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熙月一同走在前往往生街的路上,兩人的形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程海倒還好,只是身上燃著火星,也沒有真的著起來。但李熙月太久沒有離開過畢宿星,整個人都散發著那個世界陰翳冰冷的氣息,再加上隔著袍子也能感受到的健碩身軀,給人一種極其恐怖的壓迫感,紛紛下意識地遠離。
“我先帶你去見一見這裡的管理者,她可能有辦法治好你的眼睛。之後你可以在這個國家裡逛逛,想在那邊定居,我可以幫你去弄一套房。”程海忽然道。
“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嗎?”
李熙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眼罩,表情微變。
五六十年過去,她已經快不記得這個世界的樣子了,這種陌生卻又熟悉的感覺,讓她一時間感到十分惶恐。
“應該可以。”程海想了想道。
雖然李熙月得到過世界意志的選中,但不像他那樣是長期投資。以她這個能和偽神掰手腕的實力,在往生街怎麽都能弄到個好差事。
不過幾十年培養出一個偽神級的存在,這也顯示出了世界意志的能量究竟有多強。
只可惜因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這樣的人不能夠量產,不然他的壓力也不用這麽大了。
“謝謝你……”
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李熙月只能最原始地進行口頭感謝。
“呵,人類是一家,沒什麽謝不謝的。”程海輕笑道。
走進往生閣,看到程海的八雲藍微微睜大了眼。
“你回來了?”
聲音很軟、很柔,就像是妻子給下班丈夫的第一聲問候,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幸福感。
“咳咳!”
程海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正色道:“遇到了些麻煩,剛解決。然後我帶回來了一個人,也許需要你們幫一下……”
“嗯……”
八雲藍的目光在李熙月的身上停留了一陣,耳朵微微地動了動:“需要找紫嗎?”
“對。”程海思索道。
他剛回來就直奔往生街,除了李熙月的事情之外,還要匯報哈斯塔那邊的情況。而哈斯塔也算是一個比較強大的盟友了,作為地面的負責人,紫應該也有必要去和他會上一面。
“稍等,我去幫她收拾一下。”
八雲藍微微欠身,隨後呆立了三秒有余,這才幫兩人打開了門。
“紫已經在裡面等你了。”
“謝謝。”
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走進去,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寬大的軟床,八雲紫正戴著一定睡帽躺著,還眯著眼。
“?”
程海對八雲藍投去了一個奇怪的眼神。
剛才她不是說進來收拾了嗎?
怎麽還在睡?
“她剛才踢被子了。”八雲藍補充道。
“……”程海。
“有什麽就說吧,我能聽到。”八雲紫閉著眼道。
“你最近都在幹什麽?不至於累的那麽誇張吧?”程海納悶道。
雖然他現在也想休息,但那是他在畢宿星不眠不休地打了三天三夜的後遺症。最近地球上也沒什麽大事件,應該不至於這樣才對。
“老了,需要精致睡眠。”八雲紫嘟囔道。
“好吧。”
她自己都玩起年齡梗了,程海也不再追問了,和她聊起了這幾日的見聞。
“你是說,你去了一趟外星,還和黃衣之主達成了同盟?”聽到關鍵之處,八雲紫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自前代以來,那群深淵的家夥都把人類當成螻蟻,程海這家夥還真是敢玩啊。
“可信嗎?”
“有待觀察,但我覺得可以一試。”程海回答道。
雖然他算是幫哈斯塔解決了拜厄斯,但要是那的封印真的那麽好解決,他也不會被關上幾萬年,然後把希望寄托到他這麽一個小角色的身上了。
“如果你想見他,可以用這個。”
程海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黃銅錢幣,扔給了八雲紫。後者讓其在手背上滾了兩圈,看著上面印著的代表哈斯塔的黃印,沉默不語。
見她在思考,程海也就在那等著。
“我知道了。”
大約過了半分鍾左右,八雲紫才有了決斷。她將銅幣收進了裂隙空間裡,隨後看向了李熙月:“至於這位……阿姨,你是想要在這討一個職位呢?還是安心養老?”
“我?”
李熙月的目光頓了一下,歎氣道:“我沒別的本事,就給我一份打鐵的活計吧。”
已經忙碌了大半輩子,真讓她停下來,也不習慣。
“明白了。”
八雲紫點點頭,看向八雲藍,“藍,你去安排吧。”
“好的,請跟我來。”
八雲藍很快做好了安排,帶著李熙月離開。
“她的……”
程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安排了。”八雲紫淡淡道。
區區眼神經壞死而已,還用不著她親自出手。
“對了, 我不在的那幾天,審判他們有動作了嗎?”程海問道。
因為哈斯塔那一層關系,虛淵那邊他還沒去聯系。也就是八雲紫這裡,才是他絕對信得過的。
“一如往常,你的人都沒動。”八雲紫道。
“那就好……”
氣氛變得有些沉悶,程海看了她半天,最終還是說道:“額……那我現在回去了?”
“沒什麽事就去吧,我休息了。”
八雲紫也不挽留,翻過身蓋上了被子。
“額……”
無語地摸了摸後腦杓,程海也只能離開。
待到程海從裂隙中離開之後,八雲紫睜開了眼睛,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這小家夥的動作怎麽這麽快……”
不滿地抱怨了一句,八雲紫換上常服,打著哈欠出去了。
……
又是一日的清晨到,早起的鳥兒在樹梢上晨鳴,吵醒了被窩中的程海。
緩緩地伸了個懶腰,身上的骨頭哢哢作響。程海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這幾日在畢宿星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
三日的神降已過,程依一恢復原狀,暴漲的精神力也隨之消褪。再加上她昨日為了趕著在程海變身結束之前多吸收一點東西,一直琢磨到了半夜,現在還在房間裡沒起床。
而神降結束之後,噴火龍這群猛獸不能在人類的地盤活動,所以程海昨天在離開往生街之前,也找了八雲藍給他們安置去處,隻留下了一隻人畜無害的霜奶仙放在家裡當吉祥物。
長距離傳送陣的布置程海其實還不是很熟,所以他還得去八雲藍那邊繼續學習。
至於現在,他得接待書齋來的兩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