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隊的戰士從後邊上的來的時候,鄭組長跟蘇青剛露出喜色,沒等他們說話,就聽到一個領頭模樣的人看了他們一眼:“抓起來。”
“舉起手來!”面對黑洞洞的槍口。
鄭組長連忙解釋:“我們...”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戰士,順手就是一槍托,砸在鄭組長背上:“閉嘴!”
蘇青跟鄭組長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好象明白了些什麽。
鄭組長跟護送戰士的槍已經被繳,五花大綁,五個人都被綁了個結實,丟在房子角落,四個八路戰士看管。
鄭組長看著看的戰士,有些生氣:“我說,同志,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那八路戰士看著他,一臉的鄙視:“少廢話,你們這些該死的鬼子,一會就把你們槍斃,哼!”
鄭組長一頭黑線:“你這小同志,怎麽說話的,啊?”
“嘿嘿,冒充我們北山團,你姥姥的,沒想到咱北山團在這裡們都你們幾個月了吧,自投落網。”
北條少尉猛然睜開眼睛,耳中傳來聲音:南邊,北邊同時響起了腳步聲,有大批人在靠近。
一個閃身,攀上路邊的一塊石頭,扯出望遠鏡,山谷中南北兩邊都出現黑壓壓的一大片端著槍的八路。
心裡微微顫抖:泄露了行蹤?
南北走向的山谷,幾天前就已偵察過,向東雖然陡峭,倒可以上山,都是絕壁,一旦向上攀爬,沒有任何的掩護,只會成為靶子,必須堅持到天黑,借著夜色才有機會擺脫,一旦交火,腹背受敵。
至於自己的部隊什麽時候暴露,現在已經不重要,很明顯,對手早有準備,沒有在村裡動手,也許是怕顧忌自己劫持老百姓,想通了這一點,北條高國立即小心翼翼的跳下石頭。
從包裡摸出鉛筆跟一個小本子,開始快速的書寫。
沒多久,將書寫的紙撕下來,,卷成一個小卷:“宮川君,準備吧。”
一隻白色的信鴿撲楞著翅膀,飛出樹林,慢慢升高,飛出峽谷。
南邊傳來密集的槍聲,慢慢的,槍聲變得稀落,一直在響。
蘇青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勉強坐了在地上,表面上呆呆看著窗外的懸岸峭壁,心裡急轉,看樣子是師裡安排了北山團的部隊,聽那戰士口氣,應該在這邊埋伏了很長時間,自己看樣子剛好適逢其會罷了。
按理,作為敵工科的調查組鄭組長應該知道才對,實事上並不是這樣,不過看這些戰士倒肯定是自己人,一時倒也並不擔心。
有的人,即使在黑暗的屋子裡,也是那樣的閃亮,幾個看守的戰士偶爾偷偷瞄一眼蘇青,人對美麗總是喜愛,八路軍戰士也不例外。
時間並沒有過多久,剛經過的那個領頭的軍人帶著隊伍回到了小李村。
抬著三十多個擔架,大部分是八路軍的屍體跟傷員。
正在跟南邊的過來的人匯報:“連長,還抓了幾個活口,關在這屋裡。”
“去看看!”
昏暗的房子裡,門被打開,屋裡變得高堂起來:“哎?鄭指導員?你怎麽在這裡?”
敢情兩人以前還是一個連隊的。
“吆喝,孫連長,孫悟空,哎,你帶的小猴子夠狠,啊,把我五花大綁不說,還砸我兩槍托,我跟你說,這事沒完。”
“趕緊的,趕緊松綁。”那孫連長趕忙讓旁邊的八路戰士,上前去給其他的人松綁,自己親自上前給鄭組長松綁。
先前砸人的戰士傻眼了,這真是自己同志,好象還是連長的領導?站在那裡沒敢動,哭喪著臉,看著連長,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個嘚瑟玩意兒,用刀把繩子割了,你整半天解不開,你成心的吧?”
“繩子割了可惜,你等會兒,嘿嘿。”
“你哆嗦個啥?還笑!”
“說好,不許踹我......”
“這些東西,要送到團部去,我們還有任務。”孫連長哭喪著臉。
“這望遠鏡你不給?信不信我踹死你,一年沒見,你小子升了連長,老子說的話就不管用了?”
“管用,當然管用,指...老領導,你怎也在這裡?”
“我還問你呢。”
“咱們團長到師裡開會,聽說有鬼子打著我們團的名義,還混進了山,被兄弟團嘲笑,並且北邊也出了好幾起,團長不樂意了,就向師裡報告,調了咱們連進來守山口,嘿嘿,把你老人等到了,對了,山口還有我們的部隊。”
“孫連長, 那些鬼子文件能不能讓我看看?”蘇青見倆人磨嘰,閑著也沒事,一時又不好提離開,又對那個胡義曾經遇到過的挺進隊的事感興趣。
“這是前獨立團政工蘇青蘇乾事,自己人,沒問題。”見孫連長看著自己,鄭組長毫不猶豫的說。
蘇青快速翻閱那些鬼子帶著厚厚的一摞文件,非常奇怪,文字不是日文,竟然全是中文。
標注得非常詳細山區的地圖,一份進山追擊的作戰報告,署名上川千葉寫的詳細行軍日志,進山路線,注意事項,八路軍徐科長推信鴿通訊兵摔入山谷!進攻八路駐地失敗,苦水溪戰鬥,一支梅?八路軍指揮部分析。
孫連長還在跟鄭組長說話:“要不是從老鄉口中知道,這夥鬼子又是冒充我們北山團,可能我們都會被他們騙過,這幫家夥老是冒充我們團,非得整死他們不可,小鬼子精得很,為了冒充,全是八路軍裝束,連鬼子兜襠布都沒用。”
蘇青看了一會文件:“不對,這次出來的是鬼子一個縮編小隊,應該是三十八人,我們上午只看到十二人,孫連長,你們剿滅了多少鬼子?”
孫連長臉色大變:“打死十一個,沒有活口。”
蘇青冷靜的說:“鄭組長,我沒記錯,上午我們看到的是十二個鬼子,現在這裡就少了一個!並且從人數上來分析,鬼子挺進隊,在進山後分了兵。”
蘇青:“地圖!”
孫連長連忙把自己帶的地圖摸了出來,才想起自己才是軍事主官,這政工蘇乾事,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