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虛,下意識就跪地,給先生行禮認錯。
“弟子知錯,請先生責罰。”
看著金童玉女一般,動作都默契一致的兩個人,即墨淵有點無奈。聯想到虛擬雲曦裡傳得各種,關於兩人的八卦,他也是挺無奈。
“你們倆就知道認錯,可知道錯在哪兒了?”
“弟子知錯,弟子不該強出頭,以身犯險,害得雲塵大哥受傷。”秦朝雲先開口,然後可憐巴巴地看向即墨淵。
即墨淵也拿她沒辦法,只能無奈歎了口氣:“我也有錯,明知道有些人開始懷疑你的身份,對你蠢蠢欲動,是我將你帶入險境,卻沒能保護好你。”
最後一句也只有他們兩人能聽懂,扮演淵閣主寵愛的妖姬,注定秦朝雲身上拉滿了仇恨,必然就會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當日即墨淵答應過護她周全,卻因為一時心煩意亂,暫時離開了她,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雖說冰靈之淚上,被即墨淵安放了一縷元神,只要秦朝雲真的瀕臨險境,那縷元神就會自動轉化成即墨淵的一個分身,守護秦朝雲。
這點,只有即墨淵一個人知道,他從未告訴秦朝雲,就是怕秦朝雲有恃無恐,反而降低了防患意識。
秦朝雲不敢看即墨淵的眼睛,低著頭繼續認錯:“不怪先生,是弟子任性,都是弟子的錯。”
“不,是我的錯。”姬雲塵突然開口:
“弟子明知朝雲妹妹是淵閣主的人,還敢心存妄念,就是錯。心存妄念又開口胡言,毀壞朝雲妹妹的名聲,更是錯上加錯。
弟子已經決定,等傷勢稍好,就回青龍山閉關接受傳承,專心修煉,以後再不打擾朝雲妹妹。
還請即墨先生幫忙說情,不要讓淵閣主遷怒秦朝雲。”
即墨淵盯著姬雲塵看了半天,無奈搖頭:
“那也不必,淵閣主豈是不辨是非的人?你們倆若是真心相愛,他也不會拆散你們。可你若是一人妄念,還是早些收心斷念的好。”
“弟子明白。”姬雲塵反正不信,他又不知道即墨先生就是淵閣主。
秦朝雲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心裡悶悶的,也沒精神多說話。
看到她這個樣子,即墨淵無奈地搖搖頭:
“你們兩個,真是讓人不省心,別多想了,這次的事情,有先生在,自會替你們解決。下次不要那麽傻了,都回去吧。”
“多謝先生。”姬雲塵告辭離去。
秦朝雲還跪著,想不起來要起來,也不想起來。
這兩人一站一跪,都不說話,月光照耀下來,將兩人的影子拉長,然後交織在一起。
即墨淵看了會兒影子,直到月色被烏雲遮住,隻留下一片寂靜,他才歎了口氣開口:
“傻丫頭,別多想了,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只是感激和愧疚。否則以你的烈性子,早就回應他了。”
即墨淵一句話,如撥雲見月。
秦朝雲煩擾好幾天都無法理出頭緒的心結,像是一下子就理清了,就那麽跪著,睜著大眼睛看向即墨淵,眼神清澈,還有些委屈。
她跪他,是真的把他當師長了。她說她願意拜師,也是真心。她不回應他的感情,卻是因為看不清楚。
她就是這樣的秦朝雲,從不會做違心的事情。
即墨淵伸手,將秦朝雲扶了起來:
“我能想象,他以命相護的時候,你的感動和震撼。可這是感激,不是愛情。
愛情這東西,是自私又霸道的,他不允許欺騙和施舍。你若因為這一絲歉意和感激,就以身相許地答應他,對姬雲塵來說,那才是最大的傷害。
你若覺得愧疚,
記著這份情誼,以後千百倍還回來就是。”即墨淵的話,讓秦朝雲心裡的千頭萬緒,似乎一下子就解開了。
還有她最擔心的,即墨淵會不會因此覺得她水性楊花、開始厭棄她,不理她什麽的,原來也沒有。
秦朝雲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猛地撲到即墨淵身上,摟著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胸口,隻管放肆地大哭。
她真的太壓抑了,所有的委屈與糾結,壓在心頭上的那些東西,全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秦朝雲感覺,這個女人都不像她自己了,怎麽會哭得這麽沒形象呢?
管她呢,即墨先生是自己人,是她認可的可以做她師傅、像家人一樣的人,在他面前釋放軟弱,好像也沒那麽丟人。就讓她,任性一次吧。
秦朝雲自己都沒想到,抱著即墨淵哭還不是罪誇張的。
她居然,哭著哭著哭睡著了!還是摟著即墨淵睡著的。
即墨淵無奈,想把她放在床榻上,讓她好好睡一覺,畢竟天色已晚,她又習慣早起修煉,也睡不了幾個時辰了。
奈何秦朝雲睡著了還挺誠實,即墨淵去掰她的手,她就是不松手。好不容易掰開了,她就換個姿勢,從腋下去抱,像是抱著個大玩偶一樣,還發怒地嘟囔:
“別動。睡覺!”
“好,睡覺。”即墨淵笑了,他的小雲兒啊,就算是經歷了生死一瞬、美男表白,心裡裝的還是他。
這一刻,即墨淵的所有忐忑、生氣,也全都被她抱得煙消雲散了。
“你呀,就是個孩子,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別的姑娘從十五長到十八只要三年,你莫不是要千年?”即墨淵也有些無奈了。
盼著她快點長大,又害怕她長得太快?
等第二天一早,秦朝雲美滋滋地睡醒之後,就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
昨晚,她又沒喝醉又沒吃錯東西,卻還是纏著即墨淵陪她睡覺。真是羞死人了。
看到即墨淵閉著雙眼,如謫仙人一般的臉龐,還帶著幾絲倦容,她就想悄悄開溜。
誰知即墨淵伸出手,又把她抱住。
啊,這!
他是醒了還是沒醒啊?
秦朝雲嚇得不敢亂動,只能仰起臉,仔細看即墨淵。
“你長得可真好看,是我見過第二好看的男人。”
“那,誰是第一?”即墨淵依然沒睜眼,只是低聲詢問。聲音還有些顫抖,他真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