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大狗似是看到了他,齜牙咧嘴的站直了身子,目光警惕,喉嚨裡壓著嗚嗚嗡嗡的低吼。
孟致沛看的更是不敢下馬車了。
王路看孟致沛遲遲不下來,上前去看。順著孟致沛惶惶的目光看到了燕柒的那隻大黑狗,心中明了,無奈笑道“侯爺,它拴著呢。咬不著您。”
孟致沛看到狗就嚇得沒了魂,經王路提醒才看到狗脖子上拴著鏈子,心下大松。
注意到小廝們帶著些嘲笑的眼神,他立刻端出威嚴之色,一一瞪回去。
等到眾人都驚恐的垂下了頭,他才輕哼一聲,抖了抖袖子,四平八穩的下了馬車。
薑家門房看到平肅侯府的馬車靠近便忙進府去通知薑霽。
薑霽聽後冷道“真真是活膩歪了!”
這是看他不利於行,收拾不了他!
文叔觀著薑霽的神色,恭聲道“公子歇著,我去把人打走!”說完退了出去。
薑霽靠在床柱上,目光正好看到了堆滿牆角的禮盒,額角忍不住的跳了跳。
這些,全都是新鄰居送來的!!
皇上才頒了聖旨,他就大搖大擺的在隔壁住下了,這種行為豈不更要惹惱皇上?皇上疼他縱他,自是不會對他做什麽,但薑零染呢?皇上會對薑零染心慈手軟嗎?
再想到那隻快成了精的狗,薑霽更是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
府門口一栓一整日,見著與薑零染年歲相當的男子來拜訪便狂吠不止。
狗一叫,隔壁必然要來他這兒送東西!
待到暗戳戳記下拜訪之人的府邸姓名之後,再從容離去。
打的什麽主意,不消說也能明白了!
這邊,燕府的門房聽到狗吠,探頭出來瞧,一看是平肅侯府的馬車,忙進去通傳。
燕柒聽完帳本子一甩,怒道“放狗啊!”
“以後只要在二和街見到那雜碎,立刻放狗!”
門房見燕柒怒不可遏,忙不迭的應下,疾步去吩咐了。
文叔剛走到府門口,就看到孟致沛被狗攆著跑,滑稽又狼狽的樣子看的他心中暢快非常。
有了狗,就用不著他出手了,抱著刀看了會兒熱鬧,直到孟致沛跑遠,才轉身回去。
薑家大房的馬車剛進二和街,就聽到一陣鬼哭狼嚎。
二和街住的全都非富即貴,沒人會這麽大吵大鬧,車廂裡的鄭明蘊和薑婉瑜很是詫異,掀著車簾去看,見到了被狗攆著,嚇得沒人色的孟致沛。
一人一狗前面跑,後面烏泱泱的跟著一群小廝,從馬車旁疾風一般的衝了過去。
薑婉瑜看到了黑狗的個頭與獠牙,不禁膽寒。
放下車簾與鄭明蘊道“這是誰家的狗?若是咬著孟致沛,豈不出大事了?”
鄭明蘊蔑然輕哼一聲,摔下了車簾。
薑鈺的差事,他們托了孟致沛,而孟致沛也拍著胸脯應允了下來。
可到頭來,卻是一丁點的忙都沒幫上。
堂堂二品侯爺,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不過想到孟致沛如今比他們還慘,她這心裡多少找回了點平衡。
聞言啐一口“咬死才好。”
薑婉瑜卻不這麽想。
有孟致沛這麽時不時的冒出來惡心惡心薑零染,簡直是大快人心。
若是被狗咬死了,豈不可惜?
萬千千腳步輕快的到了汀蘭苑,一進院子就聽小煤球滿含警告的汪汪兩聲。
薑零染輕斥一聲,小煤球立馬乖巧。
它如今長大了,這麽一開嗓很有些凶狠的感覺。
它日常就在廊下,守著房門,若生人不聽警告的靠近,那它可就有了磨牙的東西了。
雖說在她面前貓兒一樣,
但若它以後還是這麽凶,薑零染只能把它還給燕柒了。不然早晚有一日要驚著女眷。
萬千千嚇得捧心駐足,緩過神,氣哼道“你這小沒良心的,虧我不忘給你帶肉干,你就這麽凶我!”說著從蘭桂手裡接過紙包,打開捏了根手指粗細的肉條。
小煤球聞到肉香,尾巴搖的飛快,伸著舌頭,憨厚的“汪”一聲。
可把萬千千給逗笑了,蹲下身,喂它吃了肉干,摸摸它的頭“下次見了我還凶不凶了?”
小煤球又是一聲十分友好的“汪”。
萬千千心中歡喜,又喂了幾根肉干。
薑零染看的好笑“你可別喂它了,胖的都抱不動了。”
萬千千道“它早晚要長大的。”說著想起一事,把肉干遞給蘭桂“你接著喂,吃人嘴短,多喂點,它下次見了咱們必然乖巧。”站起身拉著薑零染進了屋“你聽說了嗎?燕柒搬到你們隔壁了。”
薑零染面上有些不自在,低咳一聲,音調有些含糊“哦,好像聽誰提了一句。”
提及他,她腦中不自覺浮現出他破了嘴唇的模樣。
掙開他之後,薑零染恨不能一腳踹開他。
而他舔了舔唇上的血珠,含笑問她道“今日怎麽沒打我巴掌?”說著竟真的伸著臉過來,給她打。
薑零染驚歎他的厚顏無恥。
無話可說!
無言以對!
一把推開欺近的臉,怒道“滾!”
不知這個字有什麽可樂的,他笑的在榻上直打滾。
薑零染氣的從榻上跳起來,撇下他就要往外間去。
燕柒單手撐著腦袋,看著她道“我明日要搬過來。”
薑零染嚇得站住了腳“你說什麽!”
燕柒非常友好慷慨的拍了拍榻沿兒“坐下再說。”
薑零染隻得走回去,坐下道“你要搬過來?”
與她的眉頭緊鎖不同,他笑的疏朗,答她道“是啊。”說著快速的折起身,在她唇上偷了個香,走了。
萬千千蹙著眉,嘟囔道“和這樣喜怒不明的人做鄰居,以後不定有什麽麻煩呢。”
薑零染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萬千千,眨眨眼道“他他挺好的。”
“好?”萬千千難以置信“咱們上次在寶山遇到他,他一張臉陰沉的能滴水,說話都帶著刺兒,這叫好?”
“”薑零染回想寶山那次,他確實有些陰陽怪氣。
但極大多數他都非常好脾氣的。
就是偶有生氣,那也沒對誰凶過,至多是不理人罷了。
不過,這話她卻不好和萬千千多說。
萬千千看著她,無奈道“你這人脾氣好,看誰的脾氣都好。”
薑零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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