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四家齊聚
莫輕淺接下了穆家主的卷軸,眾人已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穆家主臉上露出個滿意的笑,對莫輕淺道:“既然姑娘結下了這卷軸,那便是同意去尋天人墓,老夫作為穆家家主,這一路,由老夫陪姑娘同去,保護姑娘安全,姑娘不會覺得不合適吧。”
莫輕淺沒有應聲,而是從懷中相繼拿出屬於賀家、宮家的卷軸另拓之物。
穆家主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拿到了四家中三家的卷軸,果然她是注定要打開天人墓的人。
就是在座的宮二也沒想到,原本他還在想著如何應付過他宮家卷軸的事,宮烏鳶的屍體沒有得到,宮家卷軸下落不明。
沒想到,那個丫頭居然是一早將宮家的卷軸拓下,交給了淺淺,這下可好了,柳暗花明了。
莫輕淺看著擺在桌上的這些,頭也未抬,淡淡的聲音對眾人道:“穆家主說,他願同我一起去尋天人墓,你們就沒有什麽異議嗎?”
宮二眼神微變,他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這可是他等了十幾年,謀了十幾年的事了。
接著聽莫輕淺繼續說道:“你們沒異議,我有!我原本不需要什麽人保護,不過既然穆家主提出,我倒是有個想法,不如四家人各派一人同去,天人墓是否尋得到,又會從中得到什麽機緣,各憑本事,這樣,也不失公平。”
莫輕淺的提議,對宮二來說,簡直是正中下懷,自然不會多說什麽,就連臉上,都不自覺的面帶笑意。
容天樞看了看莫輕淺,又看了看她身邊的賀思思,四家的卷軸現在只剩下他容家的這份了。
“姑娘的提議,容家......沒有異議,只是我容家人個個體弱,只怕受不了長途跋涉。”容天樞看向賀思思,眼裡都是慈愛,“容家願將卷軸交給賀思思,如何處置,隨她便是。”
說罷,容天樞取下天星圖,正是他一直佩戴在腰間的那個銀質鏤空熏球,走上前遞到賀思思的手裡。
賀思思愣了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手裡這個球意味著什麽,他這是......將容家家主的位子一並交給自己?
這容家說來也是怪,所有男子出生必是自帶弱症,女子反而無事;而男子便會在佔卜算命上比容家的女兒更精通些,女子則對陣法頗有研究。因此,從來容家家主的位子都是由男子接任,從未出現過由女子掌管。
莫輕淺抬眼死死盯著容天樞,想知道他這是何意。
“容......家主,這東西怎能給我,我如何能當的了容家的家主啊。”賀思思推辭著不敢接,她雖然也想去天人墓,為爹爹找到《天心訣》,可她畢竟是姓賀,怎能當容家的家主。
“思思,可否叫我一聲舅舅。”
容家主的請求,讓賀思思瞬間淚意上湧,沒有任何遲疑的喚出一聲“舅舅。”
一旁的賀江青聽著很是吃味,她還沒叫過自己哥哥,怎就先認了舅舅。
容天樞將天星圖放到賀思思手裡,而後轉身對眾人宣布道:“從此以後,容家人金盆洗手,再不為任何一個江湖人佔卜天命。天星圖交予賀思思,她就是我容家下一任的家主。”
而後,他轉身看向了莫輕淺,卻見她面沉如水,避開了眼神。
容天樞向莫輕淺深深一拜:“天人墓的事,我容家人不會插手,容家今後自願退出四家之列,隱居鄉野,再不問世事,至於賀思思,她姓賀,算不得我容家人,還請姑娘,這一路多為照拂。”
面對容天樞這樣誠懇請求的姿態,莫輕淺也有些動容,可還是放不下對容家的仇恨,抿唇不語。
賀思思看著兩人這樣,總覺得離姐姐與容家像是發生了什麽。
“容家主......容叔,您放心,我會代表賀家與莫姑娘同去,思思就交給我照顧吧。”賀江青起身主動說道,天人墓能否尋得到他不在乎,不過這倒是可以和妹妹好好相處的好機會。
容天樞等了許久,始終沒有等到莫輕淺的回應,也只是無奈,歎息著轉身,來到賀江青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好好照顧她,我們兩家,虧欠她太多。”
賀江青鄭重的點頭。
容天樞離開前,還是不甘心的回頭看了眼莫輕淺,終還是帶著失望離開。
待容天樞離開後,莫輕淺轉頭看向宮二叔,帶著與別人不同的親近笑意:“那宮家,就以宮二叔為代表一同去了。”
宮芸香受傷沒來來,堂中只剩下宮二屬於宮家人了,雖然他被宮老家主逐出了家門,但此時也只有他能代表宮家與眾人同去了。
宮二等的就是莫輕淺這話,衝她笑著點了點頭,而後又有些擔憂的道:“四家這樣大的動作,定然是瞞不住的,到時,恐怕會引來不少江湖人,明爭也好,暗鬥也罷,這一路,恐怕不會太平。不過淺淺放心,有二叔護著你,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宮二話音剛落下,外面一個清朗的聲音由遠處傳來,帶著幾分內力,聲音雖不大,卻震得堂上幾個沒有內力的人,耳朵生疼。
“保護莫兒這樣的事,有本公子在,就不勞煩各位了。”
再看門外,凌無心一身墨衣,被清風微微帶起了衣擺,不知從何弄來一把折扇,姿態悠然的搖著折扇,一步步走向堂中的莫輕淺,落腳無聲。
眼眸含笑,嘴角輕揚,隨著扇子的擺動,帶起胸前兩絲墨發,仿若謫仙。
賀思思嘴角撇了撇,這個凌無心用不用這樣高調的出現,害得她都有些想何溪了,也不知他現在何如了。
宮二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探扇淺笑、俊美無濤,就是與他父親相較,也不遑多讓,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居然可以藏拙這麽多年,半分不顯露,就是這份心性,在江湖中也是少見。
莫輕淺毫不意外他的出現,笑著看向來人的眼眸,互將彼此都融進了自己的眼裡、心裡。
她同眾人一起去尋天人墓,只是想為他尋得破解體內葬心之毒的解藥。
他掠去平庸無能的偽裝,不懼與整個江湖為抗,不懼錐心刺骨的疼痛,也隻為守護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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