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崇軒忙還禮,而後又朝黎錦揖手:“妹妹一路辛苦了。”
黎錦揖手還了禮,爽朗笑道:“兄長近來可好?”
燕崇軒笑著點頭:“多謝妹妹惦念,我一切都好。”
這兄妹間的禮儀倒是讓燕辜意外了。
難道黎錦在汝州,是男子般的存在嗎?
想到文安王吩咐黎錦去京城行的事情,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過,文安王當成義子培養出的義女,卻是徒有其表,不堪用的。
幾人不知燕辜心中所想,親熱的迎著人往府裡去。
文安王妃在府中單獨的辟出了一處院子供燕辜和黎錦暫住,得知二人快要到府,便帶著人去院中檢查是否有短缺之項。
文安王夫婦的殷切舉動惹得府裡的幾位姑娘都是不滿的。
一個義女,得了她們都沒有的郡主封號,還仗著家中的背景高嫁給了親王,就連嫁妝都是極豐足的!
如此種種,她們這些正經的王府嫡女倒是遜了她一籌!
真是令人可氣!
跟在文安王妃身邊的么女燕驚鴻冷哼著道:“素日裡就夠眼高於頂的了,此次這般大張旗鼓的回來省親,父王母妃又是這般周到殷切,怕是更縱的她不知天高地厚了!”
文安王妃年逾四十,細眉杏眼容長臉,白皙端凝的臉上一絲表情都無。
聞言柔柔的道:“這是她的福氣。”
燕驚鴻不服氣的嗤道:“一個撿來的能有什麽福氣?還不是仗著家裡!”
文安王妃十分讚同燕驚鴻的話,點頭道:“這倒也是。”
“不過...”她側目看向么女,溫聲叮囑道:“她現在是信王妃了,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是了。”
燕驚鴻道:“她住在府裡這麽多年,前院的一隻螞蟻她都能叫的出名字,往後院來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
“此次省親,怕是連您那處都不會拜的。”
“我那裡更是不敢奢求見到她的尊駕了!”
整日的在男人堆裡打轉,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實在惡心的緊!
文安王妃面上平淡的很,只是眼底冷意深了些。
她沒在說話,進了屋子四下的看了一遍,覺得沒有不妥之處,留下十二個侍女伺候,便抬腳離開了。
燕辜隨著文安王進了王府,被眼前的富麗堂皇給閃花了眼。
早就聽傳聞說汝州的文安王府堪稱小皇宮。
今日一見,果然傳言不虛!
都說皇上仁厚,縱是對待曾經與他爭奪過皇位的文安王,亦能賜予汝州這處豐足富庶的封地。
這裡的種種,皇上不會不知,能容忍這麽多年,著實是仁厚極了!
他想著看了眼文安王,暗暗想,若是他能乖順點,皇上必然能讓他榮養一生的。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文安王像是介紹自己的疆土一般的介紹著院子裡他親手打理的草植。
燕辜心不在焉的聽著,眼睛溜溜的打量著四周。
看著簷下、門旁、院中的精銳私兵,便可知道文安王此人富奢又惜命。
依著他不安分的性子,定然不會遵循封地親王屯兵之政。
有朝一日,這些精兵強將都將是他登上那位子的利刃!
但眼下,他要想的是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文安王與黎錦!
文安王歡天喜地的說了一大通卻沒聽到燕辜回應,擰了擰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瞧見了搭建了一半的戲台。
因著他生辰,又因他喜熱鬧,所以燕崇軒便請了戲班子來,打算在府中唱喝幾日。
他走到燕辜身邊,親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麽?也喜歡聽戲?”
燕辜回神,扭身看著他道:“尚可。”說著又道:“不知請的是哪裡的戲班子?”
“就是這州府裡的梨園行。”文安王說著面上的笑略斂了斂:“最好的角兒也比不過京中的,嗓子不夠通透,聽在耳朵裡總像是摻了把沙子。”
燕辜極少聽戲,不懂得文安王這些話中的意思,也沒興趣知道。
聞言附和著點了點頭。
黎錦瞧出燕辜敷衍的態度,心中不悅,開口諷道:“怎麽瞧著王爺有些恍惚的樣子?”
燕辜聞言笑了下,羞赧道:“吹了風,頭沉的厲害。”
“冰天雪地的趕路,自然是辛苦的。”文安王面露慈愛的道:“便就先回去歇息吧,養足了精神,咱們爺倆兒晚膳好好的喝兩杯。”
燕辜揖手笑道:“多謝皇叔體諒,侄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黎錦卻沒有隨燕辜一起回去,而是和文安王一起去了書房。
進門就跪下了,自責道:“是女兒沒用,搞砸了計劃。”
文安王矮身扶起她:“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你且告訴我,皇上他待你如何?”
“女兒也只見過他幾面,倒沒覺著怎麽樣。”黎錦說著想起一事,蹙眉道:“軍師他被帶進了宮裡,女兒悄悄的找了好幾次,卻都沒有消息傳回來。”
文安王坐在椅子裡,聞言沒什麽笑意的扯了扯嘴角:“軍師啊,他早就回來了。”
“他回來了!!”黎錦驚訝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皇上竟然放過他了?”
一旁的燕崇軒低聲道:“是皇上派人把他送回來的。”
黎錦一怔,很快的回了神,驚道:“皇上殺了他?”
燕崇軒點了下頭。
文安王道:“依你看來,軍師他可否守住了嘴?”
回想太子府宴會之後皇上的種種行為,黎錦道:“守住了!”
文安王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在軍師的頭顱送回之後,他嚴密的監視了武德侯半月有余,見武德侯沒有絲毫的集兵開拔之舉,他這才放了心。
想到什麽,文安王上下打量了黎錦一眼:“此事之後,燕辜那小子對你可有不滿?”
提起這個黎錦就沉了臉:“父王錯看了他,京中的皇子之中數他最沒用。 ”
“除非排在前的那幾個都死絕了,不然他絕無上位的可能!”
“就這麽一個沒用的竟還敢嫌我?著實惡心的緊!”
文安王呵呵的笑起來,笑罷不以為然的道:“無妨!”
他有否能力,文安王都不在乎。
從一開始,他也不是真心的要推燕辜上位的。
“若依如此的局勢來看,他對皇上必然是存了怨懟的吧?”
“自然。”黎錦冷笑道:“不過他謹慎的很,從不在我面前露話縫。但他仇視皇上的態度,不用說,女兒也能看得分明。”
文安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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