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頂級歌手錄製,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過程順暢,成品完美,絲毫沒有勞作之苦。
大家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兩三天的功夫,《相約九八》就錄製完成了。
“這首歌真的能登陸春晚?”
瞿琪盡管知道這首歌非常的棒,但是對於能否上春晚這件事,還是狐疑。當然了,她更多的是替王雯問的。
她現在上不上春晚,意義已經不大了。但王雯不一樣,只有登上一次春晚舞台,才能坐上天后的寶座。
肖淺覺得有必要讓這些人認識一下自己的能量,也不避諱,當著他們的面就給楊進打了電話。
“喂,楊叔叔,想我沒?”
楊進那邊聞弦歌而知雅意,哈哈笑了起來。
“怎麽,肖大老板又有好作品關照我們春晚?沒說的,我讓導演聯系你。”
三言兩語,事情就定了下來。
肖淺前後幾次作品參與春晚,都最受觀眾歡迎。央視門檻再高,也不可能和這樣的人交惡。
再說了,現在的肖淺,他們也得罪不起啊。
瞿琪和王雯就在旁邊看著,等看到肖淺三言兩語就把事兒辦了,兩個女人所受到的震撼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
以往這個老板太年輕,性情又很和藹,所以她倆很多時候,真的很難將他當成老板看待。
直到現在才發覺,原來這位老板的能量突破天際啊。
今年春晚的導演沒有打電話過來,而是兩天后親自趕到了星光,當面拜訪了肖淺。
“肖總,多謝你的關照。今年的春晚,有你的節目,那就穩妥了。”
今年央視的導演叫卞學清,文質彬彬的,看起來更像是學者。
不過現在的高興是藏也藏不住的。
他第一次擔綱春晚導演,正愁節目怎麽安排呢,沒想到肖淺這個最頂級的製作人居然主動找上門來。
如今央視內部的導演誰不知道,想要做晚會出彩,必須要有星光幫襯啊。
肖淺把瞿琪和王雯介紹給他。
“我為她倆創作了一首歌,覺得主題不錯,很適合給馬上到來的1998年做開篇,所以才提議她們在春晚的舞台上表演。不過成與不成,還需要卞導你來審核。”
卞學清看著眼前兩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早已坐立不安,頭不敢抬。
“呵呵,說笑了。瞿琪可是舉國聞名的頂級歌手,即使是我們春晚,能請來也是莫大的榮幸。王雯小姐最近的紅豆,也是我十分喜歡的作品。”
王雯並不開心。
她的出道一輯裡,《紅豆》雖然是主打歌,然後並不符合她的口味和理念。可偏偏逢人遇見她,必誇《紅豆》,這讓她非常的氣餒。
難道自己的音樂理念真的不行?
“春晚是國內最頂級的文藝舞台,是在新春佳節之際,獻給全國人民的最好禮物。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以作品的質量為前提。”
肖淺點了卞學清一句,不希望央視的人只看名氣、不看質量。
後來的春晚就有這樣的毛病,只知道找流量明星、只看出演者的名氣,結果弄的舞台毫無藝術含量,就是一場場熱鬧的大雜燴,導致很多人棄之如履。
卞學清臉色赧然,連忙應是。至於肖淺的話對他能有多大的影響,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雖是春晚的導演,但很多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肖淺把曲子找出來,放給卞學清聽了一遍。
毫無意外,沒等聽完呢,卞學清就有了決定。
“這樣的歌曲要是不能出現在春晚上,那將是莫大的損失。肖總,瞿琪小姐、王雯小姐,我現在代表央視春晚節目組,正式向你們發出邀請,希望你們能夠參加1998年春晚聯歡晚會的演出。”
瞿琪和王雯激動不已,肖淺卻很冷靜。
這個結果他早就預料到了,更關心別的。
“她倆的演出,將以什麽形式進行?”
出演春晚的人很多很多,而春晚的節目形式也各種各樣。稍微一點差別,影響就謬之千裡。
幸好卞學清門清。
“這樣好的歌曲,是我們目前收集到的作品當中的獨一檔。而且這首歌曲的寓意非常好,有為新一年作序的寓意。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單獨表演,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來。”
肖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向卞學清伸出了手。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來了一次魔都,搞定了一首重要的作品,豐滿了春晚的骨架,卞學清自然是無比開心的。
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想著對方中國第一製作人的身份,卞學清隱隱有了一絲衝動。
“肖總,我一直都對你很敬仰,特別喜歡你的音樂作品。在我看來,你在音樂創作上的才華,絕對是世間獨一無二的。”
肖淺發愣,這好好的,怎麽吹捧起我來了?
不明所以,就隻好看著對方。
他的目光灼灼,盯的對方挺不好意思的。
但機會難得,卞學清可不想錯過。
他撓著頭,羞澀的樣子竟然跟虛心求教的學生一般。
“是這樣的。多年以前,偶然的機會,我曾經聽到了一段旋律,非常非常的好聽。可是緣慳一面,沒能完整記錄下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努力想要複原,可是卻始終差了點。想著肖總你是咱們國內做好的製作人,不知道能否請你幫幫忙?”
肖淺有點聽不懂。
“複原?什麽旋律?誰的作品?會不會有版權的問題?”
這個時空中國的版權法可是無比嚴厲的,他可不想惹麻煩。
卞學清一臉的懊惱,只是搖頭。
“是我在魔都的火車站,下火車的時候偶然聽到的。哼唱的人,是一個小男孩。只可惜當然人流湧動,我被衝散了,就沒抓住機會。本來我也以為這麽好聽的歌曲,一定會大放異彩的。誰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盯著音樂界的動向,卻始終再沒有得到這首歌的消息。”
肖淺明白了,搖頭失笑。
估計是卞學清聽到某個小孩子隨便哼哼兩句,然後就觸發了文青病,陷入了魔障。
那邊,卞學清卻已經掏出了一張紙,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肖淺的面前。
“當時亂糟糟的,聽的很不清楚,我就隻記住了這麽幾句歌詞,還前言不搭後語的。”
既然人家這麽誠懇,又痛快地答應了瞿琪和王雯出演春晚,肖淺也不得不回饋一二。
把皺巴巴的紙拿到眼前,只見上面斷斷續續的,果然是一些歌詞。
只是細看了之後,他的臉色越來越古怪。
再抬頭看看滿臉希冀的卞學清,嘴唇輕輕啟動。
【總想對你表白】
【我的心情是多麽豪邁】
【總想對你傾訴】
【我對生活是多麽熱愛】
【勤勞勇敢的中國人】
【意氣風發走進新時代】
………………………………
卞學清本來很期待肖淺能給自己一些指點,可是聽到的卻是肖淺從頭到尾無比順暢的演唱。
肖淺的演唱中,有一些歌詞是他記錄在紙上的,但絕大多數都是他從未聽過的部分。
可不知道為什麽,肖淺這麽唱下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首歌就應該是這樣的,也必須是這樣的。
因為按照肖淺的演唱, 旋律無比的動聽,而且歌曲中蘊含的澎湃的感情,讓每一個中國人都感同身受,心生自豪。
驀然,一股早已遠去但又熟稔的聲音在卞學清的心底炸響。
那一年,春風乍起的魔都火車站,那個在人潮洶湧著若隱若現的小男孩背影,和眼前的大男孩完成了重疊。
“是你!”
卞學清一躍而起,激動的滿臉血色漲紅,顫抖的手指著肖淺,頗有撥開烏雲見到紅日的快感。
一瞬間,肖淺的模樣和那個鄰座的小男孩對上了,讓他甚至好想大哭一場。
天知道,這些年他被這首歌、這件事折磨了多久。
他想了無數的辦法,努力過無數次,但始終都無法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
就在他都已經快要放棄的時候,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幸福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