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他們吵嚷,忙走回來,拉住燕兩儀,輕聲道“別胡鬧,你兄長有多麽疼你,你自己不知道嗎?”
燕柒雖然排斥皇室,但對燕兩儀真是好的沒話說,就是太子有時候做的都不如燕柒。
她如今為了雲癡的事情和燕柒慪氣,不過看燕柒這懵怔的模樣,顯然是不明其因的。未免矛盾激化,太子妃又衝著燕柒道“她這是看你出來玩不帶她,所以鬧情緒了。”
燕柒未看太子妃,抬手在燕兩儀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
“今日是秦二組的局。”
“我是被臨時硬拉來的,提前並不知情。”他說著朝薑零染掃了眼,看到的是一張泰然自若的臉。
不管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裝作不在乎,她這淡漠的樣子都足以能氣死燕柒了!
他深深的喘了口氣,別開了眼。
湘王妃聽燕柒這話,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若是秦二組的局,怎麽會帶上雲癡?真是會找借口!
燕兩儀顯然也不是好糊弄的,聞言便道“那姑娘又是怎麽回事?”
湘王妃聽討論起了雲癡,忙就拉著燕平樂走了。
這些個輕浮的話題,還是少聽為妙。
薑零染忙也跟著湘王妃離開了。
燕柒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一團粗糙的氣梗桓在心口,硌的他渾身都難受。
太子妃瞧燕柒面色鐵青,一副馬上要氣死的模樣,暗暗的扯了扯燕兩儀的袖子,讓她不要再說了。
燕兩儀想著燕柒為了雲癡連父皇都頂撞,更何況自己呢?
委屈的撇了撇嘴,不甘心的問道“兄長是真的喜歡雲癡嗎?”
薑零染加快了腳步,轉了個彎,把隱約傳來的交談聲徹底甩掉。
雖是入了秋,但山中依舊是鬱鬱蔥蔥的滿目翠綠,看的人很是心曠神怡。
偶在路邊看到幾株亂長起的粉白小花,竟也覺得也比府中花盆裡的花多了幾分靈氣。
因著禁軍提前清了場,所以山上除他們之外再無外人。
湘王妃和薑零染都不是多話的人,又各有心事,都是沉默不語。
燕平樂一雙眼只顧看景色,也是無話。
一時除了蟲鳴鳥叫,風吹葉片,再無其他的聲音。
燕平樂看到路邊的小亭子,幾步跑進去,趴在美人靠上俯視山下。
湘王妃蹙眉道“你小心點,這亭子不知建了多少年,風吹日曬的,木料早就糟了,不牢靠的。”
薑零染跟著走進去。
亭子裡顯然是被打掃過了,地上一片落葉都不見,石桌石凳也被擦拭的亮如明鏡。
她含笑道“這山上山下應該都是經過檢查的。”說著又道“不過,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湘王妃聞言讚同點頭,又看了眼燕平樂。
燕平樂被湘王妃說的有點怕,忙離開了美人靠。
侍女在石凳上墊了棉墊,湘王妃招呼著薑零染一起落座“咱們等一等他們。”
出了宮,燕平樂便和燕兩儀一樣的沒了定性,坐不住,跑到山路上惦著腳往回看“怎麽還沒跟上來呢?”又問跟行的禁軍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那處觀景的平石?”
被問的禁軍揖手答道“回公主,這要看腳程的快慢,約莫需要三五刻鍾了。”
“這麽久?!”燕平樂驚呼。
湘王妃看的笑起來“你想看好的風景,就不要嫌累。”
山路難行,三五刻鍾走下來,她怕是要累得夠嗆,燕平樂忙就要回亭子,想著坐一會攢存些力氣。
腳下卻猛地一滑,她不防備之下險些摔跤。
宮女侍衛忙湧上前。
湘王妃嚇了一跳,起身走過去道“怎麽了!”
薑零染也皺眉走了過去,
看到石板地上長著不少苔蘚,繡鞋踩在上面必然是濕滑的。又因這種苔蘚在山上隨處可見,而提前來清路檢查的侍衛也不可能每一塊都鏟去。
“沒事沒事,別大驚小怪。”燕平樂擺擺手,讓眾人散了。
湘王妃嗔瞪她道“可不許再這麽冒冒失失的了,老實在我身邊待著,不然我可要去找母妃告狀了!”
燕平樂登時乖成小綿羊。
又等了小半刻鍾,才看到太子等人的身影。
燕平樂看到跟在燕柒身邊有說有笑燕兩儀,笑道“還是兄長有辦法,這就哄好了。”
三人走出涼亭,太子妃看到她們含笑道“你們走的可真快。”
湘王妃指了指亭子,溫聲道“太子妃累不累,需要休息嗎?”
太子妃扭頭征詢其他人的意見。
都表示不累,便也未作停留,繼續往上走。
天星山的最高峰處比周遭的幾座山要高出一半還要多,越往上走,山路越是陡,而腳下不乏圓潤的小石子,未免腳滑摔跤,丫鬟侍女都是小心翼翼的護在身側。
薑零染看太子妃身邊跟著霞飛和盈彩,放下了心,但想著前世,她還是忍不住的小聲提醒道“太子妃小心點。”
太子妃聞言抿笑,看她一眼溫聲道“今雪也小心點。”又看向湘王妃和燕平樂道“總之是來玩的,也不趕時間,山路不好走,咱們不求快,只求穩。”
眾人含笑點頭。
燕兩儀拽著燕柒的袖子,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兄長喜歡什麽樣的姑娘?高的還是矮的,胖的還是瘦的?”
燕辜聽得好笑起來“兩儀問的這麽清楚,是要給子安做媒拉線不成?”
燕兩儀一仰頭“又有何不可?”
眾人都是哄笑起來。
太子無奈搖頭“你才多大?”
燕柒朝薑零染看了眼,見她笑的愉快,登時磨了磨後槽牙。
“我喜歡。”
他說著故意的停頓下來,見某人收了笑,心裡這才舒暢了些。
燕兩儀聞言豎起耳朵,追問道“兄長喜歡什麽樣的?”
眾人也都看向燕柒,等著他的後半句話。
燕柒深吸了口氣,壓在身上的燥意,緩聲說著“我喜歡合得來,相處舒服的。”
燕兩儀瞪大了眼“就這樣嗎?”
燕柒點點頭“就這樣。”
眾人面面面相覷,都覺這條件太過簡陋。
燕兩儀詫異著又追問道“樣貌家世什麽的,兄長都不在意嗎?”
燕柒不在意的笑了笑“我的身份也沒見光彩到哪兒去啊!何必去強求她多麽多麽優秀呢?”
說著輕歎一聲“眾生皆苦,能遇到,能相守,已是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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