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一艘十余丈的樓船順流而下。

航速快的有些不正常，往來的船只見了無不嘖嘖稱奇。

樓船內艙的一間主臥裡。

李陵坐在椅子上，光著膀子，一顆顆水珠掛在皮膚上，會師成功後就迅速滑落，留下一道清晰的水線。

小白身上裹著浴巾，頭髮用毛巾扎起來，臉蛋紅撲撲的，正站在他身後，抓起濕漉漉的頭髮用毛巾裹住，一段一段的揉搓，吸掉多余的水。

李陵把手背過去放在她腿上，涼涼的滑滑的，感覺很棒。

“到了郡城之後，九兒也要跟咱們住在一起麽?”小白問。

“嗯，乾媽的傷還沒恢復，她自然不放心我到處跑了。”

李陵不無心虛道。

他能說是為了方便偷嘴麽?

“這樣也好。”

小白撤掉毛巾，重新將頭髮抓散，小小的旋風出現在掌心，按在頭髮上一路向下，將殘余的水汽全部帶走，涼颼颼的比吹風機好用多了。

“她的修為比本王還高一個境界，背後又有龍宮，如果再遇上什麽意外，就不至於像上次那樣危險了。”

小白這種一心為他著想的模樣，讓李陵愈發愧疚。

“白寶兒……”

“說啊，本王聽著呢。”

小白俯下身趴在他背上，親昵的用臉蛋蹭著他側臉。

“要是有一天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麽辦?”

“當然是原諒你啊。”

“啊?”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小白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不然還能怎麽樣?現在本王已經離不開你了。”

李陵心裡蠻不是滋味的。

要是她直接質問自己，甚至緊張起來發一發小脾氣，這些他都有所準備，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個回答，可越是這樣，他心裡的負罪感就越嚴重。

有時候他也在想，如果自己稍微渣一點，或許現在就不會這麽為難了。

小白忽然意識到什麽，坐到他腿上捧住他的臉，盯住他的眼睛:“你不會是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本王的事吧?”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李陵心一橫。

“我……”

下一刻，嘴巴被堵住。

唇分後小白道:“不要說出來，這樣本王就可以當做什麽不知道。”

李陵鼓起的勇氣瞬間就融化了，很用力很用力的抱著她。

“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嗯，本王永遠都不離開你。”

兩人又抱了一會，小白掩口打了個哈欠，微微眯著眸子嬌聲道。

“都怪你，昨晚都沒有好好休息，本王困了，要小睡一會，到了午飯的時候你再來叫本王。”

李陵將她抱到榻上，拿錦被蓋住誘人的風景，又在她額頭上吻了吻。

“睡吧。”

小白合上眸子。

漸漸的，勻稱的呼吸聲響起。

李陵又坐了一會兒，然後穿好衣服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關上門。

他前腳剛離開，小白睫毛顫了顫就睜開雙眼，抱著被子開始在榻上打滾，磨著銀牙恨不得找東西咬上一口。

“這該死的混蛋，居然做了對不起本王的事，啊啊啊啊啊，氣死了！”

“他到底做了什麽?”

“要是不嚴重的話，就一個月……”

猶豫了下又覺得時間太長。

“十天好了，罰他睡十天地板。”

李陵來到甲板上，想了想走到船尾的位置，見江上沒有往來的船隻，便揮手撒下大量的美酒肉食。

水花翻湧，數條大青魚爭相吞食。

李陵對著它們抱了抱拳。

“辛苦了，

諸位。”大青魚們點點腦袋，潛入水中繼續推著樓船前行。

此船本是一艘法船，需要以法力催動才能航行，他取了個巧，讓九兒召來幾名水族充當勞力，速度倒不慢。

這幾日，李陵又給龍後治了次傷，同時狠狠收割了一波功德。

王策和梁靜的婚禮也辦了。

新婚燕爾，紫鳶綠蘿又臨盆在即，再加上小丫頭錦兒尚未康復，暫時無法遠行，煉精武道也需要人指點，所以這次赴任並沒有帶他。

如今老狐狸已經化形，等閑不會被修士瞧出真身，於是就讓他與柳青於謙先行一步，前往郡城購置合適的住所。

船上就李陵小白和九兒。

此時九兒正站在船舷處望著水面，微風拂過，衣袂飄飄，隻一張側顏就不知比下了多少絕色佳人。

李陵走過去，從後面擁住她。

九兒往後靠了靠，高挑的身子幾乎完全依偎在他懷裡。

“她呢?”

“小白累了，在休息。”

李陵稍稍沉默了一下道，心中愈發愧疚，既有對小白的，也有對九兒的。

也許是分別的時間有些長，近幾天小白顯得格外癡纏，這樣一來就冷落了九兒，而且剛剛他還在房間裡跟小白耳鬢廝磨， 現在懷裡又抱著九兒……

唉，其實我也不想的……

李陵有些痛苦的想到。

“怎麽，陪完了大的，才想起來還有我這個小的?”

九兒聲音幽幽怨怨的。

兩人剛確定親密關系沒多久，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

因為情況特說不得不轉入地下，只能看不能吃也就罷了，還要近距離看他們成雙成對的在一起膩歪，這種感覺著實難受，隻酸上幾句都是她大度了。

縱使三妻四妾合乎法度，也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與別的女子分享丈夫。

接著她又一歎:“如果能早著些時候認識你就好了……”

“對不起，是我負了你們。”

李陵這般說道。

兩個都是難得的好姑娘，可命運偏偏逼自己當渣男。

不過，若是讓他放棄哪一個的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全都要！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放心吧，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九兒可不像小白一樣是個學渣，對於詩詞文章有著不俗的鑒賞能力，默默念了幾遍這兩句詩，她回過身，微微仰頭看著李陵，眸中蕩漾著絲絲情意。

手兒大膽的順著領口伸進去，在他胸口上畫著圈圈，咬著唇輕聲開口道。

“現在小白虎正在休息呢……”

李陵低頭吻住兩瓣薄唇，擁著她一點一點往船艙裡挪。

熟不知，這一幕被小白看個正著。

她躲在暗處，眸子瞪的滾圓，此刻感覺天都塌了。

“原來書上寫的都是真的，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