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股熱流撲面,然後在這悠揚恬靜的音樂聲中,我緩慢鎖上大門,穿過門廊,看到一個女孩子側臥在客廳黃白色的布藝沙發上,已然睡著。客廳正中的水晶吊燈沒開,只是角落和牆壁上有三盞昏黃的藝術燈,在散發著橘黃色的溫暖光芒。
這如同夕陽一般的燈光,照在女孩圓潤柔美的臉蛋上,叫她秀直的鼻梁、小巧飽滿的紅唇在這淡淺的昏暗中,仿佛有一種浮於清澈湖水之上的明豔。
黃菲身段高挑,穿著略緊的長褲,大腿修長,臀的伏線有著難以言及的美妙,杏黃色的蝙蝠衫兜不住胸前飽滿的玉兔,襯托出一種讓人心動的挺拔。她以手枕頭,雲鬢散亂,青絲遮攔,反而將整個臉蛋襯托得分外的嬌豔欲滴。
我緩慢地走到她的跟前,蹲下來,靜靜地看著她這張讓我魂牽夢縈的臉,體會著她的美麗。
黃菲的呼吸中,有一股香甜的氣息。
過了一會兒,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然後,她睜開了眼睛,那雙璀璨得如同天空最美麗繁星的眸子,靜靜地看著我,接著,有著紅墨水一樣的顏色在她的臉頰上出現。她輕輕地說:“你來了……”
我點點頭,扶她起來,問你怎麽在這裡?
黃菲剛剛醒轉,有一種女性特有的慵懶,她橫了我一眼,說聽馬隊長說我回來了,所以她特意跑到這房子來,想給我一個驚喜的。結果,沒曾想到了十點多你還沒有回來,結果就睡著了。
說到這裡,黃菲伸手掐了我一把,說跑哪裡去鬼混了啊?
看著面前這個女孩子嬌蠻地跟我說著話,我腦海裡一瞬間就有些迷失了:我本以為黃菲把鑰匙交給我母親,而楊宇又跟我說的那一段話,讓我自以為與黃菲已經分手了。但是當黃菲這親密地一擰,我才想起來,時至如今,我和黃菲依然還是男女朋友關系,所有的臆想和猜測,都只是我主觀的“想當然”而已。
看著笑顏如花的黃菲,我將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菲菲,我好想你啊……”
我抱得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黃菲很快就喘不過氣來,使勁用拳頭拍打我:“你這個死人啊,想我也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你不知道追女生是要主動的麽?笨蛋啦……放開我,疼!”
聽到黃菲呼痛,我趕緊放開她。然而當她挺拔的酥胸離開了我的胸口時,我心裡又莫名地失落了一下,忍不住地去瞧她那渾圓豐滿的胸脯。黃菲見我這不懷好意的目光,啐了一口,說你這個流氓。我嘿嘿地笑,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撓撓頭。
黃菲整了整衣襟,指著房間裡面的布置,說作為這房子的主人,你可是第一次來這裡哦,要不要我帶你參觀一下啊?
我說好,便在她的陪同下,拉著手,一同在參觀了客廳、臥室、客房、兒童房和廚房浴室。房子裝修得很不錯,整體風格明快,色調偏暖,特別是主臥,更是以粉紅色的基調為主,輕裝修、重裝飾,看得出來黃菲不但用了心,而且還投入了很多花費。
最後來到客廳,黃菲一本正經地跟我算帳,花了多少錢,並將單據給我,讓我報銷。
打量著這讓人住下來就不肯走的小窩,我不由得心情暢快,凝視著她的臉,問她父親和我的約定,是不是算提前解除了?她笑了笑,說你覺得呢?我說你父親的意見是什麽?黃菲有些不滿意了,她瞪著我,說到底是我們談戀愛,還是你和他談?我說當然是我們了,不過,多少還是要尊重一下長輩的意見嘛……
我話還沒說完,便繼續不下去了。
因為我的嘴已經被黃菲那如同鮮花葉瓣一般的香唇給堵住了。
我睜大了雙眼,感覺好像有些不認識黃菲一樣。在我的印象裡,黃菲是一個含蓄的女孩子,矜持、自律、張弛有度,然而她突然的主動,讓我有些陌生。然而,隨著一根香滑軟綿的舌頭剃開我的嘴唇的時候,我腦海突然之間,就炸裂了。
我口中有著黃菲舌頭傳遞過來的津液,甜絲絲,腦海裡面亂糟糟的。我已經有大半年沒有接過吻了,驟然之間,如同一個初哥一般,惶然無措。黃菲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笑意,這笑意在我的眼裡,變成了嘲諷,我惡狠狠地咬住她那根靈動的舌頭,輕重有度地咀嚼著……
法式熱吻足足有十余分鍾,最後黃菲透不過氣來,使勁兒地推開了我,瓊鼻皺起,說你身上好臭,快去洗個澡。一聽到這話,心情本來激蕩不息的我立刻就沸騰了起來: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去洗澡?
去洗澡……
即使我是傻子,我都能夠聽到其中蘊含的意思。我頭腦一熱,輕輕地吻了一下黃菲光潔白皙的額頭,然後興奮地往浴室跑去,黃菲在我後面囑咐我:“浴袍在門後面……”
匆匆洗完澡,我用毛巾將短短的頭髮擦乾淨後,穿這白色浴袍走出房間,發現客廳裡面居然沒人了。
我愣了神,摸了摸臉,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而後我醒轉過來,走到主臥門口,推開房門,只見黃菲在往床頭櫃放東西。她見我進來,有些意外和不自然,說怎麽這麽快就洗好了?我說是啊,想你了嘛。黃菲不屑地哼了一聲,我走過去,將她抱起,轉了兩圈,然後兩人並肩躺在床上。黃菲買的這張床十分的大,而且軟得很,躺在上面,如在雲端。
我壓著黃菲如雲的秀發,伸出右手穿過她的脖子,讓她枕住,然後看著天花板上時隱時現的星星裝飾。
我聽到黃菲輕輕地低歎了一聲,若有若無,轉過頭來看她,問怎麽了?
她的眼睛明亮而又美麗,充滿了讓人沉醉的笑意,搖了搖頭,說沒有啊?只是……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同處一室唉。跟你講一點哦,不能碰我,知道不?我看著她眼中的媚意一點多過一點,然後很認真地點點頭,說好的,我沒問題。除非你色誘我,不然我就做這“禽獸不如”。
我這個老掉牙的笑話,讓黃菲不由得會心一笑,胸前一片晃蕩。
不過既然這麽說了,我就將自己心中的給按耐下去,聞著黃菲頭髮上洗發香波的芬芳,體會著身邊美人肌膚上傳來的順滑觸感,心中一片安寧。黃菲枕著我的肩膀,美眸緩緩閉起。她沒有問我這一年來的遭遇,我也沒有問她這些日子是怎麽過的,我們彼此都享受著這肌膚相親時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黃菲的呼吸有些急促了,然後轉過臉來,對著她。
我們很自然地接吻了,開始是鳥啄一般地親吻,嘴唇相觸,而後黃菲主動抱住了我的頭,將香滑的舌頭伸出來,我一邊吻,一邊將手往下滑,當摸到她玉脂似的胸口之時,她的身體明顯地僵直了一下,然而很快就舒緩下來,緊緊地抓住了我,瘋狂地接吻。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當我在進入的那一刹那,黃菲痛苦地呼喊,讓我心神一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窗外的陽光從窗簾縫隙灑落在我的臉上,暖暖的,如同情人調皮的挑逗。
我醒轉過來,才發現凌亂的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我臉上帶著笑容,望著門外。此刻的黃菲,是不是像電視劇上的新婦一般,在跟我準備早餐呢?然而我並沒有聽到除了鍾表之外其它的聲音,當我躺了十分鍾後,終於覺得不對,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走出臥房——沒有人,房子裡面,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我看了一下客廳掛著的時鍾,早上十點。
昨天癲狂得太晚了,我憋了有一兩年的時光,昨天雖然黃菲新次,不堪征伐,但是卻也忙活到了凌晨三四點。我心中有一些慌了,因為我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麽,跑回臥室上,終於在床頭櫃的相冊下面,找到了一張信箋紙,開頭第一句便是:
陸左,我們分手吧。
我的心如遭雷轟,整個人就從天堂掉落到了地獄。
信箋上面寫著黃菲的心路歷程,一個外表美麗、內心保守的單親家庭女孩,從崇拜到喜歡到逐漸清醒,黃菲寫了很多,最後的一句話是:我們是兩個世界的過客,本來就不應該有交集。願昨晚的瘋狂,化作彼此最美麗的回憶。我答應了我爸爸,工作已經調往了黔陽。不要找我了,祝我幸福吧。
我呆若木雞,坐在床頭髮愣。命運真的是會開玩笑,大起大落,讓我迷茫得受不了。
黃菲就這樣離我而去了麽?我們的愛情,就這般結束了麽?
過了好久,我才想起來要給楊宇打電話證實一下,剛想起去找手機,鈴聲就從客廳裡面傳了過來。我從兜裡面拿起手機接通,聽到楊宇在電話那頭猛喊:“陸左?你在麽?老馬出事了,現在在縣人民醫院急救,你在哪裡(更好看),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