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薑家在太子和燕柒修好的事情上做了貢獻,怕是在離間他與燕柒的事情上也沒少下功夫!
想著木讓的死,以及近來太子對他的打壓,他一直還疑惑,已經足夠小心隱忍了,到底何處出了錯。
原來竟是這兄妹倆的功勞!
好!
真是好啊!
辛関接著又道“當初薑零染瞞著人出京的事情鬧出來後,皇上還袒護來著,現下想來,不乏是燕柒相求的原因。”
“且那時燕柒從慶州回來後,不知所蹤了很長一段時間。”
說著神情凝重了些“會不會是太子派他們出京做了什麽?”
燕辜冷道“不無可能!”
說著嗤笑一聲“可現在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太子與燕柒都是謹慎的性子,隔了這麽久,還能有什麽痕跡留給我們去尋嗎?”
況且,他如今也顧不上想這些。
在此之前,不管是皇上、皇后以及太子夫婦,甚至與薑霽兄妹和燕柒,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要賜婚的端倪。
眼下,賜婚的聖旨說下就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連阻攔都不能!
可燕辜想不通,他們究竟是何時、何處,籌謀並商議了這些?
依著皇上的心思,如何會應下這樁婚事?!
難道當初封文靖侯就是為了給薑零染抬身份?
想到什麽,他微微斂眉,不對,前幾日皇后曾召見了薑零染。
當日,皇上、太子夫婦以及燕柒,都去了承乾宮是那個時候嗎?
若真是如此的話,足以能看出皇上的態度了!
他是真的沒希望了嗎?!
大同街,薑家大房。
老夫人這幾日正怨惱薑霽兄妹。
薑零染出京不告知就算了,回京後去拜訪了萬家,拜訪了三房,卻不曾來過大房,簡直是目無尊長,忤逆不孝!
她合計著找個相熟的言官參薑零染一本,好讓他們二人知道知道,她不是能隨意忽視的!
誰知隔兩日皇后就召見了薑零染,且這期間,太子妃屢次登門。
老夫人和薑冼木心中都是起了忌憚,躊躇了沒兩日,就有了這荒唐的一紙賜婚!
皇上當真是瘋魔了!
想當初徐安侯府的嫡女,以及賜婚又抹去婚約的呂家姑娘,那一個不比薑零染擔得起?
“瘋了,都瘋了!”老夫人越想越氣不過,破口罵道“皇家的人沒一個正常的!”
皇上賜婚,燕柒還真就接旨??沒見過女人不成?一個和離過的也要!真不挑食!
一旁站著的王氏聽了這話嚇得臉都白了,忙屏退了左右。
看一眼面色鐵青卻沉吟不語的薑冼木,以及如炮仗一般一點就炸毫無隱忍的老夫人。
她低聲道“到底是一家子,二房如今輝煌,咱們大房也自然會被人高看幾分。”
“妾身拙見,是不是去二房一趟?”
當初大房作死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做,徹底的冷了薑霽和薑零染的心,如今這種情況,若大房不拉下臉去重修舊好,還等著二房主動來?
老夫人病了這一場,越發的糊塗了,竟還存了去參薑零染的心思?
呵,現在薑零染是燕柒的未婚妻,還有誰敢接這差事?!
二人聞言都是抬起了頭,眸光陰冷的看在王氏身上。
王氏被看的後脊發涼,瑟縮著道“妾身只是,只是想要大房更好,絕沒有忤逆老夫人與老爺的意思。”
薑冼木看王氏怯怕,輕蔑的哼了一聲。
繼而扭頭看向老夫人道“兒子知道母親生氣,但現在確實不適合做什麽。”
“王氏這方法雖蠢,卻也可取。”
大房已經不具備算計二房的能力了。
更不用說二房不日將成為皇親。
老夫人冷道“現下四姑娘定了婚期,我是她嫡親的祖母,還愁她不上門?”
“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我已經做夠了!”
薑冼木聽了這番話,面上訕訕的“是兒子沒用,讓母親受委屈了。”
老夫人渾濁的眼珠淡淡瞥一眼坐在椅中,窩窩囊囊的薑冼木,旋即在心底歎了口氣。
無望!
大房出頭無望啊!
失望之極,老夫人懶得再與他說什麽,看著王氏道“給鈺兒和祿兒新請的夫子如何?”
王氏微垂著首“妾身不懂那些學問,不過大公子和五公子都說極好。”
老夫人點了點頭。
如今,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輩身上了!
平肅侯府中一派蕭條。
院子裡落葉成堆,卻無人清掃。
院落一間一間的上了鎖,在枯黃秋日裡,顯得死氣沉沉。
偌大的府邸,也只剩孟致沛所住的一處還余些人氣兒。
晚膳時分,廚房裡,王路面前的長桌上擺著十幾個碗碟, 他坐在長條椅上,另一隻腳踩在椅面上,坐的十分懶散。
廚房裡幾個婆子正手忙腳亂的忙著差事,灶中的火燒的旺,清冷的秋日裡,幾人額頭上都見了汗。
不多時,雲喜過來,站在門檻外,板著一張黑臉,皺眉訓喝道“怎麽回事?這都什麽時辰了,晚膳還沒做好嗎?”
幾個婆子聞言都是朝王路面前的桌子上瞄了過去。
早做好了,也進了人肚子裡了!
自從老侯夫人沒了以後,孟致沛就越發的不像樣,日常的吃喝拉撒睡在屋子裡解決。
沒人管束,倒是玩的暢快,懶散的舒坦,可也太瞎了點,找了個什麽人做管家?!
眼瞧著這侯府要姓王,竟還不知道!!
不過想到賜婚給燕柒的薑零染,她們覺得,孟致沛瞎,也不是一日了!
雲喜順著幾個婆子的目光朝廚房裡看去,瞧見了王路,頓時皺眉。
卻沒發作,抿唇走進去,站在他身邊,低聲微責道“你也太大膽了,這可是侯爺的晚膳。”
王路手上的筷子沒放,聞言嗤的一笑,吐出了嘴裡的雞骨頭。
伸手拉著雲喜在身邊坐了,黏糊道“晚上不值夜,去我那裡吧?”
雲喜聞言羞起來,不過她膚色略黑,那點羞紅倒是不明顯。
慌亂的看了眼圍著灶台轉的幾個婆子,嗔道“你小點聲,別被人聽到了。”
王路眉一挑,聲音更高了“怎麽,誰還敢說什麽不成?”說著扭頭,狹冷的母光一掃廚房眾人。
眾人噤若寒蟬,連頭也不敢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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