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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擂?好大的氣魄。

　鐵虎眼睛眯了一下，反問:“我可是五星，比你高足足兩星，你這毛頭小子，確定要挑戰我?算了算了，你好像也是烏劍門弟子吧，惹不起惹不起，我躲著。”

　“來戰，或者等死。”即墨淵依然盯著鐵虎。

　“等死?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麽殺我?”鐵虎也是個混子，現在還真不敢當眾惹怒烏劍門的人，三星挑戰他，無論輸贏都丟臉，根本沒戰的必要，所以他不想搭理即墨淵。

　即墨淵手一抖，一塊血紅色的小令牌在手，在鐵虎面前晃了晃。

　鐵虎張大了嘴巴，露出驚恐的眼神:“怎麽可能，血龍令！那是血龍衛的主將令牌。你是血龍大將軍的什麽人?”

　“現在，可願與我一戰?”即墨淵根本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反問。

　“我根本不敢動手。”鐵虎頹然，直接跪在即墨淵面前:

　“見血衛令如見大將軍，我不能對你動手，將要殺我，鐵虎也認了。

　我不知道你是大將軍的什麽人，但我父親當年是大將軍的屬下，受過大將軍大恩，曾經立下重誓，我鐵家世代效忠大將軍。”

　即墨淵搖頭:“效忠?你也配?你父親可是鐵殤?沒想到他的後人居然淪落至斯，為了幾個星石，連良心都賣了。

　你滾吧，從鹿角蜂兵裡衝出去，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綠野星。如果你還活著，那是你的本事。死了，也只能算是你本領不濟。”

　“是，鐵虎領罰。”鐵虎像是變了個人，跪在地上，竟然有點鐵血。

　即墨淵搖頭:“領罰?你這種人，還不配被血龍令責罰。”

　這時候，鐵虎抬起頭來，眼中有一層血絲，臉色也變得漲紫:

　“我不知道你是大將軍的什麽人，但我要告訴你，我鐵虎對不起天下人，但我對得起大將軍！自從大將軍走後，多少人招攬我們，有的兄弟跟著別人過好日子了，我們幾個始終想著等大將軍回來，又沒別的營生，也只能在這裡混日子。”

　“你走吧，以後你自由了。”即墨淵沒跟他多爭辯什麽，沒必要了，說了他也不會懂。大將軍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懦夫和喜歡找借口的人。錯了就是錯了，這天下之大，誰作惡沒點動機呢?

　鐵虎也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說錯了話，算了，沒必要在爭辯了，錯了就是錯了。即墨淵這小子，性格跟大將軍還真有些像。

　鐵虎朝著即墨淵磕了三個頭，方才起身，招呼了一下鐵虎隊的兄弟們，十二人一條心，竟然是一同離開，扎入鹿角蜂群，且戰且退。

　即墨淵和鐵虎的交流，從他拿出血龍令開始，血龍令自帶的結界，就為兩人設下了隔絕陣法，之後他們的交流，別人只能看個模糊影子，都看不真切，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麽。

　眾人也都好奇呢，這即墨淵邪乎啊，三星逼得五星下跪?人家還不敢戰了，跑出去喂鹿角蜂?是不是傻?

　鹿角蜂成群結隊，成千上萬的數量，根本殺不完，鐵虎就算要離開綠野星，也要一路殺出去，殺到港口，登上飛舟之後，方才真的安全。

　好在他手下那些兄弟是真的夠義氣，大難臨頭還能保持團結，愣是沒一個人退縮，十二個人能保持陣型，互相配合，倒是有很大希望能活著到港口，想不受傷，顯然不可能了。

　秦朝雲看著鐵虎等人離去，也沒多說什麽，只是轉頭看向即墨淵:

　“綠野酒肆的酒，雖然及不上青竹軒，勝在地方夠大，也不會趕客人走，過去喝兩杯聊聊如何?”

　“好。”即墨淵點點頭。

　他確實欠秦朝雲一個交代。

　既然鐵虎已經離開，秦朝雲對付鐵虎的計劃，也沒什麽意思了。不過作為一個講信用的人，她的機器人還設定了自動程序工作，那些人若是還去舉報鐵虎，她依然會發獎勵，總不能言而無信。

　當然，明知恩怨已了，還故意薅羊毛的，畢竟也是少數。想來也用不了太多丹藥。

　……

　綠野酒肆，八樓靠窗的雅間。

　秦朝雲和即墨淵正面對面坐著，安靜地對飲。

　即墨淵要的是桃花酒，秦朝雲什麽都沒點，只是讓店家提供了熱水，自備一壺綠茶。

　清新的茶香和醉人的桃花香，交叉充斥在小小的房間裡，透過半透明的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匆忙的人流，以及不遠處的冒險者公會大樓，包括公會大樓外最熱鬧的交易區，都能看到一些。

　秦朝雲看著窗外，也不出聲。她面前那一杯茶，一口都沒動。

　即墨淵面前的酒杯已經空了，旁邊的小酒壺，也空了。他手伸長，將秦朝雲的茶杯拿到手上，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等到一小杯茶葉喝完了，即墨淵方才開口:

　“雲兒，我的身世，可能比我自己以為的，還要複雜。我也不知道，前路會怎樣，但我希望，未來漫長的路，有你相伴，否則，都是孤獨。”

　秦朝雲也轉頭，看向即墨淵: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起大將軍， 是哪一位?”

　即墨淵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麽，結果還是一個字都沒說。

　“我娘親跟我說過，這世上，最厲害的大將軍，他的名字叫姬雲，他秘密培養的血龍衛，全是精銳，最低實力也是六星。

　我娘親還說，姬雲大將軍是研究過不死術的人。即便他當年殺，還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自己重生。”

　說到這裡，秦朝雲看向即墨淵，眼神看似平靜，心裡的忐忑，卻已經藏不住了。

　她希望他不是，他說他不是，她就信。因為他們曾經同生死共命運，他們一起走過那麽長的路，難道現在就沒有信任了嗎?

　她怕他說是，也怕他否認。秦朝雲自己也不明白，這一刻的自己，究竟想要什麽。感覺無論如何，好像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不是姬雲。”即墨淵開口了:“但我可能，真的跟他有些關系。我甚至知道他所有的一切，包括跟你父母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