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村的人一直在自家的地裡摘紅薯藤喂豬,有之前蘇半夏的提醒,村裡家家戶戶都養了五六頭豬,最少的也養了四頭,這比起以往年份,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養豬最多的是村長家,白松林家裡的地比較多,加上白松林很相信蘇半夏,不僅修了新的豬圈,還一口氣買了十頭豬回來養。
以前家裡重要有人去找野豬草,今年只需要在地裡摘紅薯藤就好,而地裡的紅薯藤也把十頭小豬養成了半大的肥豬,等到年底就能賣了。
家裡養的豬長得好,加上先前又掐了紅薯尖去賣,村裡人日子好過了很多。
白松林帶著村裡人先去了他家地裡,紅薯藤的茬藤都被摘了,剩下的是主藤,這個按照蘇半夏先前的說法就是留著最後割。
蘇半夏首當其中,拿著鐮刀割掉了藤蔓,道:“這些老藤你們先割掉,捆成一把一把的,回家之後就直接砍碎,先前我不是讓你們修窖池麽,砍碎的紅薯藤埋在裡面,用麻袋還有稻草蓋好,發酵後也可以喂豬的。”
在現代沒有這麽麻煩,她見過都是用塑料大口袋裝起來,需要的時候拿出來喂豬就好。
白松林樂呵呵的,招呼村裡人割豬草,這是大家特意商量好的,他們不要蘇半夏的工錢,主動來的。
之前的工錢蘇半夏都給大家結清了,賣紅薯尖蘇半夏也沒有收他們銀子,反而幫他們介紹了城中的酒樓,村裡人都很感激呢,這個時候怎麽可能要蘇半夏的銀子。
一窩蜂的,村裡人就下地開始割豬草,白松林則是帶著村裡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上來幫忙挖紅薯,挖紅薯的時候蘇半夏特意叮囑了一番,讓大家小心一點別挖壞了。
村裡然做事情都靠譜,當第一株紅薯挖出來,看著碗口那麽大一根紅薯擺在眼前,藤蔓下還吊著幾個拳頭大小的紅薯後,謝知曉知道成了。
跟來的幾位大人也沒想到,看著平白無奇的一根藤蔓,下面居然有這麽多的紅薯,就這一株紅薯少說也得五六斤吧。
一株紅薯五六斤重,這一畝地得多少紅薯。
蘇半夏不想大家失望,提前預防道:“說不定接下來就沒有這麽多紅薯了,大家被高興太早。”
這如同一瓢冷水,澆在了幾人的頭頂。
謝知曉的心態特別好,樂呵呵道:“我也來挖吧,就算沒有這麽重我想再差勁也得有一兩斤的收獲,一畝地下來也不錯了,比起種植粟米和高粱好多了。”
他很樂觀,因為以前見過蘇半夏種植的紅薯,知道這個收獲有多有少,但總體出入不會太大。
另外幾位大人也躍躍欲試,蘇半夏也不攔著,讓這幾位嬌生慣養的大人們下地乾農活。
也都是熱新鮮,比如謝知曉挖了十幾株紅薯後,就已經累得不行,另外幾位大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地裡的紅薯被挖出來,這一塊地算是沙地,算是比較好挖的,挖出來的紅薯丟在了一起,蘇半夏把紅薯從紅薯藤上面弄下來,放在了籮筐裡,被挖爛的紅薯,都丟在了一旁,打算等會單獨撿出來吃。
謝知曉把鋤頭遞給了村裡一個漢子後,撿了一根挖爛的紅薯,去小溪邊上清洗後,帶皮啃起來。
幾個大人看的目瞪口呆:“謝大人這個紅薯還能生吃?”
謝知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紅薯吃法多種多樣,生吃是甜的,不信你們試一試,味道很好呢。”
之前在清溪村,他就特別喜歡吃生紅薯,只是那時候沒有這麽多,他也不敢放開吃。
現在這麽多紅薯,終於可以隨心所欲了。
他們是來監督挖紅薯的,雖然累了也沒回去的道理,在地裡和大家一起勞作。
蘇半夏從來都不是嬌滴滴的人,大家都在忙活她自然也要幫忙,車隊早就在外面等著,一籮筐一籮筐的紅薯被抬上了馬車放好,稱重的紅薯司南燭記帳,先前謝知曉也說了朝廷的收購價,六文錢一斤,這個價錢比起蘇半夏零賣那是白菜價了,但蘇半夏很滿足,畢竟,朝廷是大買主啊。
一籮筐紅薯大概一百斤,出入也不大,司南燭送走了一馬車一馬車的紅薯,帳本上已經記了一萬多斤了。
百花村的地很多,蘇半夏算了一下大概,估計能挖差不多十萬斤左右的紅薯。
如果加上清溪村的, 就今年的紅薯就夠她賺大發了。
爛掉的紅薯蘇半夏也沒有浪費,送了一些給村裡人吃後,又聯系了寧陽城和長平郡的酒樓,那些酒樓知道有紅薯賣,雖然是挖爛的,但並不影響食用,一窩蜂前來就直接買走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蘇半夏自己留了一些吃之後,全都送給了百花村的人。
這一忙碌就是十幾天,清溪村那邊也傳來消息,已經把紅薯都挖出來了。
而謝知曉這邊已經夠了,蘇半夏開始安排百花村的去清溪村那邊拉紅薯回來。
先前都是滿足謝知曉,以至於百花村根本沒有留好的紅薯,帳目一算,蘇半夏震驚不已,這可不是一小筆數字吧,九萬多斤紅薯,這是她做夢都沒想到的。
也多虧了百花村的土地肥沃,還有就是地多,單獨她就有五十畝地,更別說村裡其余人家的地了。
銀子還得等回到盛景城才能拿到,蘇半夏也不著急,送走了謝知曉,這才和司南燭回到了清溪村。
清溪村的一切都是蘇遠程在幫忙照顧,村裡人也沒有徇私,紅薯都堆放在一起,甚至都沒提銀子的事。
蘇半夏心中感激,按照朝廷的價錢把紅薯都收購了,隨後便給了百花村育種的紅薯,當然百花村隔壁的村子想要種植紅薯,就得另外出錢。
這一些列忙完,又過去了五六天,蘇半夏找來了一輛馬車,安排好事情後,和司南燭計劃離開了。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蘇半夏和司南燭都很累,為了早點離開,兩人可謂是辛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