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寶兒的事情,秦朝雲也知道。
千菱是她的親信,也是她一手栽培出來的人,這事兒自然會跟她匯報。
原本千菱還想順便找個借口,把那個羅萱兒也給收拾了,還是秦朝雲製止了她,畢竟羅萱兒參與的少,而且是國子監的學生,秦朝雲也想著給費學究留點面子。
至少要折騰,也是她親手折騰,以國子監學生的身份,而不是借用外力。
這幾天羅萱兒也夠受的,看到羅寶兒的下場,她是嚇壞了,左思右想,還是把主意打在麥小仁身上。
這幾天麥小仁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許多,每天跪著上課,也很少跟人交流。
世上本沒有不透風的牆,不少人已經知道,麥小仁被費學究給逐出師門,好像是跟秦朝雲有關,具體的,也沒人了解,同情麥小仁的同時,對他的看法也不一樣了。
以前人家是費學究高徒,身份高高在上,現在沒了這個身份,他麥小仁也不過是星盜的後裔,沒什麽背景的野孩子。
以前他還有光環,是國子監軍事科第一人。現在好像連這個光環都沒了,天天跪在那上課,早就被人看完了笑話,誰不知道他輸給秦朝雲,連戰連敗。
本來這種事嗎,勝敗兵家常事,總要學會自我調節,當不了第一,難道就不活了?
不過這個麥小仁性子傲的很,現在好像鑽了牛角尖,整個人陰森森的,也沒人敢搭理他。
秦朝雲不知道他為什麽被費學究逐出師門,也沒興趣問。費學究忙著做學問就好,他收徒嚴苛,本來秦朝雲也覺得,這個麥小仁軍事科能力真的差了些,性子也太浮躁,確實還沒達到給費學究當徒弟的資格。
以前費學究收他,可能也是看他身世可憐,起了憐憫愛才之心,現在麥小仁自己也小有名氣,自己也能過下去了,也沒必要一定怎樣。過度的虛名,反而容易讓他無法認清自己。
這幾天麥小仁死活想不通,有點鑽了牛角尖。總覺得費先生太過偏愛秦朝雲,是秦朝雲的到來,改變了他的生活,先生再也不喜歡他了。
麥小仁後來又去找了一次秦朝雲,秦朝雲也見了他,結果這小子牛角尖鑽的厲害,張口就直接問秦朝雲:
“秦師姐,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朝雲公主,還是什麽人物奪舍?”
秦朝雲隻送了他一個字:
“滾!”
然後一腳將人踢出。
畢竟兩人吃力差距太大,他在秦朝雲這兒佔不到便宜。
還是葉青兒不爽,看他又來糾纏,就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可以這麽放肆地跟我家公主說話?你以前可以仗著費學究弟子的身份,喊我家公主一聲師姐,就算你這人無理,她也搭理你了。
現在呢?你已經不是她師弟了,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跟我家公主說話?你還軍事科高材生呢,一點判斷力都沒有了嗎?就算判斷力沒有了,基本的原則都沒有嗎?
你無法判定的事情,難道不知道去自己追查?非要在沒有結果之前,就這麽造謠和質問無辜者?
說到底,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資格質問公主殿下?你現在唯一的依仗都沒了,還不清醒嗎?”
被葉青兒一番搶白,麥小仁終於回去了,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那個沒有公平的黑暗年代。是人都可以瞧不起他,就因為他是星盜的兒子。
星盜怎麽了?朝雲公主,不也是星盜的女兒嗎?為什麽他們的命運就如此不同,這世上真的沒有天理了嗎?
麥小仁越想越難受,但他又沒人可以傾訴。
好在這個時候,羅萱兒找到他,成了他唯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羅萱兒本來是找麥小仁,看能不能幫忙。現在看到麥小仁跟秦朝雲關系惡化,也忍不住勸著:
“她畢竟是公主,我們都是平民,你還是認了吧。你輸給她是事實,我們所有人都看著呢,你要是不認,也會讓人說你沒風度。”
“連你都看不起我了嗎?”
“不是,小仁,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當然明白你。但你忘了,你是要做軍師的人,總要忍人所不能忍。
你聽我的,如果有什麽事,放在心裡,等你真的當上軍師,在找他們討回公道,也不遲啊。”羅萱兒努力勸和,目的還是希望麥小仁能討好秦朝雲,這樣也好幫她說說話。
結果麥小仁理解錯了,抹了一把淚,認真地告訴羅萱兒:
“我想好了,我已經跪夠了,剩下的兩個月,我不會再跪了。既然師傅也不要我了,我就離開國子監,去實現自己的價值,之前有一位梟雄就跟我發了邀請,我決定去試試。”
“誰啊?”
“你別管了。我要走了,萱兒,謝謝你始終對我這麽好,以後你要是有什麽事情,隨時可以來找我。如果她對付你,你也來投奔我。”
“你究竟要去哪裡?”羅萱兒急了。
“你忘了,我是星盜的兒子。”
“你要去做星盜?難道是投奔封天易?不要啊,封天易此人性格殘虐、殺戮成性,不是明主,你不要跟他。”
“替我保密。”
說完, 麥小仁已經起身,該收拾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他孑然一身地,就離開了國子監。
羅萱兒想了想,眼神變幻,咬牙低語: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別怪我。”
說完,她就跑去秦朝雲的住處,將這個消息,作為投名狀,送給了秦朝雲。
秦朝雲喜歡用聰明人,就算之前被羅萱兒算計,秦朝雲還是給了她見面的機會:
“說吧,你想要什麽。”
“朝雲公主也算是萱兒的表妹,萱兒之前不該鬼迷心竅,被羅寶兒欺騙,說了不利於公主殿下的話。還請公主再相信我一次,我以後一定努力,幫公主做事。”
“哦,你能幫我做什麽?”
“羅寶兒那邊,我幫您盯著。我還可以幫您散播一些,關於她背棄自己祖父的言論。”羅萱兒連忙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