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完這一招,秦朝雲自己臉色也不怎麽好看,撐著桌子,戰在原地,拿出一架琴,開始彈奏。
秦朝雲可不是那種附庸風雅的人,她是以星力入琴,將自身的治愈之力,通過琴音,隨著風一起,送到每個隊友身上。
封天易也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小公主,實力只有三星的小丫頭,真的交戰會這麽難對付。
最可怕的是,秦朝雲的所有增幅,對九星的烏二劍,同樣有效!
這就可怕了,一個小小三星,居然真的可以增幅九星?
而封天易本來就有點不敵烏二劍,此時對方又被增幅,他的狀況,也就更難了。
更何況,這個時候圓真和一眾天隱寺高僧,也開始高懸空中,高念佛法。
雖說他們依然保持中立,也不算偏幫秦朝雲,只是念佛法。可赤血軍裡,有不少心魔重的人,受這些佛音影響,戰力明顯下降。
他們也不能說天隱寺什麽,畢竟這裡是人家家門口,他們前來侵犯,天隱寺沒有直接參戰,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看著戰局僵持,甚至開始落入下風,封天易臉色愈發難看。
“哼,是時候讓你們常常,萬蟻噬心的滋味了!”
封天易突然開口,之後手一抖,一聲哨。
鋪天蓋地的戰蟻,如潮水般,衝向秦朝雲等人,而他們赤血軍,好像在身上抹了一下,戰蟻就忽略了他們,隻管攻打秦朝雲的人。
這戰蟻,個頭跟一般的螞蟻完全不同,每一隻都有半人高,戰力也強悍,更是喜歡以人心為食。
萬蟻噬心,就是根據他們這種奇怪喜好來的。本以為戰蟻這種東西,應該無人能馴服,沒想到封天易做到了,他還真是陰招不斷。
看著這些肆虐的戰蟻,秦朝雲臉色也不怎麽好看。開始凝神,準備凝聚神之血。
“朝雲,不要,我們能戰!”葉景寧更急了:
“你不要命了嗎,怎麽能連續用神之血。”
“有時候這命,是真的可以不要。是我拖累了大家,但我相信,你們會支持我。”秦朝雲笑了,她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今日之事,發展到如今局面,其實都在秦朝雲預料之中。既然選擇了,她早就做好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以秦朝雲的聰明謀略,自然知道什麽時候離開,是最好的時機。她若那時跟繆清池會合,一同離去。
仗著己方和繆清池那裡的強者互相照應,還有星城戰艦的穿梭之能,就算是封天易親自來,也攔不下她。
再說那個敏感點,大家都是一團亂,又有司徒奎拖著封天易,大概率還是能輕松離開。
可天隱寺的事情,打亂了秦朝雲的計劃,當她選擇留下,就想到了,之後可能會面對這樣的狀況。
只要封天易夠狠、不傻,就一定會來捉她。而他們的人,大概率不是封天易的對手。
一切都在算計中,但她還是不甘心,總要再嘗試一下。
神凰族神之血,一日最多使用三次!這是極限!
之前拯救難民造勢,秦朝雲已經用過一次,加上助戰的兩次,她今日的三次已經用完,並且對她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如今,秦朝雲還不甘心,她想嘗試第四次凝聚神之血。
據算以她純淨的神之血脈,也覺得困難異常。但她也算投機取巧,這次秦朝雲凝聚的不是神凰族的神之血,而是屬於麒麟一族的威懾之血。
等到她終於將神之血凝聚,空中出現的,是一隻玉麒麟的虛影,麒麟一聲吼,那些戰蟻們,突然受到驚嚇,四散而逃,越跑越遠,就連封天易的哨聲,
都無法再將他們召回。而此時,秦朝雲感覺,身體被掏空了,她好累,好累,隻想安靜地躺著,連開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她閉上了眼睛,只是有些不甘心啊。她不想就這麽死去。
不就是動用神之血,應該不至於死去吧。
她感覺自己好像產生了幻覺,她好像看到了即墨淵,感覺到他的懷抱。
“即墨淵,我好累啊,我也好想你啊,你真的太狠心了。”
此時,幻覺之中的秦朝雲,放棄了所有的矜持,靠著即墨淵,迷迷糊糊咕噥了一句,就沉沉睡去。
……
秦朝雲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至少應該有三天,也有可能是三個月。
她已經過得不知道時日,只知道這一覺,真的太舒服了,舒服到她完全不想醒來。
更重要的是, 或許心有所想,她總感覺,即墨淵就在她身邊,時常陪著她,讓她覺得很安心。
“這樣,不對。”秦朝雲歎息一聲:
“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爹爹娘親還沒找到,我還沒有資格休息。我,長大了。”
是的,她長大了。心理上的。
曾經那個無憂無慮,想怎樣就怎樣的朝雲公主,早已經不在了。
雲曦大陸的磨練、靈界的局勢,都不斷催著她成長、成熟。
她沒有休息的資格,是時候醒過來了。
秦朝雲睜眼,看到的是一張熟悉,又有點憔悴的面孔。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張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的這一切是否真實。
可她的手伸到一半,就快觸碰到他下巴的時候,還是收了回來:
“你,怎麽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即墨淵熟悉的聲音傳來。
她醒了,他們終究又是疏離。
“我不知封天易竟然是那種人,在繆清池發了證據之後,我很憤怒,就帶軍撤離。撤到一半,聽說你還在城中安撫百姓,怕你有危險,就趕了過去。”
“真的是怕我有危險,不是跟封天易一樣,捉了我當籌碼?”秦朝雲反問。
即墨淵解釋道:“沒有,這裡你們神凰丹族的屬地。我若捉你,怎麽會把你送回來?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叫葉景寧或者烏鐵來。”
“你會這麽好心?”秦朝雲狐疑地看了一眼即墨淵,又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或許我們只是立場不同,你確實從未想過傷害我。”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