫抖得越來越劇烈,到最後陡然平靜下來,然後化作一聲長歎:“但他本來是要成為最偉大的水影的。”
三尾隻感覺有心無力,他本來覺得自己在人類面前是無所不能的,但現在發覺自己頂多也就是一個被利用的怪物罷了。
難過之余,他只能向水裡發出獨特頻率的聲波,向水裡的朋友傾訴自己悲傷的情感。
“你好像一夜沒睡,烏龜晚上可以不睡覺的嗎?”星野樹說道,聽他精神的聲音,應該是起來有一陣子了。
“你醒了。”三尾淡淡回道,他沒有心情陪星野樹說更多的話,或者說他本來一句話都不想說的。
星野樹聽到了三尾剛才的那句長歎,知道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的他,自然也熟悉三尾現在內心的想法。
“看來不止我,你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啊。”星野樹用手敲了敲龜殼。
“小孩子懂什麽。”三尾簡單回了一句,他心裡想著:“以我的壽命,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同時見證你的出生和頭七。”
見三尾開始回話了,星野樹笑了笑,知道事情有進展了。
“哎呀,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他把身上的毯子撿起來,一個用力扔給對面的自來也。
“跟你說說我的打算吧。”
“不聽。”三尾還是用平淡如水的語氣回道。
“自來也!”星野樹突然大喊。“這個大烏龜想要攻擊我!”
然後三尾就看見鳴人和自來也,兩個人提著螺旋丸就來了。
“你幹什麽啊!有話好好說,幹嘛動不動就叫人啊!”三尾有點急了。
“鳴人,我攻擊前面,你負責後面!”自來也指揮道。
聽到這話,三尾又是菊花隱隱作痛,他大喊:“我沒有,我不是!”
然後等到近身,三尾誠誠懇懇地給二人解釋完,自來也和鳴人才轉身慢慢回到休息的地方。
“這個老頭還回頭看我一眼!”三尾驚了,他都恭敬到這個份上了還是被給臉色看,不行,他覺得他有些忍不住了。
他張開嘴要叫住自來也。
“你……”
“嗯?”自來也看見三尾的樣子,轉過身。
“你有話要對我說?”
三尾愣了愣,然後說道:“你們要吃早飯嗎?我可以幫你們找到魚群的位置。”
“不用了,謝謝。”自來也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等到自來也和鳴人回到岸上,星野樹和三尾都安靜了下來,然後星野樹突然開始瘋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三尾感覺自己的棱角就是這樣被無情的生活給磨平的,他又不敢放肆,只能心裡吐槽:“你笑個屁笑。”
星野樹的笑聲大概持續了有一分鍾,笑得三尾頭皮發麻。
“你笑夠了沒有,差不多得了。”三尾晃了晃背,示意星野樹打止。
“咳!咳!”星野樹咳嗽著打止。“不行,眼淚水都出來了。”
“你故意的吧,有這麽好笑嗎?”三尾悶悶道。
“這麽說吧,你就是我快樂的源泉。”星野樹一本正經道。
三尾又不想說話了。
玩笑的氣氛過後,星野樹正經起來,他又開始和三尾交流自己的想法。
“忍界是不會一直這麽太平下去的, 和平會被戰火終結,而戰爭又會被新的和平取締,這樣循環往複。所以不停地積蓄力量是很有必要的事。”
星野樹突然講起大道理,讓三尾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你就不想知道,那個利用和殺害四代水影矢倉,自稱是宇智波斑的面具男,他的目的是什麽嗎?”
三尾的尾獸瞳孔猛地收縮,像一顆魚雷直接擊中他的心臟,他感覺自己無法再沉默下去了。
“你也知道矢倉的事?”
星野樹自信地勾起嘴角,答道:
“如果沒有一點特殊,我怎麽會狂妄到自薦為三尾的人柱力呢?”
鳴人看見星野樹一直和三尾呆在湖泊中央,他好奇地問向自來也:“好色仙人,老哥和大烏龜到底在幹嘛啊?”
自來也看見三尾開始和星野樹鄭重地聊了起來,自豪地自言自語:“看來取得進展了。”
他看向鳴人,回道:“成為和你一樣的尾獸人柱力,不同的是,你是九尾,他是三尾。”
“三尾的人柱力!”鳴人驚訝地重複了一遍。
他回想起自己關於九尾人柱力的種種,淒楚一笑,說道:“成為人柱力又不是什麽好事,老哥幹嘛要這麽做啊。”
自來也把手放在鳴人的頭上,輕歎一口氣,說道:“這只是我的提議,最後還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就當成他想和你打個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