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勾眼見城中百姓皆是憤慨異常,面上愧疚之色愈濃,心下暗道,范蠡寡人看汝如何破解這困局.雙眼不住尋找著范蠡的蹤影.
終於在人群之中鎖定了范蠡的位置,陳勾見此時范蠡身著尋常服飾,身旁站立著一美貌女子,初見女子之時,饒是陳勾身為越國君主,心頭亦是一陣驚豔,隨即心下,恨意更甚“好一個范蠡,值此我越國存亡之際,居然還有雅興與女子在城中遊玩.”
從那日陳勾知曉會稽山之事敗露開始,越王心中已是認定了一切皆是由范蠡文種二人引起,這些年極端的壓抑,此刻之陳勾再不是那個與范蠡情如兄弟的越王。扭曲的人性讓得陳勾眼中之范蠡無論做何事都是罪犯滔天之舉,若不是陳勾僅存的理智,時常提醒自己當下之越國離不開范蠡文種二人.怕是陳勾早不容二人於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陳勾的生活便在這無盡的壓抑中度過.愈是恨卻愈是顯的謙恭.
人群中一臉痛惜的范蠡,此刻亦是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變得自己不再熟悉的越王,正一臉淡漠的看向自己.心下已知陳勾發現了自己,往日與越王相知相交之經歷此刻竟是歷歷在目,或許唯有擊潰吳國,方能使自己熟知的陳勾歸來,范蠡心中不住歎息道.
目光在這樣的情景下交接,陳勾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之意,隨即一臉真摯向著百姓說道“寡人自知多年以來,上大夫范蠡為我越國付出良多,此刻寡人亦不忍上大夫為我越國之事再添煩惱,此事就由寡人入吳一力擔待.”
“我王,不可如此,我王如此為我越國,我等皆感同身受.”會稽城中百姓此刻見得越王一再自責,皆是跪倒在地齊聲說道.
范蠡終是不再沉默,並未跟隨眾人一同跪下身子。而是遙望著越王,重重一禮道“蠡今日在此與一眾百姓,聽得我王一番肺腑之言,蠡請我王萬勿自責,行自賤之事,此事皆由蠡起,蠡必為我越國謀劃,保我越國無虞.”
一眾百姓此時聽聞上大夫范蠡亦在人群之中,聽得范蠡此言,皆是看向范蠡,一陣嘈雜之聲在人群中傳出“這便是我越國上大夫范蠡”“上大夫此言卻為我越國之肱骨.”“上大夫身旁之女子好生美貌.”
而此時亦在人群之中的吳廣,在一陣變故之下,此刻卻是呆立於人群之中,顯得那樣的突兀,一旁伍嘉見狀心下卻道“壞了”不住拉扯著神情呆滯的吳廣.
“怎會如此”吳廣眼前,眾人皆是跪拜在地.初時有些措手不及.前世今生,無論處於何地,吳廣除卻跪拜父母之外,再不曾向何人行跪拜之事。即是有行蹤暴露之險,吳廣亦不願行跪拜之事.
吳廣看向那范蠡之處,卻見那魂牽夢縈之女子竟站立與范蠡身旁,一時間竟忘了身在何處。
當看及西葵望向范蠡之色,一如上一世蕭穎看向自己之神情後.吳廣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此刻神情呆滯中,竟還流露出了些許不信.然而一切卻又真實的發生吳廣眼前.
望著一切正如自己預料般的結果,陳勾心中忍不住一陣暢快,而此刻無論是范蠡亦或是陳勾,都未曾發覺呆滯站立著的吳廣。
西施望著身旁,終是出聲要一力擔待越國之事的范蠡,心下亦是黯然。正要出聲說些什麽,沒由來的心神卻好似一陣顫動,稍稍側過身子竟是看到那日救助自己之公子,此刻竟在此地,此時正一臉呆滯的望向自己,那神情有種讓自己說不出的感覺,
還是一如初見那般讓人心生不出言惡之感.心下生出一陣恍惚. 佳人之異樣,范蠡亦又察覺,然此刻要緊之事乃寬慰於越王,范蠡還保持著弓身望向越王之姿.
望著眼前在會稽城中百姓面前作出承諾的范蠡,陳勾心下痛快,遂裝出感動之色,言道“上大夫此言令寡人心神振奮.我會稽百姓此刻盡在於此,還望上大夫破解此事.”
聽得此言,范蠡正要抽身回言之際,卻見佳人神情還在異樣之中,不禁讓范蠡心下好奇,望向西施看去,一看之下,竟是發現佳人目光之處,卻有一俊朗青年.
“俊朗青年身旁卻有一雄狀青年跟隨,難道..”就在這一瞬間范蠡想起那斥候之言。心下竟有些措手不及然又真實發生的感覺.
眾人異樣此刻皆曝露在越王陳勾眼中,正暗自得意之中的陳勾,順著范蠡與美貌女子之目光望去,亦是發現吳廣與伍嘉身影,一望之下陳勾心神亦是震動非常,這青年之面容,一時間所有的負面之情緒都在陳勾心頭浮現,是那吳王吳堅,這青年之面容像及了那吳王吳堅,一時間吳王吳堅給自己帶來的恥辱陳勾心頭一一浮現.
此時站立在吳廣身旁之伍嘉哪還不知情況危及.此地不能再留.眼見越王,范蠡此刻竟都望向吳廣之處,顧不上再出聲提醒正在呆滯中的吳廣,伸手向著吳廣一擊,將之打暈後負於自己後背之上.雙腳即可泛起陣陣黑色迅速向會稽城外奔去.
說時遲那時快,幾方還未從各自震蕩心神中抽離,眼見雄偉青年雙足泛起黑色光芒背著俊朗青年欲逃離此地.
西施此時心下哪還不知,怕是這俊朗青年因自己竟失了心神,惹來了禍事,一時間竟是心神緊張,看向范蠡之面容竟帶著幾分難言之色.
范蠡此刻卻顧不上那麽許多,周身泛起淡藍色之光芒向著伍嘉逃離方向,身形飛射而去.
眼見范蠡竟是周身泛起淡藍色光芒,已是步入了神力融血之境.陳勾眼中閃過一縷殺機又迅速被常色掩蓋,傳令左右道“關閉會稽城城門,爾等跟隨上大夫擒拿方才兩人.”事有緩急,陳勾不愧為一代君王.心下暗道“范蠡沒想到這些年汝之神力修為竟不曾拉下,方才之人定是吳國公子無疑,看其看向那女子模樣,怕是情深意重的很,不知此事汝又要如何解釋.”
當下陳勾吩咐左右將那美貌女子帶入宮中,並讓會稽城中百姓退去,自己則回身入宮靜候范蠡佳音“范蠡,此番卻不要再讓寡人失望.”
卻道此時伍嘉背負吳廣逃離之際。感應到身後有人追來,心下明白此番怕是危矣,不再遲疑,伍嘉神力極速運轉著,向城門奔馳著.
終至會稽城門之處,卻見此刻城門已是封閉,而范蠡此刻亦是追至身後.
伍嘉緩緩將吳廣之身安置與一旁,回首望向范蠡之處,雙手泛起黑色光芒.
眼見這一切范蠡心下更是確定眼前之人乃是吳國大祭司之孫伍嘉,能在如此之齡便步入練體二部之境,這黑色神力當是那翼虎之力無疑。
此人倒是忠誠,值此之際亦無獨自逃離之意,范蠡心下一陣讚歎,看其模樣卻要與自己生死決鬥一番。只是怕徒勞無益.
范蠡亦不有所動作,只是淡淡道“想來汝便是乃吳國尚公少郎伍嘉,此刻蠡追趕兩位並無惡意。伍少郎不必如此.”
伍嘉見狀心下亦知.此間怕是離去不得,但亦不退縮,只見伍嘉雙手黑色光芒大盛,身若猛虎之狀大喝一聲“猛虎下山.”身形向范蠡攻去.
見狀范蠡心頭暗歎一聲, 輕語道“藍電護體”周身淡藍色光芒,頓時在范蠡周圍數米之地,形成一個由淡藍色電網般模樣的弧形屏障,伍嘉攻勢尚未及范蠡之身,一擊打在這電網之上,身形像斷線風箏般朝來路飛去,也不見范蠡有何動作。
只見范蠡身形如閃電一般一閃著伍嘉身後,右手泛起淡藍色電流朝著伍嘉後背便是一擊,伍嘉竟是昏闕了過去.
而此時越宮侍衛亦是來到了此地,眼見上大夫一擊之下竟將那雄偉青年擊敗,眾侍衛皆是心神具震“沒想到上大夫神力修為竟是這般強絕.”
范蠡本是越國大族范氏族長,這淡藍色神力便是傳承於藍電獅,與伍嘉傳承之翼虎之力卻是伯仲之間,只是此刻范蠡已是融血境之境界,伍嘉斷不是對手.
當下范蠡對眾侍衛言道“將此二人抬於我府中.”
侍衛長聞言道“不知此事,是否要請示我王。”
范蠡聞言擺手道“此事,蠡自會向我王敘述.”
侍衛長聞言一陣猶豫,心下亦是震驚於范蠡之神力修為,當下俯首道“遵上大夫令.”隨即吩咐數名侍衛將昏迷中的吳廣與伍嘉抬望上大夫府中.
然此時范蠡心下卻是有些心悸,此際暴露了神力修為.不知會否生出變故.范蠡不知為何,對於此刻之越王竟是生出了防范之心.
暗道一聲不該,范蠡隨即向府中行去,望向吳廣之時神情卻是頗為奇怪,這吳國公子對於施兒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