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下了馬車,在瑞王身旁站定,看了眼走遠的信王的背影,又側目看著瑞王的冷硬的側臉。
微微蹙起了眉頭,低聲勸道:“殿下息怒。”
管家看瑞王夫婦久久不動,笑著上前去請。
瑞王頷了頷首。瑞王妃圈住了瑞王的手臂,與他並肩往府裡去。
一邊走一邊又道:“今日太子宴請朝中文官武將,席間多得是父皇的眼線,您若有行為出格之處,怕是會立刻傳到勤政殿的。”
“暫且忍一忍,會柳暗花明的。”
現在皇上雖然解除了瑞王的禁足,但卻沒有允準他參與朝政。
群周餓狼環伺,眼下遲一日,此後說不定便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去補救。
多少雙眼睛都等著瑞王府出錯,偏是這種時候不能出錯!
瑞王明白這些,聞言冷著臉點點頭,行止府中,一個往前院去,一個往後院走。
前廳裡,燕辜笑著與太子等人打招呼,喝了半盞茶才看到瑞王陰沉臉走過來。
燕辜看一眼,笑語晏晏的道:“二哥怎麽每日都苦大仇深的?莫非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自從截下了豐州的那封信,燕辜便覺得瑞王此人不足為懼。
甚至很多時候會有點可憐他。
培植了這麽多年的力量,在不久的將來,要被他一舉給收了。
真是期待那一日,瑞王的臉色會有多麽的精彩!
他說著看向太子:“我們對他的關注是不是太少了?”
能有兩方軍隊的加持,他在京城外的力量已經勝過了太子。
只是,京城之中,太子的地位著實穩固。
沒見到黎錦之前,他已經做好了逼宮篡位的打算。
但眼下他則更傾向於這個兵不血刃的法子。
畢竟,誰都想名正言順的登上那個位子。
湘王目含詫異的看向燕辜,暗道他這是吃錯藥了不成?
誰都知道瑞王這些日子心情不佳,他竟還有主動引戰的意思?!
難道是自持今非昔比?所以長了膽子了?
這般想著,他搖了搖頭,瑞王才剛解除禁足,朝中的水就已經混了,最受影響的當屬燕辜了。
他該是同瑞王一樣焦頭爛額的!
湘王看著燕辜眉眼間的雀躍,一時猜想不透!
但又想到今日太子坐鎮,場面就是亂也亂不到哪裡去,便又放下心的去喝茶了。
不止湘王,廳中的人都是怔了下。
這些年見慣了燕辜溫和低調的樣子,猛地聽到他這樣張狂的說話,還真有些不適應。
太子有點明白燕辜這種在勝利前夕的情緒。
能克制著只露這麽點兒,已算是不簡單了。
他微微笑著,神色沒有絲毫的異樣,看一眼走近的瑞王,擱下了茶盞,又看向燕辜道:“待會問問他好了。”
說話間,瑞王走了進來。
眾人揖手見禮。
瑞王淡淡掃了眾人一眼,懶散一揖手,算是還了禮。
眾人看瑞王這般姿態,心有怨而口不敢言。
瑞王走到燕辜前面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一邊端著茶喝,一邊與太子說道:“太子府裡的宴會果然要比別處熱鬧些。”
縱是排場不如他府裡的,但是參宴的這些人,觀其衣著言行都透著股子尊敬和小心翼翼。
太子笑著道:“二弟若是喜歡熱鬧,以後我多辦幾場。”
瑞王嘴角笑意一僵,頓了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子自己貪戀這些,偏要找我做的由頭。”
“我可不替你擔這個名兒。”
但凡是辦宴,便有拉幫結派,結黨營私之嫌,這些年太子端的是光明磊落,私下裡究竟如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眼下局勢越發的緊繃,太子趕在這個時候頻繁辦宴,其意不言而喻了。
瑞王想到如今前有狼後有虎的處境,心中越發的焦慮起來。
更可恨的是他至今還被排除在外,不能參與朝政。
再一瞧見燕辜悠哉悠哉品茶的模樣,他就恨的切齒。
太子笑了笑:“二弟喜熱鬧,我投其所好的想讓你開心開心,如何就成了我貪戀了?”
瑞王幾不可聞的哼了哼,意有所指的道:“多謝太子殿下的好意,只是我如今還是低調些的好。”
“免得又因莫須有的罪名被父皇責罰。”
這字句間的怨念太重,廳中的人一時都不敢大喘氣。
太子依舊笑盈盈的,眉眼之間全是寬厚溫和:“若說低調,二弟該向四弟請教。”
“這些年,咱們兄弟之間,數他最為低調內斂。”
“父皇前兒還誇讚來著。”
湘王一口茶差點嗆出來。
這是個什麽情況!
太子怎麽也挑事兒?!
他擦著嘴,有些懵的看著太子。
難道今日集體吃錯藥了?!
瑞王聽言,立刻冷哼了聲,聲響之大完全不加以掩飾,整個廳裡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眉目不善的偏頭看著燕辜,冷笑著,一語雙關的道:“太子殿下說的不錯,我確實有很多事情該向四弟請教。”
“四弟這半年成長這麽多,讓為兄都覺汗顏呐。”
燕辜坦然的道:“小弟能有今日,全賴父皇與幾位兄長的言傳身教。”
“二哥若說請教, 倒讓小弟慚愧了。”
一個暴躁,一個絲毫不斂藏,這幾句言談之間,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起來。
湘王頭疼起來,完全不想去勸架。
又因在太子府,他不好搶風頭,索性靠坐在椅子裡,手肘撐在扶手上,托著腮,靜靜的看著局勢的發展。
“四弟這話有些意思。”瑞王咂摸著燕辜的話,面上冷意更深。
這不是在說,他自己喂肥了一條狼狗,長大之日咬了他一口,而後在面前沾沾自喜嘛!
瑞王什麽性子?能經得住這般撩撥?
這會兒早已把瑞王妃進府之時叮囑規勸他的話忘到爪哇國去了!
“做學問拜夫子之前都要先送上束脩,四弟從我身上索取了這麽多,怎麽也不見有所表示呢?”
索取二字用的明明白白。
向眾人提醒著,他禁足期間,燕辜是怎麽做小人的!
“這般忘恩負義,可真叫人心寒呐!”說著掃了眼廳中眾人,又看回燕辜,似是打趣,似是感慨:“四弟,來日切莫怪為兄收回所教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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