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到,一個八尺的彪形大漢痛哭流涕的畫面麽?她宓月今日還真就是有幸,親眼所見這樣一個畫面。
一提起張天宇的女兒,他的淚水就跟開閘泄洪一般,流個沒完。哭哭啼啼的他,也沒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宓月和雲卿只知道,張天宇的女兒被抓走了,現在是凶多吉少。
他們留在了谷河村,兩人在村長家住下。
第一晚時,張天宇給雲卿和宓月安排了兩間屋子。
結果被宓月直言拒絕,她吵著要和雲卿住在一起,張天宇一副“我懂的”的表情給他二人安排在了一起。
難得的是,雲卿竟然沒有反對。直到,住進一間房,宓月還有些詫異。她以為,雲卿不會輕易答應的。
“沒想到,你這個人還挺開放。還以為,你不會同意我和你一起住呢!”
宓月一進屋,就直奔裡面僅有的那張大床。
她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這姿勢和她的外形很是不符。
看上去十分的不雅,渾身散發可愛少女的模樣也都消失殆盡。
雲卿走過來,看了她一眼便立刻將眼睛看向別處。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何體統。趕緊起來!”
雲卿的語氣有些急促,宓月並沒有注意到他有些微微泛紅的耳朵。
“你不說我是母兔子麽?怎麽又成女孩子家家的了?真是的,什麽都讓你說了!”
宓月有些不情願的起身,她頗是不滿雲卿的囉嗦。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和他拌嘴的時候。“你!”
雲卿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話鋒一轉,他再次開口說的顯然不是剛剛想要說的:“變回兔子,我要睡覺。”
“你睡覺就睡覺唄,為什麽還要我變回兔子?一天天的變來變去,我也很累的好麽?!”
宓月從床上起來,隻認為他是嫌棄自己佔據了他睡覺的地方。她坐到靠窗子的軟塌上,並不打算變回兔子的模樣。
“你知不知道禮義廉恥啊!孤男寡女的,不合禮數。且會影響,你我二人的聲譽。”
宓月斜了雲卿一眼,對他的話頗有說辭:
“禮義廉恥?你們凡人的東西我哪裡知道。孤男寡女,不合理數?
我一個兔子,有什麽禮數不禮數的。再說,你覺得你同意村長給咱倆安排在一起之後,你我還有聲譽可言?”
宓月冷哼,這雲卿何時變得這樣道貌岸然起來。雖說他剛剛答應的痛快,讓宓月有些疑惑。
但是,當他讓自己變回兔子的時候,宓月就沒什麽好疑惑的了。不過,是雲卿把自己當做一隻兔子罷了。
雲卿突然沒了話說,沒聽到他反駁宓月還有點不適應。雲卿就站在那兒,看著坐在軟榻上的宓月。不發一言,看的宓月渾身不自在。
“哼!”
宓月冷哼一聲,白光一現。一隻大白胖兔子,轉動著一雙黑色的眼睛趴在了宓月剛剛坐著的位置。
對於宓月的變化,雲卿很是滿意。他看了兔子兩眼,就轉身走向床。他扯下床幔之後,才在床幔後解了衣裳睡下。
宓月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雲卿,她看著雲卿有些扭捏的動作心裡暗自念叨:
“自以為我看不見?還不是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宓月的眼睛很好用,她看的比其他人遠很多。
在夜裡,她也能看清楚。雲卿以為自己躲在床幔後面寬衣解帶,她就看不見。實際上,宓月什麽都看見了。
雲卿的身材不錯,是能夠讓她流口水的那種。大概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他了。長了一副好皮相,還有一具好身材。
若不是,他那個古怪性格,估計可以迷倒眾多女人。
這種人也就是在天虞這種修仙的門派,要是在這萬千世界之中應該也是很受寵的。即便,他的性子不夠討人喜歡。
宓月閉了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她長長的耳朵,依舊是豎起來的模樣。
雲卿在床上翻了個身,正巧看見宓月的樣子。他若有所思,最後只是長歎一聲。
接連在這裡住了兩日,宓月均是白天變成人形,晚上變成兔子。谷河村自從他倆的到來,這幾日並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張天宇也沒有催他們,他每天依舊做著村長本職的工作。
閑暇時間,才會過來看看宓月和雲卿。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什麽也不說只是簡單的來看著他們。
第五日,宓月有些熬不住了。這樣平靜的日子,讓她覺得雲卿是不是被騙了。
根本就沒有什麽蛇妖,一切都是這個村長杜撰出來的。
但是,想到他們倆初入村子的時候,那一團團濃鬱的紫煙······宓月又是不得不相信,真的有妖怪的存在。
雲卿每天早起打坐,夜裡安睡。白日裡,待在院子裡也不出去。他很少和宓月說話,這讓無所事事的宓月,更加煩躁。
“雲卿,你確定之前那紫煙是妖怪作祟?會不會是你的法術出了問題?我看這個村子平靜的很,並不想有蛇妖的樣子。”
之前,宓月和雲卿說什麽的時候,雲卿基本上都是選擇用沉默對待。他覺得這隻兔子很吵、很煩。今天,雲卿卻破天荒的回了宓月:
“你怕是個傻的吧!”
雲卿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無奈,以及些許的失望。他就不該對這隻兔子,抱有太大的希望。
“啊?為什麽這麽說我?”
被雲卿突然這麽一說,宓月哪裡知道他這是又犯得什麽毛病。
“還以為你那日提出非要和我睡一間屋子,是也發現了什麽。沒想到,你······哎,果然高看你了。”
“雲卿。”
宓月突然一臉嚴肅,雲卿被她這樣叫了一聲豎起耳朵,聽她接下來說的話:
“我想有些事情你可能還是沒有搞清楚。我再說一遍,這種斬妖除魔是你們這些求仙問道的人做的。
對於我來說,什麽妖魔鬼怪、什麽諸仙神佛本質上沒什麽區別。
大家都是這天地之間的產物,不說生而平等卻也沒誰有這個優越感,一定要誰誰誰凌駕於誰誰誰之上。
所以,這些捉妖的路子我不會。怎麽辨別妖氣我也不會,我只知道做壞事的要得到處罰。做好事的要得到回報。”
雲卿沉默,若有所思的看著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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