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8 拍賣開始

　“你說，這個房間是專門為我準備的還是為五星級貴賓準備的?”李鶴不喝酒，拿著一杯專員給倒的酸酸甜甜的飲料，看頭頂的水晶燈，好奇地問道。

　專員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句話裡面兩個“為...準備”的區別，討好地笑道:“您不就是五星級貴賓嘛?當然是為您準備的啦！”

　“唔。”抿了口飲料，李鶴搖頭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比如說如果同時出現兩名五星級貴賓，你們這個房間是給誰?”

　專員這次思考了一下，仿佛在回憶什麽:“記得培訓的時候老師說過，拍賣行為貴賓準備的頂級席位一共有五間，環繞整個頂層，可以同時容納五名貴賓入場，如果有超過五名的貴賓前來，那就需要對後來的貴賓做降席調整，並且給與足夠誠懇的補償。”

　“什麽樣的補償?”李鶴好奇地問。

　專員搖搖頭:“沒有明確條款，具體補償內容是需要高層出面和貴賓實際協商確定的。”

　“那之前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專員再次搖頭道:“培訓老師說過，能量銀行的五星級貴賓比聚集地首領還少，同時出現五名以上貴賓的幾率微乎其微。。事實上，您是我在這裡工作起見過的唯一一位五星級貴賓。”

　“。。。好吧。”

　李鶴端著飲料走到落地窗前看底下的拍賣大廳。

　他原本以為這什麽五星級貴賓就和現實世界裡的五星級一樣，哪怕少，也應該遍地都是。

　結果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個世界裡的五星級貴賓，貌似真的是個稀罕物。

　大廳裡陸陸續續坐滿了人，拍賣時間即將開始。

　房間裡的左右兩側屏幕也由原本無意義的宣傳影像轉為各自職責，左屏幕打出第一件拍品的資料，右屏幕切換成四合一的現場鏡頭，以拍賣台為中心的前後左右全方位展示。

　燈光逐漸暗下，大廳坐席人影憧憧來的不少。

　視野所及，除了李鶴自己所在的第三層一片漆黑之外，可以看到下方的第二層環形房間有幾處亮起，前擋為單向磨砂，從外看去只能看到裡面燈光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真實面孔。

　好奇心乍起，李鶴問大客戶專員道:“二樓那些房間是磨砂，那我們這個房間的落地窗，外面看來是什麽?”

　專員十分狗腿地笑道:“五星級貴賓，當然是最頂級的，這面落地窗，從外看來是反光鏡一片漆黑，連內裡有沒有人都看不到。”

　李鶴還是第一次享受這樣的“不公平”待遇，到處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區別對待。

　這種高人一等的體驗讓他心裡倍兒爽，極度滿意之下，掏出了一顆藍光璀璨的滿能量結晶，塞到專員手裡打賞了一波，以此表示自己的快樂。

　誰知專員一看到能量結晶就像接了塊燙手的煤炭，哆哆嗦嗦又跪了下去。

　李鶴納悶:“怎麽連小費都不能收嗎?”

　專員低著頭捧著結晶結結巴巴:“嚇。。嚇死我。。沒，沒這麽賞的。。”

　“那一般都是怎麽賞的?”李鶴有點想笑。

　專員結結巴巴:“其。。其實升職，就，就很高工資。。貴，貴賓給賞。。一般就，就子彈。。”

　“沒事能收就行。”李鶴說:“給你什麽就拿著，當時在前廳開了個玩笑害你頭都磕破，我心裡也覺得過意不去，就當補償你的。”

　專員一聽，更加惶恐不安:“不不不敢！貴賓賓賓饒命！”一邊說一邊又開始“嗡嗡”地磕頭——地上墊著雪白厚實的毛毯，他撞不出“砰砰”聲來。

　發現在這扭曲的世界裡，自己怎麽說都容易被人扭曲誤會，李鶴覺得很是哭笑不得。

　他伸手把人拉起來，見對方還要跪，忍不住板起臉說:“別動不動就下跪磕頭，收東西站好，別打擾我看拍賣會。再囉嗦我讓那什麽紀律部隊斃了你！”

　真奇怪，罵比勸管用。

　專員乖乖收好結晶站到一邊，半句不敢多說。

　下方拍賣台亮起醒目的射燈。

　身穿禮服的拍賣師領著嬌俏可人的美麗女助手，端端走上台。

　隨著拍賣師念完開場白，助手呈上第一件商品，拍賣會正式開始。

　首件商品不算熱場，甚至連開胃菜都稱不上，僅僅像是通知提醒，告訴所有來賓拍賣開始統統給我打起精神來。

　所以，當遮擋被掀開，露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時，李鶴一口飲料噴在了玻璃上。

　他剛剛光顧著和專員討論小費的問題，沒注意看左屏幕的拍品介紹，此刻突然聽到拍賣師的喊話，受了點驚。

　“第一件商品，斯太爾戰術衝鋒手槍，九成新，狀況良好膛線清晰，不論實用收藏皆是佳品，起拍價10碼子彈，最低加價1碼。”

　“競拍開始！”

　美麗女助手帶著潔白的手套，從玻璃櫃中拿起斯太爾展示，燈光和鏡頭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大廳坐席許多人，與其說是在看槍，不如說是在看人。

　至於這人長得如何，穿得如何，眾人的目光如何，不讓寫，連隱喻都不可以，請諸位大人自行腦補。

　不多時，有人百無聊賴地舉了下發光的報價牌。

　“2098號富豪拿下起拍10碼！”拍賣師顯得很興奮，首件拍品連熱場都不算，本以為會流拍，沒想到會有人要，出師大捷開場順利。

　美女助手蔥段般的雙手捧槍，轉向出價者的方向，甜甜地微笑著。

　“還有哪位富豪想要加價嗎?10碼第一次。”

　大廳坐席靠近拍賣台的位置，有人打著哈欠舉了下牌子。

　“哇哦！11碼！2001號富豪報價11碼！”

　美女助手連忙捧著槍朝他甜笑。

　可惜那人不領情，摟著身旁穿著更加清涼的女伴，低頭竊竊私語自說自話。

　李鶴突然開口，向忙著擦玻璃的專員問道:“這個拍品是用子彈，我如果只有能量點或結晶怎麽辦?”

　專員一邊擦，一邊答覆道:“您不介意的話，可以按照1點能量1碼子彈的比例結算;但如果介意，五星級貴賓是可以先貨後款一個月的，您可以在收貨後一個月的時間內慢慢籌集子彈，夠數後再和拍賣行結算。”

　李鶴點頭了解，按下了綠色按鈕。

　拍賣台上原本喊得熱烈的拍賣師，突然頓住。

　神情愕然地看向三層。

　從外看去，原本黑漆漆一片，只有反光鏡的三層，某一處底部突然亮起一盞綠燈。

　愣神三秒後，拍賣師瘋了一樣歇斯底裡地叫喊起來:

　“我的天哪！”

　“來自三層的301號神秘富豪出價12碼！”

　“本次拍賣會，首件商品，斯太爾戰術衝鋒手槍，引起了神秘富豪的注意！”

　“12碼！301號神秘富豪的12碼！還有更高的嗎?！”

　一番話讓拍賣師喊得撕心裂肺各種破音。

　美麗女助手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呆呆地望向“神秘富豪”所在的方向。

　兩人誇張的表現讓大廳坐席前排的那位2001號十分不爽。

　盡管他之前無視女助手的甜笑是因為不需要，但不需要和得不到是兩碼事。

　此刻台上那位燈光照耀下張著小嘴嬌俏可人的美麗女助手，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神秘富豪身上，再也沒有對他露出半絲甜笑。

　男人都是賤的！

　自己不要和別人不給是兩碼事。

　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他扭頭看了眼三層那盞由明轉暗的綠燈，冷哼一聲，掙開女伴的糾纏，坐直了身軀，高舉手牌。

　“301號神秘富豪的12碼還有更高的嗎?”拍賣師還在賣力叫喊，結果就看到了幾乎戳到鼻孔的手牌。

　“哇！13碼！”

　“2001號富豪又出價了！”

　“13碼！斯太爾戰術衝鋒手槍，13碼！”

　居高臨下的李鶴怪異地挑了挑眉毛。

　說實話他並沒有和誰爭的想法。

　會出價只是因為看到了熟悉的，伴隨自己殺了一路的斯太爾，想買來看看鑒定前後的兩者有沒有區別。

　或者說是想看看鑒定出【新時代斯太爾】後，是否所有同款的斯太爾戰術衝鋒手槍到自己手裡都會變成【已鑒定】的【新時代斯太爾】。

　說到底，這只是他玩心乍起的一次嘗試實驗。

　沒有多少爭鬥的想法在裡面。

　真的沒有多少爭鬥的想法。。

　“你過來。”李鶴對專員說:“你幫我按這個報價器，有人出價你就按，按到沒人為止。”

　專員差點把抹布吃進嘴裡去，驚慌失措地快要哭出來:“貴賓，請您饒了我吧，收能量結晶已經是天大的膽子，按報價器是萬萬不敢的！我又不是女服務員。。”

　哈?李鶴也吃了一驚:這還跟性別有關系?

　“還有人出價嗎?13碼第一次！還有更高的嗎?”

　底下拍賣師的話語仿佛是在催促著他，李鶴無奈地搖搖頭。

　說實話他單手按儀器是真的不方便。

　所以想讓人代個勞，結果這人拒絕的方式特別奇怪。

　讓人無話可說。

　他隻好找上另一個人:“來來來， 小雞強，還是你來吧。”

　小雞強非常生氣:“我不叫小雞強，我叫高大強！”

　李鶴上下打量他苗條的身材，點頭道:“好的高大強，看到這個按鈕了嗎?按一次是1碼子彈，知道1碼不?就是10顆子彈。”

　“別妄想我幫你做事！”高大強甩頭:“哼！”

　“唉你是不是傻?”李鶴把儀器塞到他手裡，說:“按一次就加1碼子彈，你不是說我瞎扯淡嗎?來，把我按破產，敢不敢?”

　“切！誰不敢誰孫子！你等著破產吧牛皮大王！”

　說著話，高大強用力搶奪過儀器，凶神惡煞地戳下綠色按鈕。

　外面大廳同時響起一道仿佛被戳中命門的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