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醫很滿意,他知道蘇半夏不是那種喜歡佔別人便宜的女子,而且坦坦蕩蕩,這樣的女子不僅懂事還很體貼人。
司南燭坐下,欣慰道:“東西收下就夠了,不管她怎麽以為那匹布的價值,只要她喜歡就夠了,往後讓寧陽城那邊多送一些素淨的布來。”心底便在盤算著要怎麽讓那邊送布來。
夜神醫咧嘴一笑:“你小子……看來我沒猜錯,同你說個事,年後我就要走了,你愛在這裡就在這裡吧,這一次不需要你陪我。”
本來還在一臉沉思的司南燭,詫異的看著夜神醫。
微微皺眉道:“怎麽這麽快就走了?你不是很喜歡小鎮這種安靜的生活?”
平日兩人經常拌嘴,但他很喜歡這種生活,夜神醫真走了,往後就他一個人在鎮上,日子會孤單寂寞很多的。
夜神醫淡然一笑:“我看了《傷寒論》之後深受啟發,準備多出去醫治病人,有些東西光看書不行,還得多動手才可以,而且你小子眼中只有蘇半夏,我就不打擾你了,免得你以後光棍一輩子,會怪我破壞了你的生活。”
司南燭知道夜神醫的脾氣,計劃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更改。
只是以後小鎮就他一個人,多少有些寂寞了。
“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倘若在半夏那邊打聽到了她師父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自個師父喜歡什麽他再了解不過,投其所好很重要。
這邊蘇半夏已經出了鎮,遠遠的就看到謝三七一群人在等著。
謝三七瞧著蘇半夏背的背簍沉甸甸的,就趕緊上前把背簍接了過去。
“怎麽買這麽多東西?桃仁都不知道幫你半夏姐姐拿些。”他瞪了一眼什麽都沒拿的桃仁。
桃仁這才後知後覺的低下頭,剛才好像真忘了,只顧著玩手中的珠花了。
蘇半夏連忙道:“不礙事的,也不是特別重。”
回去的路上,蘇半夏隻背了一點東西,剩下的都被謝三七他們瓜分了。
回到家已經快天黑了,家中一切安好,袁素蘭正在繡花,和江氏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讓蘇半夏安心了不少,看來江家人沒上門找麻煩。
謝三七他們把蘇半夏的東西放下後就離開了。
蘇半夏把布匹抱了出來放在了江氏面前道:“這是鎮上的司掌櫃送的,他說沒有女眷,這布匹放在他那邊浪費了,就直接塞給我了,我瞧這匹布和我們買的不一樣,娘你好好看看這匹布和以前的布有什麽不同?”
回來的時候她就在想這個問題,司南燭送的布匹應該不會太差勁,還有她也懷疑東西收錯了,似乎這布匹不簡單,她後來摸過,只要是沾過水的地方都變得很柔軟,和之前僵硬的感覺不一樣。
江氏摸了摸布料,然後又拿了一點水打濕了一個邊角,揉了揉最後很肯定道:“這匹布不便宜,半夏你不該把布收下來的。”
蘇半夏頹廢的坐下,撅嘴道:“我也不知道這布這麽貴重啊,他還提了一個食盒,食盒看起來就值錢得很,還有裡面的糕點估計也不便宜,我吃了一個真的很好吃,所以沒敢收下,二選一就選了布,本以為是普通的布,要不是回來的時候打濕了我摸了一下感覺不對勁……哎呀這可怎麽辦啊,這東西要不然送回去?”
她還沒收過這麽貴重的禮物,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江氏卻搖了搖頭,道:“不能送回去,看得出司掌櫃把你當成朋友,他送你東西是好心,不能辜負了他的心意,也不知道雪什麽時候化,我趁著這段時間多繡幾雙鞋墊,到時候你送去吧。”
蘇半夏仔細想想,司南燭這個人還是很好的,既然送禮物想來把她當朋友,朋友之間若是太計較的確不好。
想到地裡的菠菜,琢磨著等到年後再送一些過去,以後有新的蔬菜再送一些去,就當還人情了。
“快過年了,這匹布這麽大,用來做夏日的衣裳吧,到時候給桃仁也做一套吧,那丫頭愛美呢。”這一匹布可以做好幾身衣裳呢。
江氏把布抱了起來,心情很好:“東西既然收下了也別多想了,我和你外婆多做幾雙鞋墊,平日家裡有什麽好吃的也惦記著司掌櫃一點,現在做衣裳還早,等到天熱了再給你們做吧。”
過年是孩子們最喜歡的節日,有好吃的不說,還能拿到一兩文錢或者幾文錢的壓歲錢。
村裡的日子比起往年好過很多,家家戶戶都準備了肉食,糧食也不擔心,走家串戶的也多了。
蘇半夏正在看地裡的菠菜,就聽到村口有陌生人說話的聲音,把稻草墊子放下,擦了擦手走向了村口。
張川柏帶著兩位小廝在雪地裡走得艱難。
“張掌櫃你怎麽來了?”蘇半夏趕緊招呼,很是熱情的請三人進了棚子。
江氏和袁素蘭立刻把凳子搬來,好奇的看著三人。
張川柏坐下,雙手放在火盆上烤著,烤熱後搓了搓發冷的臉道:“是為了菠菜來的,先前你送來的菠菜我給公子送去了,公子吃後很喜歡,這不是快過年了,公子讓我上門再來買一些,過年的時候好招待客人,你這邊還剩下不少吧。”
他也偷偷的拿了兩顆自己吃了,味道還不錯,現在想想當初賣種子的價錢實在是太便宜了,早知道菠菜耐寒,他就該自己種植,也能賺不少錢。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即逝,想一想這賺錢不賺錢的也需要命,人家蘇半夏剛好懂,這是勉強不來的。
蘇半夏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衝著張川柏笑了笑道:“還有,但不能勻給你太多,還得留一些做種,還有我娘和外婆都喜歡吃。”
地裡還剩下一半多一點,空間裡的菠菜種子也快老了,其實空間裡面的菠菜種子就足夠了,但這麽多雙眼睛盯著,還是要做做樣子,要不然突然拿出很多種子來,會嚇著大家的。
張川柏松了一口氣,道:“能勻多少是多少吧,我就害怕完不成公子交給我的任務,他天天寫信來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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