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敘舊
容天樞看著那位白衣女子,和她身邊的宮二,心中滿是無力感。
他曾讓北落忠告過穆左辰,並非單單因為他與宮家主的事,更多是他們將會是四家走向終結的開端,再到宮二的出現,一切,都在跟隨著命運的安排,不偏不離......
罷了,關於莫家的一切,也都是由他們容家而起,總是要還的。
四家人各懷心,賀老家主從前也曾覬覦過天人墓之事,只是後來隨著神醫谷的滅亡,他也就打消了念頭,而現在他已經年邁,恐怕是無法依靠自己找到天人墓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身邊的賀江青身上。
轉頭看了眼賀江青,眼神示意他,要與那莫輕淺交好。賀家主記得,之前賀江青似乎就對這個女子很有好感,如果江青能得了她的心,那就不一樣了。
可賀江青卻避開了賀家主的眼神,他確實喜歡離姑娘,可她若是莫家後人,那就不是自己該喜歡的人了,他並不想帶著利用她的目的,只是純粹的喜歡。
穆家主看到賀家主的動作,立刻帶上笑臉向莫輕淺示好道:“想不到姑娘居然是莫家後人,倒是老夫眼拙了,來人,去將後院的海棠院收拾出來給莫姑娘住,其他一應都要最好的。”
莫輕淺收起眼淚,被凌無心從宮二的懷裡拉了出來,就算是長輩,看她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凌無心就覺得不舒服。
莫輕淺也知自己失態,衝宮二叔笑笑後,站到凌無心身邊,面帶嘲諷的對穆家主道:“海棠院可是離穆家主最近的院子了,承蒙穆家主看得起,我不過是不知哪裡來的野丫頭,怕是住不慣。”
穆家主臉上有些掛不住,扭過頭不說話。
賀思思一直沒有動靜,讓眾人幾乎忽略了她的存在,她到現在都還不能從震驚中走出來。
離姐姐怎麽會是莫家後人,她怎麽會是神醫,也對啊,她雖沒有明說,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是懂醫的,只是賀思思從沒有將她與神醫聯系到一起。
仿佛此刻賀思思才想起,父親在自己臨出谷前對自己的囑咐,自己還沒當回事,原來父親的猜測是真的,她不光與神醫谷有關系,她就是神醫後人啊。
莫輕淺走到賀思思身邊,見她眼神還有些迷茫,有些歉意的道:“抱歉,一直以來隱瞞著身份,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你......真的是神醫後人?”賀思思還有些不確信。
見莫輕淺點了點頭,她又看向一旁的凌無心,看他似乎沒有一點疑問,就知道他早已知情。
“我想......靜靜,離......不對,應該叫你莫姐姐了。”
莫輕淺應了一聲,沒想到賀思思會是這樣,不知她是否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賀思思不再理會場上眾人,就連賀家、容家的人,她都沒有看一眼,先是緩慢的轉身,向外走去,而後腳步越來越快,跑出眾人的視線。
宮二若有深意的看著賀思思消失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淡淡的笑。
他再回頭,神情自若的對穆家主說道:“穆兄,既然淺淺不願住你的海棠院,那就給我住吧,我們也多年未見了,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敘敘舊。”
宮二的話聽著平常,穆左辰卻不由得瞳孔微縮,這世上,若說他最不想見到的人,那就是眼前這個看不清深淺的宮二爺——
宮重澤。
他明明長得一副柔弱書生的樣子,卻沒人比穆家主更清楚,這人城府極深,也不知莫家人又能看穿他幾分。
“也是,宮二弟,我們確實該好好敘敘舊了。今日這裡也夠亂的,各位暫且散了吧,我也好讓人將這裡收拾了。”
確實,穆家此刻四處的掛紅,都讓人覺得諷刺。
凌無心拉著莫輕淺離開,宮二的聲音在兩人身後想起:“淺淺,得空了,記得多來看看二叔。”
聽上去只是普通的話,只有凌無心覺得心中一陣發寒。
莫輕淺確實有好多話想與宮二叔說,只是她想,這時候,該是容家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容家、賀家的人也相繼離開,時亦修已經定了心神,臨走時還不忘向穆家主行禮,與未離開的宮二,也是點頭致禮後才離開。
只是那宮二,睜眼都未瞧他一眼。
穆家下人的動作很快,不到傍晚,穆家上下就已經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穆夫人因受傷沒有去觀禮,故而比眾人晚些知道穆左辰的事,她因太過激動,幾次哭昏了過去,穆家主很想請莫輕淺去為夫人看看,可還沒出院子,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穆家主這是急著去哪兒啊,不知宮某有沒有能幫得上的地方。”
穆家主腳下一頓,推辭道:“不勞宮二弟了,內人身子虛弱,我只是想去吩咐廚房去做些補品,並非要去什麽地方。”
穆家主似乎在宮二面前有些不自然,原本還想去找莫輕淺,此刻也徹底打消了念頭。
“既是如此,吩咐下人去就是,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十年?你怎麽都老成這樣了。”
“哼,彼此彼此。想必你是長途跋涉而來, 今日也不是敘舊的好時候,不如你且去休息,我們改日再聊。”穆家主實在不想與他多說,幾句話就下了逐客令。
“唉,我來這臨安城已經有些日子了,就等著什麽時候能再見穆兄,擇日不如撞日,我看現在剛好,把你的好茶拿來,我們去偏廳一敘,如何啊,穆......清弦。”
聽到宮二喚出的名字,穆家主心底一片冰涼,習慣性的伸手摸了腰間,才想起來在自己去見夫人前,就將佩劍解下,剛又急著出門,也沒有帶在身上。
“宮重澤,你......”
“穆兄激動什麽,我只是想與你敘敘舊,敘敘我們十年前的事,我與你,可一直都是站在一起的,你這樣防著我,又是何意啊。”
想起十年前的事,穆家主不曾後悔過,只可惜他沒有機會將眼前這個人一起殺了,才讓他在這裡威脅自己。
宮二見他還是不能信任自己,便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掉,向穆家主證明,自己身上並未帶著任何毒藥,並非存了威脅他的心思。
穆家主見他這般,總算是放軟了姿態:“來人,去偏廳備茶與點心,我今夜要與宮二爺暢談一番。”
既然宮二敢來,他就聽聽看,這個宮二還能如何舌燦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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