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霽回想今與黎錦從見面到她在府裡住下的經過。
若薑零染說的是真的,那麽她出現在靈犀寺就不是巧合。
荷包丟也不是意外。
她的最終目的就是要住進這府裡來。
沉吟著他看向薑零染,她從一開始就洞察了黎錦的心思與言行,今所言是存了推波助瀾的意思在的。
她要把危險的人放在眼皮底下,摸清楚對方所圖謀,再進行擊潰。
薑霽從來不知道薑零染有這樣的膽識,愕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味來:“不對啊,你都沒見過她,怎麽會認識她?”
薑零染告訴薑霽這些,就猜到他會這麽問,也已想好了說辭:“之前進宮的時候在承乾宮見過畫像,當時以為是給燕柒挑的妻子,就多看了眼。”
這些年汝州一直不老實,所以皇上對汝州的監視也一直沒停,承乾宮裡出現汝州的畫像,在薑霽看來是件很正常的事。
聽言不疑有他:“那驚馬你有發現什麽線索嗎?”
薑零染搖了搖頭:“沒有,她很小心。”
“落水後,她曾消失很短的一段時間,我猜測,她是去處理在兩匹馬上的針了。”
“她以為咱們是引狼入室。”薑霽面色隱隱泛著寒意:“咱們偏偏給她來一出甕中捉鱉。”
可讓他不解的是,他們與汝州素來無仇,文安王為何要派黎錦來殺薑零染?
眼下再次找來,是上次沒得手,不死心,要再來一次嗎??
薑零染從薑霽眼睛裡看到了殺意,出聲道:“哥哥打算怎麽做?”
薑霽抬眼看她:“你既然已經猜到,為何不早早的告訴我?”
如今這局面,非是你死我活不能破了!
薑零染看得出薑霽是著了惱,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猜想驚馬後她一定會緊盯著咱們,若是這期間咱們調查了她,她一定會心生警覺,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所以我就瞞下了。”說著又問薑霽打算如何做。
薑霽看出了薑零染不除掉他們不罷休的心思。
而他也是一樣的意思。
“咱們要先弄清楚,她為何要殺你。”
薑零染搖了搖頭:“我覺得,她不是要殺我。”
“那有太多的機會,她若要殺我,我根本上不了岸。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要我承她的救命恩。”
“而我只是個踏板,她接近我,另有所圖。”
薑霽的思緒不自覺的被薑零染帶著走,蹙眉道:“難道是我?”
黎錦這般做,一定是文安王指使的。
而文安王想要的,並不難猜。
薑霽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他們想要借他的職責之便,謀劃些什麽。
薑零染被他這話說的愕了下:“...也,也不無可能。”
這一世改變的事已經太多,黎錦找來,或許真的是要接近薑霽,而非燕柒?
薑霽不想讓薑零染過多的cāo)勞,更不願看她與危險相伴。
“這件事我來做,明你就去莊子吧。”
薑零染怎會不知薑霽的打算:“我是她這局裡不可或缺的,我離開,她必然會跟著的。”
“現在不宜打草驚蛇。”
“況且如今她在明,咱們在暗,勝算上咱們佔了大頭,哥哥別擔心。”
豺狼在府,薑霽做不到不擔心。
知道薑零染說的在理,聞言也未作反駁,只是神色越發的凝重,思索著道:“那就要找一個人來保護你才行。”
薑零染聽言一笑:“人很快就到了。”
薑霽愣了下,旋即就明白了:“你找燕柒借人了?他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不知道。”薑零染搖頭:“我騙他說內院裡丟東西了,
又找不到賊,所以讓他幫忙找個武功高強的來守守夜。”薑霽聽抽了抽嘴角:“這種理由,他信了?”
薑零染點頭:“信了。”
薑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行吧,姑且當他是老實忠厚,花花腸子少吧。”
薑零染也姑且當他是在誇燕柒。
想到什麽,她道:“哥哥,這件事我不想讓他知道。”
“你也別告訴他,好不好?”
薑霽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不解:“為何不願告訴他?”
這兩個人好的一個似的,這樣的事沒理由瞞著的。
薑零染垂眸默了會兒,低聲道:“我不想讓他摻和汝州的事。”
這朝裡怕是沒人願意摻和汝州的事,薑零染此舉是在保護燕柒。薑霽明白了,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不會說漏嘴的。”
小憩過後,黎錦打開了廂房的門。
院中芙蓉樹下兩個做針線的小丫鬟頓時抬起了頭,眉眼帶笑的問著好,恭敬道:“黎姑娘有什麽吩咐嗎?”
黎錦笑著走過去,看了眼她們手裡的繡活, 又看著她們二人。
這是薑零染派來服侍她的。
“今廂竹說你們叫什麽名字來著?”
二人笑著福禮:“奴婢小凡。”
“奴婢夢月。”
黎錦看著她們的臉,記下了她們的名字:“今雪在府裡嗎?”
小凡抿笑道:“我們姑娘在院子裡,黎姑娘要過去嗎?”
黎錦含笑頷首:“有勞了。”
二人忙稱不敢,放下線繃子,引著黎錦往薑零染的院子去。
黎錦一路走一路看,默默的把所看到的記在心裡。
燕柒這邊住在宮裡也沒閑著,把禮部畫好的嫁衣圖樣做了修改,又讓隋風送去給薑零染看。
雖然早就知道燕柒畫工不錯,但他能把女子的嫁衣畫的這麽好看,還是讓薑零染很驚訝的。
廂竹看薑零染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眼睛裡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抿笑打趣兒道:“姑娘喜歡嗎?”
薑零染被打趣兒,雖然有些羞,但還是點頭道:“喜歡。”
廂竹和青玉對視一眼,都是掩唇笑起來。
“好像你們就不成親似的?”薑零染睨著她們二人:“今笑話我,改我可要還回來的。”
青玉已經與大虎商議了來年五月成親,聞言羞的臉通紅。
廂竹卻是不怕的。
薑零染笑著把畫紙卷起來,遞給廂竹道:“隋總掌在外院等著,你去,把這個交給他,就說我很滿意,無須再修改了。”
廂竹一聽這話,頓時不自在起來。
噘嘴嘟囔道:“姑娘也太會作弄人了,奴婢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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