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致沛心中惡心,憤怒,可卻不敢對燕柒做什麽。
不是他不中用,是京中沒有人敢對燕柒出手。
不過憤怒之余他又心生得意。
再錢權滔天又如何?薑零染是決計不會喜歡他那樣的人的!
而自己也一定會把薑零染重新娶回去,狠狠的在燕柒的臉上扇下一個耳光!
可他怎麽都沒想到,燕柒的執念這麽深,竟和薑零染做起了鄰居?這是要近水樓台先得月!?
薑霽怎麽會容忍這麽肮髒的貨色覬覦薑零染!!
眼看著燕柒進了那宅子,孟致沛眼睛裡的恨意都要溢出來了。
他切齒怒道“下賤娼婦,你還要臉。”
沒說完便止住了。
因為門下已無人。
文叔複雜的目光從隔壁家高懸著的空白匾額上收回來。
薑霽走前,叮囑他調查隔壁家。
他調查了多日,卻一丁點的線索都查不出,一度認為那是沒被人買的空宅院。
卻原來是燕柒的!
如此看來,薑霽是不是一早就懷疑了?
那麽薑零染是否知情呢?
看薑零染安全入府,短刀入鞘,轉身要走,卻察覺背後勁風襲來,他閃身錯開。
孟致沛一腳踹空,沒收住,劈了個叉,某處撕裂一痛,他尖聲叫著“來人,快來人,扶本侯起來!”
跟著來的王路等人忙湧上前去,七手八腳的把人扶起來。
文叔看著他這窩囊樣,嘴角抽了抽,搖頭進府去了。
孟致沛心中恨意滔滔,無處排解,眼看著一個狗奴才也敢嘲諷他,切齒,一字一頓道“這賤奴膽敢挾持本侯,傷害本侯,捉了他,送官!”
話音一落,幾個小廝就變得蠢蠢欲動起來。
說實話,他們都清楚文叔手裡短刀的威力,著實不願與之對上。
可誰又敢冒著掉層皮的危險去違逆孟致沛的吩咐呢?
文叔看著逼近的人,回鞘的短刀重新抽了出來。
而門房的人也都拎著木棍衝了出來,站在文叔身後,防備的緊盯著對面的人。
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王路睃了眼孟致沛的臉色,見他沒有收手的意思,冷笑著搖頭。
真是蠢到家了。
彼此試探著,誰都不敢第一時間動手,卻聽一聲突兀的狗叫聲響起。
“汪!”
壓抑在吼間的嘶啞的狗叫聲。
眾人扭頭看去,見燕柒家裡竄出一隻半人高的毛色漆黑的獒犬。
獒犬撒著丫子衝他們奔來。
氣勢洶洶,舌頭外吐著,鋒利的獠牙隱約可見。
轉瞬逼近,後腿兒一蹬,前腿兒騰起,呲著牙準確無誤的撲在了孟致沛的身上。
孟致沛被撲倒在地!
他自小養尊處優,哪裡經過這種陣勢?
看著近在咫尺的狗臉,感受著雙肩被這死狗狠狠的壓著,呲了呲牙,尖利的獠牙朝著他的脖子就咬了下來,他“哽”一聲,暈死了過去。
薑零染不知府外的風波,一路回了汀蘭苑,到了院中停下腳,扭頭看著那日燕柒站過的牆跟下。
她那時還奇怪,怎麽會有人傻錢多的富商不要二和街的宅子,偏偏重金購置了羊兒胡同的?
原來,是他!
她早該想到的!
燕柒進了府裡,坐在廳裡半晌不動彈。
他有點後悔了。
不該這麽衝動的。
現下她定然猜到那宅子是他放出去的了。
不定又要怎麽策劃著與他劃清界限呢。
小廝牽著獒犬回來,喜滋滋道“公子,人走了。”
燕柒抬起頭,看著獒犬,招招手。
剛剛還凶猛如野獸的獒犬,這會兒宛如小貓兒一般,
搖著尾巴到了燕柒腳邊,溫順的看著自家主子,一臉的求誇獎。燕柒按著它的頭揉了揉,捏著肉干遞給它,道“小黑做得好,下次再遇著那個人,不用客氣!”
小黑吃下肉干,尾巴搖的更歡快。
又一小廝進來,稟道“公子,薑姑娘出府去了?”
燕柒皺眉道“去何處了?”
小廝搖頭道“他們家的門房警惕著呢,小的沒敢去打聽。”
“不過派人跟著去了。”
燕柒點了點頭。
橘福馬場傳來了消息,說薑顏樂墜馬了。
薑零染嚇得心都停了,一路不停的往承春坊去。
橘福馬場裡,薑顏樂還在小聲抽泣。
青玉和雲夢二人嚇得臉色慘白,問薑顏樂哪裡疼,她也不說,只是哭。
雲夢便看向一旁的單管事,詢問著找一處房間,她們好給薑顏樂檢查一下。
單管事忙引著她們去了後面廂房。
薑零染到的時候薑顏樂剛穿好衣服,猶在抽噎。
“小七!傷到哪裡了?”
薑顏樂看到薑零染,“哇”的一聲撲在了她懷裡,哭道“四姐姐我好害怕。”
“沒事了,沒事了。”薑零染心疼的不行,將人抱起,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四姐姐來了,沒事了,小七別怕。”
薑顏樂重重的點頭,更加的抱緊了薑零染的脖頸。
她哭的太久,早沒了精神,又因這會子見了薑零染徹底放下心來,不多時便沉沉的睡過去了。
青玉和雲夢愧責的跪在薑零染面前,低聲告罪。
薑零染看著二人,目光泛冷“我叮囑過你們,跑一圈,就帶她回去!”
“你們卻留她玩這麽久!”
小孩子體力弱,玩這麽久定然會手腳脫力,墜馬的可能性便非常高!
更不用說炎炎夏日,就算是不墜馬,也是要中暑的!
她們不是第一次帶薑顏樂來這裡,卻仍舊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
所以,這墜馬,真的是意外?
薑零染的目光在青玉身上一轉而過,落在了雲夢身上。
雲夢觸到薑零染冷厲的眼神,心口沁出的冷意蔓延開來,忍不住的打了個顫。
她還是第一次見薑零染這般。
驚懼的哭了出來,抽噎道“是是七姑娘執意。”
薑零染一聽這話,更是怒不可遏!
“她不懂,你們也不懂嗎?”
“讓你們來便是照顧著,約束著的,規勸著的,你們倒好,事事縱著,如今出了事還敢狡辯!”
雲夢無話可辨,拿眼睛瞧一旁的青玉,期望她能說些什麽。
畢竟是薑零染身邊的大丫鬟,應該懂得如何讓薑零染消氣。
可青玉卻低垂著頭,一字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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