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秦家?皇上會生氣!
而太子才與燕柒緩和的關系說不定也會回歸到冰點。
可若幫燕柒她怎能眼睜睜的看著母家受責!
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燕柒就開了口,音調微揚,帶著些讚許與驕傲道“今日除了我,還有人去戶部捐銀。”
皇后和秦明浩聽著這話,緊繃的情緒驟然緩和,幾不可見的籲了口氣。
這京城裡怕是沒人願意與燕柒直面杠上!
不過,他這人雖得皇上寵愛,卻不曾做過什麽逾矩無禮之事,皇后頗為省心。
“哦?”皇上很是意外“是誰?”
燕柒道“薑副統領家。”
皇上眉間微皺,很快舒展,扭頭問高得盛“薑霽他沒隨太子出京嗎?”
高得盛忙道“出京了的。”
皇上又看向燕柒“確定是薑霽?”
燕柒笑道“石阡當時也是這麽認為的。問了薑家那管事才知道,這銀子是薑副統領的妹妹捐的。”
皇上想起萬壽節那日在皇后宮中見到的衣著素淨的姑娘,記得她好像十分的規矩謹慎。
還很得皇后和兩儀的喜歡,皇上一時卻記不起她的名字。
皇后看皇上這般,抿笑接話道“是薑家的四姑娘,薑零染?”
燕柒含糊不確定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麽個名兒吧。”
皇上沉吟著沒說話。
這些年大庸國的官宦之家鮮少有災時捐銀的習慣,薑零染此舉確屬稀罕事。
若將此事渲染利用一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燕柒猶在感慨“聽說薑家分家的時候他們兄妹吃了大虧,連正經盈利的鋪子都沒得一間,我都懷疑她怎麽有銀子捐的。”
這話是真心的,他是真的不解,她怎麽會想到要捐銀的?
他捐二百萬兩,都不如聽她捐兩萬兩時來的心疼。
又想到她面上兒總是冷冰冰的,心裡卻這麽善良,他在勤政殿說起這件事情,總覺得應該把下巴揚的高一點,再高一點。
皇后何其了解皇上,況且在燕柒來之前,他們本就在討論近幾年天災不斷,朝廷接連賑災,國庫難得充盈。
眼下看皇上沉思,她立刻便明白了。
想皇上所想,愁皇上所愁,歎息著道“國難天災,多少百姓流離失所?薑姑娘積蓄微薄,卻仍能湊出兩萬兩銀子用於賑災,如此樂善好施,著實令人稱讚景仰。”
說著面上露出了些羞慚,而後表態道“皇上,臣妾願從私庫中拿出五萬兩用於賑災。”
皇上看著皇后,滿意的點頭“皇后的善心善舉,兩湖的百姓會記得的。”
皇后能懂的,秦明浩自也懂了,道“微臣願捐獻五萬兩,助兩湖受災百姓度過災情。”
一旁的燕柒皺起了眉。
都捐的話,那薑零染的兩萬兩便有些不夠看了。
等到秦明浩的話音落了,燕柒便開始爭取薑零染的賞賜。
皇上心中早有計較的打算,就算燕柒不說,他也是要賞的。
這個先鋒的作用,他要好好的發揮!
這邊,文叔回到府中,告訴薑零染說在戶部見到了燕柒。
薑零染想起他說這幾日要籌措災銀的事情,卻沒想到文叔能與他遇到。
皺了皺眉道“他可說了什麽?”
文叔道“他倒沒說什麽,只是柒公子的神情有些猙獰。”
“嗯?”薑零染大惑不解“猙獰?”
這是個什麽樣兒的表情?她在心裡想了想,沒想出來。
文叔回想著燕柒接他銀票時的神色,點頭道“就是有些猙獰。”
薑零染鬧不懂他猙獰個什麽勁兒,也未作多想。
兩個時辰後,
高得勝捧著豐厚的賞賜出現在她面前,讚賞她心慈好善。皇后的賞賜是在高得盛離開後半個時辰送到的。
薑零染簡直是極度的受寵若驚!
她只不過是小小的捐了兩萬兩而已,這些禦賜之物的價值遠超兩萬兩了吧?
而且,皇上和皇后怎麽會這麽快知道的?文叔也剛從戶部回來不久啊!
次日薑零染便明白皇上和皇后厚賞的原因了。
文叔從外面打探了消息回來,稟道“如今的戶部像是煮開的沸水,真真是熱鬧的很。”
“捐銀的從街頭排到了巷尾。”
“戶部門前的那一整條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薑零染聽著皺起了眉,她隻想悄悄的盡些綿薄之力,皇上和皇后卻大肆宣揚。
沒有人願意從腰包裡掏銀子的,她這是被皇上當槍使了吧??
不知後續“被動”參與捐銀的府邸會不會仇視她啊!
這邊燕柒也意會出了皇上的意思,煩躁的皺起了眉。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懂。
他們兄妹現在還並不具備穩站風口浪尖的實力。
眼下成了皇上“斂財”的棋子,不知要遭多少人敵視。
若早知是這個結果,燕柒絕不會去邀功的。
他這是做了什麽蠢事!!
隋風笑容奇異的從外面走進來, 目光在燕柒周身巡睃數遍,嘖嘖有聲道“沒看出來啊,您還有如此大能!”
燕柒沒心情和他說笑,無甚表情的睃他一眼“有話就說!”
隋風不知他在煩躁什麽,可此時他也顧不上細問,道“您還沒得到消息呢?”
燕柒不解道“什麽消息?”
隋風道“河運上的貨船著火的消息啊!”
燕柒瞠目結舌“你說什麽!!”
隋風看他比自己還驚奇,也是好笑起來。
道“頭船著了火,火勢順風蔓延,幾十輛貨船全都燒了個精光。”
“現如今各地送往京中的貨,只有咱們家是好的。”
“底下的管事都說趁著貨物緊俏,漲些價兒,不過我猜想,您大約是不屑於會發這種財的,便沒做理會。”
說著頓了頓又道“不過,就算按照原價出,咱們這一趟的貨也能大賺一筆了。”
畢竟全京城除了他們家,都沒貨可售。
燕柒怔怔的坐著,好半晌沒能回過神兒來。
竟竟被她說準了!
她是神仙不成?
不對,她是夢到的。
一個尋常人怎麽會做出預知後事的夢?
太匪夷所思了!
他等不及的要見她,問一問她。
她還夢到了什麽?有沒有夢到他們?
又想到她一貫疏冷的態度,莫非是夢到了,卻不好?!
燕柒一顆心擰巴著揪在一起,窒悶的他喘不上氣來。
也捱不到天黑,他起身便往二和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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