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順利正在廚房忙活,看到木秀,頓時一臉的喜色,他樂呵呵的說道:“秀,你來了,你先進屋裡歇著,等我忙完再說。”
“小姨夫,我帶了些粽子來賣,你把水燒好,一會兒煮粽子。”木秀說道。
“前兩天還說快到端午節了,還沒抽出空包粽子,準備買點兒,你這就包好了,行,我這會兒就燒水。”宋順利看了一眼正在把粽子往廚房搬的陳旭輝說道。
“小姨夫,這是甜粽子,裡麵包的蜜棗和花生。”木秀指著陳旭輝先搬進來的竹筐說道。
“這些是鹹粽子,裡麵包的的是醃製好的五花肉和鹹蛋黃。”木秀指著陳旭輝正在往裡面搬的竹筐說道。
“鹹粽子?還是頭一次聽說。”宋順利驚訝的抬起頭看向木秀。
“跟那鮮肉湯圓是一個道理,什麽東西有人愛吃甜的,有人愛吃鹹的,等粽子煮好了,小姨夫你先嘗嘗吧。”木秀笑著說道。
“好,我就愛吃那鹹蛋黃,這鹹粽子聽起來就好吃。”宋順利將正在炒的爆米花起鍋,倒進盆裡,陳旭輝幫忙拿到前面鋪子裡,宋順利就開始燒熱水煮粽子了。
“小姨夫,你等水開了再煮粽子,這樣粽子葉是碧綠的,好看。”木秀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廚房熱,你到院子裡坐著。”宋順利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如今這天是一天比一天熱了,夏天也快要到了。
眼下是六月十一,清晨的時候微風習習,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會比在房間裡涼爽一些,中午的時候太陽頭大了起來,就會很熱。
“我小姨呢?”木秀看著緊閉的房門,輕聲問道。
“孩子出了痱子,昨晚在床上擰麻花呢,哭鬧了大半夜,這會兒母子三個都在睡回籠覺呢。”宋順利心疼的說道。
“小姨夫,你們怎麽不買個電風扇?”木秀記得她在商店見過電風扇。
“你小姨想攢錢買房子,說電風扇太貴了,一個都快一百了,頂上別人三個月的工資了。”
“這幾個月應該也攢了三千多塊錢了吧,能買房子了。”木秀心中粗略算了一下。
“我們去看過了,一套帶院子帶門面房的房子需要兩千八,再買點家具,拾掇拾掇,恐怕就要三千多了,手上就這點錢,三個孩子的花銷也大,我們準備再攢點兒錢,再過幾個月就買房。”宋順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倆人早就商量好了,沒買房之前,所有的錢都不能亂花。
木秀其實特別理解現在倆人的想法,不是有個詞叫窮大方嘛,越是賺不到錢,手上有點兒錢就越是舍得花,攢不下來幾個錢,但是如果開始能賺錢了,然後手上能存下一點兒錢了,那就變得開始不舍得吃,不舍得用,隻覺得自己很窮,想著多攢些錢。
所以,很多人都是在有錢的時候就拚命的省錢攢錢,木秀曾經都見過身價過千萬的老大爺老大娘穿的非常樸素,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還好,這到了傍晚就涼快了。”木秀在這裡度過了兩個夏天了,沒有廢氣汙染,只有中午燥熱,早上和傍晚都非常的涼爽,在農村,到了半夜還要蓋薄毯子。
“小姨夫,你先煮粽子,我出去一趟,中午就回來,有事你就喊陳大哥幫忙。”木秀站起來了,她這次來縣城,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行,你去忙你的吧。”宋順利朝著木秀擺了擺手。
木秀走到前面店鋪裡,跟已經到前邊幫忙的陳旭輝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走到僻靜的地方,她取出自行車,將之前準備好的東西都放進後面的筐裡,她先去的是孫幸福的鹹菜鋪子。
這會兒已經十點了,第一波吃飯的高峰期已經過去了,這會兒只有零散幾個客人還有進進出出買鹹菜的人。
“木秀,你來了啊。”孫幸福一抬頭就看到了才從自行車下來的木秀。
“孫叔,明天就端午節了,我給你和翠姨送點兒粽子。”木秀停好自行車,從後面的筐裡拎出來一布袋的粽子,木秀以前包了很多的粽子,都放在了空間裡,這些粽子的口味更多,鹹肉蛋黃粽子,蜜棗花生粽子,豆沙粽,臘肉粽,蓮蓉粽子。
“還是你心細,我們還說今天下午泡上糯米,隨便包幾個應應節氣,你這送來粽子,我們也省事了。”孫幸福接過粽子,樂呵呵的說道。
“你和翠姨平時都忙,哪跟我一樣有空。”木秀笑了笑,跟孫幸福道別之後,就去下一個地方。
孫幸福把粽子拿到後廚, 讓黃翠煮上,明天就是端午了,這粽子先煮好後放著,這樣不容易壞。
“這是哪買的?”黃翠看了眼粽子,燒著水問道。
“剛木秀來送的,說端午節了,自家包的粽子。”孫幸福坐在廚房門口的板凳上休息。
“看人家開那零嘴店的生意,比咱家這好太多了,你說當初她為啥不跟咱家一起來開,那些小零嘴又輕松又好賣,哪像咱們家這,每天煙熏火燎的不說,還洗不完的碗筷,冬天呢,洗碗水冰涼,手都要凍僵了,夏天呢,做飯要把人悶死......”黃翠自從上次從孫幸福嘴裡知道了那個零嘴店是木秀跟城裡小姨一起合開的後,心裡就一直有想法,這會兒終於忍不住抱怨出來。
“咱家本來就是個鹹菜鋪子,那會兒人怎麽來跟咱們搭夥賣零嘴,不說別的,那會兒她真跟咱們說不賣鹹菜了賣零嘴,你會同意?”孫幸福很少發脾氣,但是這會兒他的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凌厲。
“我......”黃翠有些卡殼,的確,那會要是木秀提議不賣鹹菜的話,她肯定第一個跳出來不同意,畢竟他們是靠這賣鹹菜起家的,隨便換營生,那多不保險,賠了怎麽辦!
“做人要有良心,咱們家現在這麽好的日子,咱們要知足,要知道如果沒有木秀,咱們生意能這麽好?”
“我...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隨口說兩句。”黃翠被孫幸福的話說得有些慚愧,她支支吾吾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