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蛟龍失水意味著什麽!
也清楚鞭長莫及會給戰局造成何種的影響!
與其冒著風險用汝州的力量,倒不如用豐州來的更直接有效。
黎錦從他這一句話中聽到了些始料未及的藐視。
這是她在汝州時未想到的。
“信王殿下說笑了。”
“我來京,是為了助你!”
燕辜手掌搭在桌上,指頭輕輕的叩響桌面,面上的笑有些不以為然:“那清惠郡主進京這些日子,可有了什麽計劃?”
黎錦再一次的受到了輕視。
不悅的看著他,頓了兩息。
而後慢慢的勻著呼吸,勾唇輕笑道:“計劃就是除掉太子,嫁禍瑞王。”
燕辜叩動的手指驟停,抬眼朝她看過去,眼底的震顫還未收斂乾淨。
黎錦看一眼,垂下了眼睫,端著茶慢慢的抿著。
燕辜看她收聲,傾身追問道:“詳細計劃呢?”
汝州竟敢有這般大動作?
燕辜心中有些質疑。
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合作一番,倒不虧本!
黎錦看著他的反應,心中舒坦了些。
擱下茶盞,同樣傾了傾身,低聲反問道:“還沒問,信王殿下能給汝州什麽?”
情急之下,燕辜忘了這一環節。
雖然此前彼此都有結盟之意,但條件還沒談。
汝州為什麽會幫助他,燕辜是明白的。
聞言笑了笑道:“清惠郡主能代表文安王叔來與我談論此事嗎?”
“當然!”黎錦從懷中掏出一物,擱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燕辜垂眸看一眼。
是一塊玉佩。
文安王還是文王殿下時的玉佩。
他在皇上哪裡看到過一模一樣的,不過中間的刻字不同。
“不如清惠郡主先說一說文安王叔想要什麽吧。”他坐直了身子,與她拉開了距離。
黎錦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燕辜看完,好笑道:“前面一條我還能理解,後面的這個條件...。”他說著朝黎錦看過去:“你要嫁給我?”
黎錦用手掌抹去桌上的字兒,笑答道:“我要嫁的是以後的皇上。”
換言之,想要她嫁,前提需待是皇上。
燕辜覺得他好像有點小瞧了汝州的野心。
他以後的皇后,若是汝州的,那可是對不起他爹啊!
怕是要被人置喙指摘他不孝的。
況且,文安王既然敢讓她來,足以證明此人是個足智多謀的。
這樣的人睡在枕邊,誰能心安?
再往長遠計,若她生下子嗣,汝州會安分?
想明白這些,燕辜笑意微斂:“郡主難道不知我最近要娶國公府的姑娘嗎?”
黎錦被他的話蠢得笑出了聲。
笑罷也不顧他鐵青的臉色,直言道:“殿下要娶不假,但國公府答應給人了嗎?”
燕辜輕哼道:“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
黎錦挑挑眉:“殿下,你確定要一直這麽插科打諢?”
“機會近在眼前,若因你的遲疑而錯失,損失最大的可不是汝州!”
做了這麽久的努力,哪想到燕辜是這麽個混帳東西。
討價還價不說,竟還這麽理直氣壯!
真不知哪裡來的底氣!
若非皇子中隻他一個能用,她早捅了他祭刀了!
燕辜仔細的看著她的眼睛。
但憑這幅神情,倒真想是握住了大機會的樣子。
不如先應下來?
真到那時,生老病死,又豈是人力能控制的?
點頭道:“郡主這般姿容,本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條件,我應了。”
黎錦不意外。
起身從書桌上取了筆墨紙硯,刷刷幾筆,而後把文安王的玉佩扣在硯台裡,沾了墨後當做印鑒按在了紙張上。
燕辜看著推到眼前的兩張紙。
看了會兒,捏起筆簽下了名字。
黎錦提醒道:“指印。”
燕辜皺了下眉,忖度後還是依言按了拇指手印。
黎錦看了一遍,滿意的收起。
燕辜將自己的一份收起,而後找出帕子擦拭著拇指上的墨汁,沉聲道:“現在可以說計劃了吧?”
.......
薑零染出宮回府,宮門口遇到了太子。
太子看著一前一後的薑零染和燕柒,笑的有些頑皮:“呦,好巧啊。”
一語雙關。
巧的是他們三人在宮門口遇到。
也是指他們二人一起出宮。
薑零染看了燕柒一眼,垂首未接話。
燕柒也不怕他打趣,道:“聽說太子殿下這兩日有些糟心?需要我陪你喝一杯嗎?”
太子心情極好,笑著道:“早幹嘛去了?”說著想起什麽:“你身上的疹子好了?”
燕柒同樣心情極好,笑回道:“現在才關心我,早幹嘛去了?”
太子哈哈笑出了聲。
“傍晚我派人去府裡請你。”說著又看向薑零染:“文靖侯也一起吧。”
薑零染頷首應是。
太子上了馬車離開。
燕柒和薑零染也各自上了馬車。
離開宮門趕車的是大虎,聽了薑零染的吩咐,在回承春坊的必經之路停下來。
後面行著的百香看到薑零染下了馬車進了茶樓,朝車廂裡道:“公子,姑娘去喝茶了。”
車廂裡燕柒笑了笑:“那咱們也去喝茶。”
百香頷首稱是。
卻沒把馬車與薑零染的停靠在一處,而是又往前走了半條街。
馬車停在了不顯眼處,燕柒徒步走了回去。
這邊大虎上樓道:“姑娘,公子徑直回府了。”
薑零染沒說什麽,只是喝著茶道:“再等會兒吧。”
大虎點頭應下,出去守在房間外了。
等了不到一刻鍾,還真等到了燕柒。
薑零染看他進來,笑著道:“我以為你不理我,直接回去了呢。”
燕柒在她身邊坐下:“你若是認為我回去了,那你肯定不會留下喝茶的。”
“小丫頭,裝什麽可憐?”
薑零染被他看透,有些無奈:“公子真無趣,都不會配合配合我。”撐手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就要揭開他的衣領。
燕柒一手抓住了她的手,一手揪緊了衣領子,惶恐的瞪大了眼:“青天白日的文靖侯要做什麽?”
“...”薑零染看他這一副被惡霸調戲了的模樣,扶額無奈道:“公子放心,我就瞧瞧疹子消了沒,不怎麽你。”
燕柒咂咂嘴,有些可惜道:“就這樣啊?”
薑零染簡直忍不住要笑了。
“那公子還想怎麽樣?”說著指了指窗外的大太陽:“這青天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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