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比爾》受到的關注度非比尋常。
作為一部中、美、日合作的電影,牽動了無數人的目光。
隨著中國加入wto,越來越參與到國際合作當中,許多人都想要看看,中國的電影究竟和國際有沒有合作的可行性。
這一次《殺死比爾》就成為了范例。
全世界電影第一大市場美國和第二大市場日本,再加上全世界人口最多的中國,這一次究竟能夠擦出怎樣的火花來?
肖淺回到星光影視的時候,劇組的培訓已經在進行中了。
國際章等中方演員還可以,對於訓練的強度早已適應。
烏瑪·瑟曼、薇薇卡·福克斯、深田恭子等人,那真的是生不如死。
為此,烏瑪·瑟曼幾度鬧脾氣,甚至都想要辭演了。
“演員就是一個需要不斷進行自我突破的職業,這樣的訓練雖然會讓你吃盡苦頭,但是卻極大地拓寬了你的戲路。將來當你把任何角色都玩弄於鼓掌的時候,回頭再看今天所吃的苦,一定會釋然的。”
烏瑪·瑟曼看著年輕的過份的肖淺,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
如今的她其實挺尷尬的。
剛剛生完孩子的她,已經從靚麗女性蛻變成為了成熟婦女。隻這一下,就令她的價值下跌了不少。
烏瑪·瑟曼很清楚,《殺死比爾》或許就是她翻盤的唯一機會。
如果這一次沒有抓住機會,那麽她就要退出好萊塢的一線了。
前世就是如此。
因為《殺死比爾》的低迷,烏瑪·瑟曼就再沒有接到過任何商業大片的邀約,只能混跡於愛情片和喜劇片,漸漸淡出了好萊塢一線。
當然,她現在看到的,是經過肖淺干涉的全新的《殺死比爾》的劇本。
裡面的種種設定,讓烏瑪·瑟曼都非常的期待,也看到了成功地閃光點。
這也是她在苦頭吃盡的情況下,還能夠堅持的原因。
“肖,我不太明白你們東方的功夫,就是很多動作當中所蘊含的寓意。在做這些訓練的時候,令我非常的痛苦。”
烏瑪·瑟曼也敞開了心扉,說出了內心的鬱悶。
在給這些人制定訓練計劃的時候,肖淺和楊君也十分的為難。
中國的功夫,不單單只是一種武術,其中還包含著中國人對於哲理的思考,是一種境界頗深的思想。
而這種思想才是最讓西方人為難的地方,讓他們接受起來非常的困難。
可偏偏時間有限,肖淺和楊君都沒有辦法在很短的時間內,讓西方人理解並接受其中的思想。
因此他們采取了一種十分粗暴的方式,那就是填鴨式的訓練方式。
這些西方演員,不需要去了解什麽意義和思想。就是按照武指的要求,一遍又一遍把動作展現到極致,達到拍攝的要求就行。
這種方式,對於接受快樂教育和自由教育長大的西方人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和他們相比,反而深田恭子做的最好。
日本人在服從性方面沒得說,也很能沉下心來吃苦。
特別是可以出演好萊塢大片這個客觀事實,令深田恭子和她背後的經紀公司十分振奮。無論如何,付出任何的犧牲,都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的。
深田恭子的經紀公司已經在日本本土發力,著力對她進行宣傳了。
原本她還只是年輕一代的花旦,這次出演完《殺死比爾》的話,那就可以晉升到頂級女演員的行列了。
強大的上進心和榮譽感,都讓深田恭子痛快地接受了各種訓練的折磨,蛻變的非常明顯。
“烏瑪,東西方的文化差異,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課題。如果等你們真正的了解之後再去拍攝的話,那麽這部電影完成的時間,起碼要十年之後。你覺得米拉麥克斯和迪士尼等得起嗎?”肖淺用了一種風趣的說法,成功地開解了烏瑪·瑟曼。
他沒有過多地去糾結功夫的本質,也沒有去強調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在哪裡。
這種問題,數百年來都沒有辦法解決,他可不認為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能令烏瑪·瑟曼開竅。
於是他從現實角度出發,強調了資本的力量。
果然,西方人對這個的認識最深刻。
既然是為了賺錢,那就不寒磣了。
文化不懂也沒有關系,照葫蘆畫瓢還不成嘛。
要讓歐美演員拍好中國的動作戲,在動作設計上面,肖淺和楊君花費了大量的功夫。
他們還特意調動了攝像機和特效團隊,一點一點完善動作環節。
這部分,也是肖淺和昆汀探討最多的。
“我需要的是,新娘和維尼塔能夠在一個十分狹小的空間裡完成打鬥。這個空間可以包括普通的客廳和廚房,但是打鬥的動作一定要體現出殺手的凶殘和勇猛出來。”
昆汀隻管提條件,並且拿出了場景草圖。
真正的拍攝現場,如今正在橫店裡面搭設。
本來按照米拉麥克斯的意見,為了更加能夠體現真實的風貌,他們是打算到各個故事的當地去拍攝的。
美國的部分就在美國拍,日本的戲份就在日本拍。
可是經過探討後,大家赫然發現,這樣做除了增加成本之外,對於電影的拍攝並沒有任何的幫助。
最主要的是,《殺死比爾》沒有什麽大場面鏡頭,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實景出鏡。
場景的集中,使得拍攝地點就變得不需要那麽的考究了。
加上預算十分的充足,所以大家商議之後,決定在橫店搭建拍攝場地。
只有荒漠和日本的城市鏡頭,派人去當地取景就可以了。
他此時拿出來的第一張草圖,是維尼塔家的布局。
典型的美國獨棟房屋,外表看起來很漂亮,但內部的空間因為堆疊了太多的東西而顯得逼仄。
新娘和維尼塔要在這樣的環境裡搏殺,那麽對於動作的選擇就要十分講究了。
特效組那邊已經做了虛擬建模,通過幻燈機放出來後,呈現給大家的畫面更加直觀。
楊君出馬,講述他們動作組的設定。
“因為是在逼仄環境裡的打鬥,新娘和維尼塔的身份又都是身經百戰的殺手。所以為了突出驚險和刺激感,我們動作組在設計上,采用了軍警的格鬥技術。”
軍隊和警察為了有效製敵,格鬥技術講究精準有效和簡潔,務必保證在複雜的環境裡能夠最快達成目的。
軍警格鬥技術沒有什麽門派之分,都是各個國家的軍警部門在長期的實戰中不斷總結而弄出來的。
楊君和一個武指配合著表演了一番,也不拘泥於哪個國家的格鬥技法,反正打出來的效果非常的眼花繚亂,偏偏招式之凌厲,看的昆汀等人全都冷汗淋漓。
好半晌昆汀才回過神來,提出了進一步的要求。
“新娘和維尼塔的目的都是為了致對方於死地,所以在打鬥的過程中,應該有武器比較好。香港動作電影裡不是有那種情況嘛, 反派會陰險地掏出槍械來,結果危急關頭,主角會采用令人意想不到的方法完成反殺。我們在這段打鬥裡加入這樣的情節如何?”
想想原版裡新娘反殺維尼塔的畫面,肖淺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昆汀,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老套了。不過你提出器械的概念很好,只是考慮環境和場地,該選擇什麽器械,我們要好好考慮。”
提議被否決了,昆汀格外無奈。
他這人是狂熱的港片迷,總是忍不住想要在電影裡致敬港片。
可偏偏他記憶裡的港片,全都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以前的作品,動作風格早已被摒棄了。
致敬不是簡單的模仿,要在致敬的基礎上完成超越,才是真正的致敬。
“我覺得匕首最好,兩個女殺手以短匕首決鬥,場面一定很酷。”
不用昆汀說,誰都知道在狹窄的空間裡格鬥,器械的選擇上必然以短小便攜為主。
可匕首的選擇實在是太常規了,不論是肖淺還是楊君,都不是很滿意。
動作電影推陳出新的迫切程度,遠在其他的電影之上。每一部新作品不能展現出足夠的新意來,那就是徹底的失敗。
匕首對匕首的格鬥,不但武器上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而且還和劇情產生了衝突。
因為在劇情的設計上,維尼塔的身份其實應該是前職業殺手。
劇中出場的她,已經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比起殺手更像是家庭婦女。
一個變成了家庭婦女的人,隨時抽出一柄匕首來,這就和人物的設定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