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搶你們風頭。喏,我請你們吃好吃的,這事兒過去了如何?”
看著肖淺委屈的樣子,El第一個沒繃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老板,原來你也有道歉的時候啊。”
“哎呀,安大花,不是說好了嘛,要逼老板簽了城下之盟,咱們才能原諒他嘛。好好的計劃,都被你破壞了。”
Selina心急,就說漏了嘴。完事兒發現不對,大眼珠子滴溜溜轉,開始尋找逃跑路線。
唯獨Hebe安逸,坐在那裡吃吃喝喝,似乎事不關己。但是你手別抖啊,原來還是怕的。
自家老板發新歌,把自己藝人乾掉了這麽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最終隻好在一頓火鍋中化解。
“老板,這麽好的歌曲,你為什麽不給我們唱呀?你也不出來活動,真的浪費。”
El吃的肚子都撐了,還是排不乾淨怨氣。
別說她們了,SHE的經紀人李卓也是如此。
“哎,老板,本來我們制定了很多計劃的。因為您這一下,全都泡湯了。”
原本預想著瞿琪結束宣傳了,目前還在活動的歌手沒有一個能打的,所以SHE的經紀人團隊連通稿都準備好了。
什麽“少女天團回歸,無人可擋”“冠軍誰屬?唯有SHE”之類的新聞稿,怎麽吹噓怎麽來。
不過在他們看來,也不算吹噓啊。
有肖淺打造的歌曲,又有SHE的人氣,這次回歸,不霸佔金曲榜說得過去?
好吧,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因為這個烏龍,他們準備的宣傳計劃全都泡湯了。
雖然因為肖淺不活動,沒妨礙SHE在《每周音樂》那邊收割冠軍。但沒拿到金曲榜的第一名,這聲勢上總歸是差了點。
不過一頓火鍋吃下去,年輕的女孩情緒很快轉化。
“哎,現在的樂壇真是蕭條。我們去參加節目,都沒有幾個出名歌手的。弄的我們得到了冠軍,都感覺差了一點意思。”
一邊吃著,El絮絮叨叨的。
這話要是在外面說,保證引起軒然大波。不過這裡都是自己人,就隻被Selina和Hebe嗔了兩句,連肖淺都沒有在意。
“可能是最近沒有什麽人發歌吧,沒有人競爭,難道還不好嗎?”
Selina抬起頭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衝進包廂的人打斷了。
“老板,出事了。”
秘書附在肖淺耳邊一陣嘀咕,讓他的臉色也陰沉起來。
“我有點事兒先走了,你們自己吃,想要吃什麽盡可以點,回頭公司會來結帳。”
說完,肖淺竟不給大家說話的機會就揚長而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深知是有大事發生。
當然是大事,連肖淺都頭疼。
他從飯店出來,直奔機場。
幸好這個年代坐飛機的人不多,訂機票十分的輕松。等他到了機場,航班剛好準備起飛。
肖淺一路南下,直奔羊城。
下了飛機更不耽擱,雇了車火急火燎地駛出了城,對這個南方明珠都來不及貪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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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佛山,就不能不提到祖廟。
恰逢晚秋,斜陽慘淡,灑落大地一片哀怨的白。
唯獨青瓦紅梁的祖廟門坊氣勢雄渾,煞氣逼人。
祖廟無門,唯獨紅鐵柵欄隔絕內外。但今日居中的大門敞開,卻暗藏刀光劍影。
三級台階每一階都站著五個彪悍的漢子,勁衣短打。腰扎粗布帶,腿扎藍布條,腳下百衲鞋襯著跟腳不丁不八。
居高臨下,瞪著肖淺一行人,頗有藐視之意。
“來者何人?”
這下馬威讓肖淺笑了,不鹹不淡。
“楊氏兄弟親屬,帶人走的。”
居中的漢子笑的份外囂張。
“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帶人走,懂規矩嗎?”
肖淺邁步往裡走,也不客氣。
“你算什麽東西?和你說得著嗎?”
幾個漢子全都大怒,振臂揮拳,猶如一堵牆,根本就不讓路。
肖淺一聲冷笑,喉嚨一咳,張嘴就是一口濃痰噴過去。
那幾個漢子臉色突變,紛紛閃開,就此露出了路。
肖淺理也不理他們,邁步走上台階,來到祖廟門前。抬頭看去,“節孝流芳”的牌坊早已鏽跡斑斑,比這斜陽還要沒落。
搖搖頭,肖淺走進了祖廟。
進得大門,內裡鬱鬱蔥蔥,手臂粗細的樹木攀延聳立,遮蔽天空,只在青石板的路上籠一片烏雲。
此處越黑,分立於道路兩旁的兵器就越寒芒綻放。
刀劍交錯,棍棒如林,似乎下一秒就會落在人身上。
真是……
肖淺搖搖頭,徑自入內。
這些擺出了陣勢的家夥見嚇不住他,豈能罷休。
當即有一個手持單刀的家夥就跳出來,隨手一擺,刀鋒卷起數不清的落葉,裹挾著就奔肖淺的面門刺來。
“想進來,先劃個道吧。”
刀尖距離肖淺的臉越來越近,他卻根本不管,只是背著手悶頭前行。
那人見肖淺不理,臉上閃過一絲厲色,猛地轉動手腕,假刺竟似要變成真刺。
只是距離肖淺的臉還有一掌的分寸時,不得不停住。
沒辦法,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是人都怕死。
周圍的漢子見到古輝掏出槍來,紛紛大嘩,全都不自禁地向後退去。
什麽時候見過這陣勢啊?
肖淺歪頭看著那個被冷汗包裹的漢子,露出一個輕蔑的微笑,繞過他走進了院子。
這裡人更多,大約七、八個方陣的樣子,各有服色不同,全都對走進來的肖淺怒目而視。
正前面一聯排的灰瓦屋子,屋前瓦簷前伸,留出一個身位的廊道。每隔三米左右一根柱子,撐出門臉。
再前又是五級台階,延伸出一個廣場。左右坐擁瘦身圓頭獅子像,與別處的石獅子不同,更像是舞獅。
不過兩座石獅中間並排坐著的幾個老者,卻不是好相與的。
均穿著對襟褂子,面色古樸,目光湛然。盯著進來的肖淺,似乎是在琢磨怎麽下手。
肖淺也在觀察他們,想要看看是否太陽穴高高隆起。
佛山乃武術之鄉,據說高手無數。
但很可惜,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看到太陽穴和常人不同的。
當中而坐的老者慢悠悠地喝著茶,也不怕枯葉子落在茶杯裡,說話倒是硬氣。
“這地方開山立派到如今,還沒有人拿著熱家夥進來耍威風。你是第一個,這事兒沒個交待可不成。”
肖淺已經進來了,對那百八十的漢子視而不見,只看著對方。
“你的徒子徒孫比比劃劃的,嚇著我了。”
另一個老頭看著他冷笑。
“靚仔膽色不錯,就是不知道手底下有沒有真章?既然敢來我們佛山闖一闖,別是銀樣鑞槍頭。”
肖淺照樣頂回去。
“用不著你費心。”
他也不跟這些人客氣,張嘴道:“人呢?”
邊上絳布老頭拍拍巴掌, 側面一扇木門被推開,露出了楊真和楊躍的身影。
肖淺看去,兩人只是臉色白了點,身子倒是沒有什麽關礙,心氣也就順了一些。
他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尋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場子中央。
等楊真和楊躍走過來,站在他身後,才道:“我來了,有什麽說道的,來吧。”
右邊青布老頭一聲冷哼。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今天沒個交待,保證讓你們走不出佛山。”
肖淺翹起二郎腿,指著背後的楊氏兄弟。
“怎麽著,我這兩位兄弟是吃了飯沒給錢嗎?”
話音落地,滿場子的人都臉色古怪。
還是那居中的老者忍不住了,茶盞一頓,喝道:“靚仔,得罪了馮六爺,沒個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