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武德侯,孫然和薑霽束手聽令。
而取了玉璽和兵符的高得盛以及禁軍統領王佔也匆匆的趕了過來,高得盛將這兩樣物件鄭重的交給了皇后。
皇后一手玉璽一手兵符,兩物沉甸甸的壓著兩隻手掌心,似壓在心頭上一般。
這兩樣中任何一件都是能撼動國家之物,也是追逐權利之人日夜渴求之物。
如今她拿在手中,是要守住家人性命的。
還求祖宗保佑。
皇后在心中這樣念道。
“本宮已經聽文靖侯說了她的猜想。”皇后說著看幾人:“你們也是這樣想的?”
武德侯和孫然都是點頭。
王佔在來的路上聽高得盛說了事態,這會兒聽皇后問皺緊了眉頭。
這...這怎麽做夢似的?
前一刻還國泰民安呢,眼下逆賊就要兵臨城下了?
他這心裡一時不能接受。
皇后道:“本宮也信。”
“但若要召集文武百官,隻憑一個猜測是不行的!”
“還要有確鑿的證據。”
武德侯皺眉。
求證自然該是求證的,但...。
皇后又道:“但眼下留給我們的時間約莫是不剩多少了。”
武德侯聽言忙點頭:“皇后娘娘高見。”
皇后道:“所以,本宮的意思是先部署起來,確保京城安全後再逐個通知朝中官員!”
眾人聽著都是點頭。
於政務戰局上皇后到底是外行,問武德侯道:“以侯爺看來,現下最要緊的是什麽?”
武德侯和孫然對視了一眼,揖手道:“皇上中毒,不論有無外患,都該立刻的封鎖九門,嚴防消息外傳,以及嚴控亂臣賊子進出。”
皇后聽言點頭,而後看向王佔。
王佔立刻會意道:“皇后娘娘放心,有末將的一口氣,這宮門便會死守住了。”說完揖手退了出去。
武德侯又道:“禁軍只有五千人,守一時是可以的,但若要應對豐州的三萬兵,還是要召集善州大營的五萬兵才行!”
“另外在善州營兵到來之前,城門皆閉,由巡防營把控!”
說著頓了下,又道:“還要給太子...以及湘王各傳一封信。”
若真到了最糟糕的時刻,湘王是比瑞王更好的選擇。
皇后目光閃了閃,顯然是明白了武德侯話中的意思。
薑零染道:“撫東將軍現下不能出京。”
眾人聽言皆朝薑零染看了過去,薑零染又道:“淑妃娘娘之所以會被人下毒,其賊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撫東將軍進京,從而使善州不能第一時間進京勤王。”
“若我猜測不錯,宮裡或者宮外一定有人在盯著將軍的行蹤。”
“甚至京城去往善州的路上都會設有埋伏。”
武德侯順著薑零染的思路想了想,點頭道:“不錯!”
“禁軍守門能守得住消息,但撫東將軍一旦走出宮門,那邊等同於自動暴露了皇上的情況。
“眼下需待換一個人,拿著兵符,前去善州請兵。”
孫然道:“事發突然,現下誰能臨危受命呢?”
皇后蹙眉道:“是啊,這會子哪裡現抓一個將軍出來呢?”
武德侯看向了薑霽,沉吟著又看向皇后,揖手道:“末將倒有一個人選。”
皇后皺眉歎道:“事態緊急,侯爺就別打啞謎了。”
“有什麽想法就趕快說出來。”
武德侯道:“薑副統領就是個絕佳的人選。”
“目標小,功夫好,且行動便利,定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消息帶去善州。”
孫然聞言看向薑霽,看了會兒,揖手道:“侯爺所言極是,末將附議。”
薑霽自回京後不論是萬壽節上救駕,還是兩湖災地舍命救下太子和燕柒,這可都是大勇之舉。
就算是路上設有埋伏, 讓薑霽去,勝算也能更大一點。
薑霽壓下心中的驚詫,皺眉道:“可末將經驗不足...。”
“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際,末將怎敢用粗淺之智與敵軍相博呢?”
皇后慢慢的舒了一口氣:“你也說了,是生死存亡之際。”
還有得選嗎?
捏了捏手裡的虎符,她道:“薑霽!”
薑霽一怔,旋即上前抱拳跪下:“末將在!”
皇后道:“帝後宗親,千萬百姓的性命安危,就系於你一人之身了。”
“切莫讓本宮失望啊。”皇后小心翼翼的將兵符放在了薑霽手心裡。
薑霽看著兵符,一瞬之後收緊了拳頭,頷首道:“末將領命!”
薑零染跟著薑霽出了大殿。
薑霽轉身看著她道:“雖然宮裡危險,但到底比外面強。”
“待會兒去把你嫂嫂接來。”
薑零染道:“哥哥放心,我已經讓阿芙把嫂嫂送出京了。”說著頓了下,伸手握住了薑霽垂在身側的手,低聲道:“此去凶險,哥哥保重。”
薑霽笑了笑,抬手揉揉她的發頂:“放心,你哥哥命大著呢。”
“等我回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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