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琪,你怎麽到現在還不到?”
“醫院門口發生了點事……我正在處理。”
“那是保安的事,要你一個病區主任去處理啊?快點過來!”曹青雲說完就掛了電話。
“警察大哥,這可是一起群毆、傷人事件啊,你們可得把這些人繩之以法。”薑琪邊說邊指著那群女人。
“薑琪,你這個壞女人,不得好死……”唐燕大聲道。
“唐燕,你忽悠我們,你才是個壞女人啊!”
“警察叔叔,我們是無辜的。我們被她騙了……”
“薑琪,薑主任,您就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不知道內情。”
一群“無辜”的女人求饒著。
薑琪向徐莉走去,走到徐莉的身邊,蹲了下來:“徐姐,曹院讓我馬上過去。您是受害者,有什麽話直接跟警察說……”
意思很明了,該報仇時就報仇。
“你不管我了?”徐莉看著薑琪,滿臉委屈,紅腫的臉在陽光的照射下,更紅了……
她太冤枉了,只是跟病區主任走近一點,就莫名其妙地挨了幾巴掌,還被一群女人群毆!
“你不能不管我……”徐莉拉著薑琪的胳膊,用懇求的眼光看著薑琪。
“我怎麽可能不管你呢?”薑琪拿出手機撥通了汪霞的電話:“汪姐,到大門口來……”
“你,你還是想棄我而去?”徐莉嘟著嘴。
“我……真的有事!”
……
薑琪進了曹青雲的辦公室,看到曹青雲坐在辦公桌前,王斐坐在了沙發上。兩人面色凝重,像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薑主任真是大忙人啊,讓我們兩個院長等了你半個多小時。”王斐冷笑著。
“唉,對不住二位,讓你們久等了……”薑琪摸了摸頭髮,對王斐道:“王院,門口醫鬧,你知不知道?”
門口都鬧成那樣了,你管醫療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當然知道了……”王斐冷哼了一聲,看了一眼薑琪,頭撇向了一側。
“那……為什麽任由他們在門口撒野啊?”薑琪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王斐。
“是我們對不住人家……”王斐輕蔑地看著薑琪,頓了頓又道:“準確地說,是你對不住人家……”
砰!王斐坐的沙發被薑琪踢了一腳。
薑琪指著王斐罵道:“你個老匹夫,從來不到一線視察,出了屁大的事,就把責任往我們頭上推!”
“咳咳,薑主任,你過分了……”曹青雲想止住薑琪。
“曹院,您到我們單位快一年時間了。他,王斐,一個業務院長去過幾次心臟內科?屈指可數吧!讓我想想……”薑琪用手肘支起了頭,做出思考狀:“嗯嗯,不超過五次。其中有三次還是陪同領導過來的。”
“薑主任,看看這個……”曹青雲拿了桌子上的病案,站了起來,遞給了薑琪。
薑琪狐疑地看了他倆一眼,接過了病案,坐到了沙發上。
她看了一下病案首頁,是嚴珍的病歷……
“曹院,這份病歷怎麽了?”薑琪抬頭問曹青雲,眼裡滿是問號。
“你看一下,搶救時的,臨時醫囑……”
薑琪快速地翻到最後搶救時的臨時醫囑上。
薑琪的眼睛睜的老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臨時醫囑上,竟然有B—受體阻滯劑!
怎麽可能?搶救時根本沒用這種藥啊……
B-受體阻滯劑是一種減緩心率的負性心肌藥品,對於心臟驟停的人來說是絕對禁忌的……
薑琪翻開了搶救記錄,搶救記錄是汪霞寫的,而自己在汪霞的搶救記錄前簽了自己的大名。整個搶救記錄沒有提到使用B-受體阻滯劑……
那……這個藥是怎麽開上去的?最重要的是,還是自己的工號和簽名!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薑琪的腦中一片混亂——自己的工號和簽名,只有通過自己的帳號和密碼才能登陸!
薑琪已滿身是汗。
“曹院,我們沒用B-受體阻滯劑。搶救時,好多醫生護士都在場,他們都可以作證的。況且,搶救記錄上也沒提到用了B-受體阻滯劑啊……”薑琪道。
“你說沒用就沒用嗎?醫囑開了,護士就得執行。況且——這個醫囑是用你的工號開的。白紙黑字的,我們想抵賴都不行。”王斐冷笑著。雖然王斐用了我們的字眼,其實只是在說薑琪。
“什麽意思?我們那麽多醫生一起搶救,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嗎?”薑琪站了起來,憤怒地道。
“你吼什麽吼?現在這醫囑是你開的吧?”王斐道。
“不是!我沒開過這個醫囑……”
“你還嘴硬,白紙黑字的,你抵賴的了嗎?”
“有可能有人乘我不注意的時候,用我的工號開的……”
“薑琪!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的工號只能是你自己用。難道別的人會知道你的密碼嗎?”
薑琪語塞——只有自己才會有自己的工號密碼。可是,她的確沒有開這種藥啊……
她感到了一絲無奈和絕望。
“沒開就沒開!”薑琪把病案扔在了茶幾上,瞪著王斐。
“薑主任,你會不會無意當中開了?”曹青雲道。
“曹院,醫囑是搶救後補開的。我記得……醫囑是汪姐開的,搶救記錄也是汪姐寫的……我真的沒有開醫囑啊。”薑琪一臉懵。
“我也覺得很是奇怪, 別的醫囑都是汪霞開的,怎麽就這一個醫囑是你開的?”曹青雲面露疑惑。
薑琪努力回想著:“我記得……我登了我的號,打開了網頁在看病歷。可是,我好像肚子疼了,便去了廁所。回來後,汪霞已經把病歷全部弄好了,並且打印了出來。我看了搶救記錄,沒什麽問題,就在搶救記錄上簽了字。”
“你去上廁所的時候沒有關閉登錄的網頁嗎?”曹青雲問道。
“幾個月前的事了,有點想不起來。好像是沒關……”
“把汪霞叫過來,問問她。”曹青雲道。她懷疑是汪霞搞得鬼。
“曹院,這件事情怪不了別人,就是薑琪的失職!”王斐眼神很是凌厲地看了一眼薑琪,接著道:“白紙黑字擺在那,能逃得掉嗎?人家家屬能放過她嗎?”
薑琪心中疑雲頓生,首先,唐燕那個二貨,她奶奶生病時根本沒來病房,更不要說奶奶死之後,會來檢查什麽病歷。其次,即使唐燕看到了病歷,她一個草包,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