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到麒麟胎的消息,立刻眼睛發亮,頭點得跟雞啄米一般,自然要去的。
緬甸玉又稱翡翠,由於硬度高,光潔明亮,且好的翡翠顏色既鮮亮又平和,有很高的保值和收藏價值,故而稱為“玉中之王”。它主要產自於緬甸北部的山地裡,烏龍河流域、親敦江支流的交界一帶,因為一直被國人追捧,歷年的開采,上等玉石越來越少,原石價格逐年攀高,目前的緬甸政府為了保護玉石資源,已經限制了上等玉石的出口,只允許加工後出口。
而在緬甸買玉的地方,一般都是在緬甸仰光、曼德勒的玉石集散地以及帕敢的玉石產地。
緬甸每年都會舉行大型的交易會,每三個月左右又會舉行一次公盤,一般都十分的火爆,而主要的客商都來自於中國大陸和香港。
臨行之前,我打電話給雜毛小道,問起了三叔的事情。
雜毛小道說他三叔頭頂上那十三根銀針,鎖定了所有的神魂,這是一個極其惡毒的連環陣,就像是一個密碼鎖,想要將這個解開,必須知道周林那個畜牲到底是先插的那一根,接著又插的那一根。所有的順序都要逆推而為,錯一步,頓時腦漿爆裂而亡。除非是能夠找到溫養這力量的天材地寶,能夠將銀針上暴戾的氣勁給暫時封閉住,不然連虎皮貓大人這個牛波伊烘烘的家夥,也不敢下手。
而且更糟糕的情況是,兩個月之內如果不將這銀針拔除,他三叔的神魂便自動消散,不在人間了。
他說完這句話,我和他共同都罵出一個“艸”字。
我問他周林那小子的蹤跡找到沒有?
他說沒有,這個畜牲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般,他蕭家發動了一切的力量,甚至求得他大伯、大師兄,以內部消息的形式下了通緝令。但是中國那麽大,那畜牲隨便找一個地方一鑽,不冒頭,還真的找尋他不得。找不到他,便不能夠知曉那“銀針追魂術”的解法步驟,這便是死結。
我問那需要找什麽天材地寶,用人來不行麽?
雜毛小道說不行,人的力量,自先天起便是自帶著本有的屬性,做不到公正平和、溫養神魂的效果——或許有,那是接近於“道”的高手,他們是不認識的,便是他師父陶晉鴻以及龍虎山、閣皂山、峨嵋金頂、昆侖懸空寺這些地方的老家夥,都不一定能成事。哪些天材地寶呢?雜毛小道苦笑,說都是些傳說中、玄之又玄的東西,什麽青龍角、白虎鞭、鳳凰膽、玄武卦的,聽都沒聽過的,哪裡找?
哦,還有一個,虎皮貓大人說麒麟胎也是……
雜毛小道嘮嘮叨叨,說麒麟胎要有那麽還找,咱們還要費力到處求人麽?唉,不過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如果我們能夠早些把麒麟胎找尋了,說不定三叔這場大劫,也就不用度得如此艱難了。
我心中一喜,說你這個雜毛,你知道我要去哪裡不?
雜毛小道一愣,說看你笑得這麽淫蕩,難道小毒物你準備去紅燈地瀟灑一圈?要是如此,別的地方我就不說了,洪山我倒是可以幫你介紹幾個好一點的場子,你等等,我一會發幾個號碼給你,都是手頭有正妹的經理號碼,一會兒你隨意撥幾個便是,包你舒暢。
我呸他幾口,說你個王八蛋,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講笑話,恨不該你去床上躺著,三叔來和我吹牛!
雜毛小道苦笑,說那怎麽辦?天天哭喪一樣?我奶奶二月份走了,我三叔八月又遭劫,別人家喜氣洋洋地看奧運會,我家這裡死沉沉一片,幾個叔伯弟兄除了唉聲歎氣,就是摩拳擦掌,
我姑姑現在每天都在鬧自殺,一想起生出那麽一個忤逆子,投河的心思都有了。就連沒心沒肺的虎皮貓大人,都瘦了好幾兩肥膘,飛得那叫一個爽溜……我說顧老板告訴我有麒麟胎的消息了,下個星期我去緬甸,你來不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鍾,然後傳來一陣大吼,說艸,小毒物,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妥妥的,哪裡匯合?我說香港,從香港出發。
去香港的路駕輕就熟,我於17日早晨從洪山出發,到了鵬市,然後經海關,到了香港。
依然是秦立接的我,顧老板事忙,沒有來接我,由秦立直接把我送到酒店去住下。又有一兩個月沒見,秦立更加削瘦了,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有點大煙鬼的感覺,不過眸子倒是晶晶亮。他說他生了一場大病,病倒了一個多月,不過還好,現在沒事了,隻當是休假——自從跟了顧老板之後,終日忙碌,還真的沒有什麽閑暇的時間。我問是什麽病,他說是細菌性和阿米巴性痢疾,不過已經好了。
我聽不懂,也就不問了,想起一事,問他上次給他的黑貓,又沒有火化?
秦立說焚燒了,當夜他就送去處理了。見他斬釘截鐵地回答,我這才放心了一些。
到了晚上的時候,顧老板約我在一家私人會所吃飯。
席間他告訴我,說這個消息呢,是緬甸的礦場放出來的,不知道真假。因為他和李家湖曾經對此作過討論,近年來緬甸放出的翡翠原石的質量越來越差,往日非常火爆的春秋兩季交易會,現在去參加的有錢大主顧並不多,所以他們才會故弄玄虛,弄出幾個噱頭來,將這個月的專場交易鑒定會炒熱,以增加交易額。不過呢,他看我這麽急,有錯過不放過,於是通知了我。
我說無論是與不是,總是要去看過才知道,反正不會抱太大的希望,那麽也談不上什麽失望。
我還提起雜毛小道會跟我一同前往,顧老板就笑,說你們兩個倒是天生的好搭檔。吃完飯,他說起一件事情來,說李家湖這次也去,聽說我來了,明天要請我去吃飯。我答應,說好的,這個沒問題,不過蕭克明明天也到,我可能要去接他。顧老板點頭稱是,囑咐秦立跟我一同而去。
當晚無話,返回酒店後住下。
次日中午,秦立載著我到國際機場去接雜毛小道,在接機口等了半天,只見除了雜毛小道之外,還有他小叔蕭應武也來了,虎皮貓大人飛在頭頂上空,罵罵咧咧,說航空公司的一堆人都是群傻波伊,竟然敢把大人它關在有氧艙裡面,待了如此之久。
蕭家小叔的到來讓我著實有些驚喜,迎上去握著他的右手,好是一陣寒暄。虎皮貓大人在旁邊撇嘴,說你個小毒物,沒想到口味這麽重,娘希匹的,居然好這一口!小叔他在神農架耶朗祭殿之中的時候,左手被洞口的那個黑影子齊肘斬斷,如今配上了一個假肢,剛剛過安檢,這會兒裝上,是一個鐵拳。機場裡面人來人往,我們也不再繼續停留,而是乘車返回了酒店。
小叔這個人是一個資深的野外探險者,崇山峻嶺也攀過,大江大河也渡過,便是那原始森林、戈壁無人區和莽莽雪原,也與人一起穿越過,是個腦子裡面裝著無數知識和經驗的人,也健談,與秦立沒一會兒就聊到了一起來,滿面春風。
然而到了酒店的房間,等秦立走了之後,小叔的臉色就嚴肅了下來, 望著雜毛小道、虎皮貓大人和我,說這麒麟胎之事,可有幾成把握是真的?
我搖頭,說作不得準,顧老板跟我分析過,說這東西聽著像是麒麟胎,但是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組織方散布出來的噱頭,增加交易會的關注度。小叔點頭,說對,跟他們合計的是一個情況。他這次前來,已經作了兩手準備,一便是那翡翠原礦真就是麒麟胎,那麽我們一定要拿到手;其二,在泰國清邁契迪龍寺有個般智上師,據說對銀針追魄術的造詣很高,所以去請教一下他,也是一個法子。
我奇怪,說若說懂此術者,中國的大拿也不在少,為何還要千裡迢迢跑到那泰國,去請那勞什子般智上師?雜毛小道跟我解釋,說他們所交遊的同行,對此術所知並不多,這方面,虎皮貓大人算是最厲害的一個,但是也不敢貿然下手。而那個般智上師,是他大伯推薦的。
與他大師兄一樣,他大伯也是在有關部門效力,不過主要是在西北邊疆那一代活動,打擊拜火教,所以趕不回來。而這般智上師,據說同僚說起,曾經空手解過好幾個中了銀針追魂術的同道——這毋須懷疑,就巫邪之術而言,東南亞要遠遠發達於中國本土。只不過那人處於隱居狀態,不知道好不好找尋。
虎皮貓大人撇著嘴,罵說就是一個入魔的和尚禿驢而已,有什麽可牛波伊的?
我們幾人大笑,但是都不把這肥鳥兒的冷嘲熱諷放在心裡。
過了不久,秦立打電話過來與我們確認,說是李家湖於下午五點邀請我們參加派對,問有沒有時間。
我們自然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