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的用心，肖長歌或多或少都能想得到。但他做銷售也有幾年了，知道其中的一些規則。說白了，開發新客戶其實是一個概率學和技巧性的問題。不管生意多難做，一樣有人會選擇投資，難就難在找到願意投資的人。如果一旦找到這個願意投資的人，剩下的就看銷售談判的技巧了。

　　另外，葛昂最後的話也讓肖長歌有些失望。既然選擇要用，又不相信他，這是何理。難道這就是賀新榮說老板即看重人才，卻又不會很好的運用人才?

　　“葛總，新客戶是提升銷售的最有力手段，我一定會竭盡我所能的。但是，就像您說的一樣我必須先學習一些專業內容，比如內衣知識，品牌文化，產品功能等。”肖長歌並不懼怕開發客戶，只是他現在很缺乏專業知識。

　　“這個沒問題。北區督導藺素蓮雖然是新進公司，但在內衣行業也做過兩年多，你有什麽問題直接問她就好了。”可能是想到隻了解專業知識，不了解市場也不行，所以葛昂又轉頭對方牧說:“方經理，肖經理才進公司，對內衣市場不太熟悉，你作為老員工就抽個時間給他講講吧。另外，關於公司政策方面的問題，你找惠君要文件就行。”

　　見老板為了肖長歌的事跟自己打招呼，方牧有些意外。不過，他略微一遲疑，就點頭應允了下來。而肖長歌看著臉色變化的方牧，心中猜測著他會不會真心給自己講解。不過，不管他講不講，出差時用心一些跟客戶多聊聊，多少都能學習到。而政策方面的問題，只要有文件，肖長歌一點都不擔心。

　　之後，葛昂又將空白市場簡單的分了分。原則上是誰開發出來就算誰的，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區分。不過，由於方牧的的原因，肖長歌接下來的出差地點就這麽定了下來。

　　新疆和東北三省，方牧都說有跟蹤的老客戶，所以肖長歌只能去甘肅和內蒙古。這是方牧的另一個險惡用心。兩個省，客戶畢竟有限，但又需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客戶簽約。這不是那麽容易的。方牧的想法就是想限制死肖長歌，好看他的笑話。

　　在肖長歌來公司前，方牧並不認識肖長歌，自然也沒有什麽過節可說。他之所以給肖長歌設限，完全是因為看肖長歌不爽而已。他本來就覺得肖長歌年輕徒有虛名，而在知道肖長歌空降兵的身份時，心中更為不屑了。特別是肖長歌提出開發新客戶後，他覺得肖長歌是在給他找不自在。因為現在要找新客戶確實不容易，肖長歌一提出來，老板肯定會讓他也去找新客戶。這不就是存心作死嗎?要作死也別帶上他啊。

　　看到方牧給自己設置限制，肖長歌雖然很不爽，但更多的是無奈。他現在對內衣行業不熟悉，想不到該如何跳出方牧給自己設的限制。如果換做男裝，他有很多辦法整死方牧。懟不過別人，唯有給自己打氣，爭取開發出新客戶來。

　　兩個大區經理講完，三個督導和惠君也各自講了自己對工作的安排。督導主要協助大區經理，惠君則主要做好客服的工作。

　　至此，會議也結束了。葛昂對這次會議還算滿意，因為員工各自對工作能清晰的認識並安排，這是好事。

　　回到自己的座位，肖長歌開始整理思路。現在距離三月底開會還剩下二十多天，也就是說留給他學習專業知識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左右。想到此，肖長歌起身往督導藺素蓮的座位走去。時間緊迫，他需要向藺素蓮要一些內衣行業的資料來看看。

　　“你要資料，

哪方面的啊?我這也沒有什麽資料哦。”聽聞肖長歌要資料，藺素蓮敷衍的說道。　　“行業發展，內衣知識，產品杯型知識，業務市場知識等等都可以。”見藺素蓮準備敷衍了事，肖長歌皺起了眉頭。不過，即使他不爽藺素蓮，但仍然耐著性子說出了自己要的東西。

　　也不知道藺素蓮到底有沒有資料，只看見她略帶不耐煩的在計算機的三個硬盤中找來找去，最後只找到一份內衣行業的發展史給到肖長歌。

　　看著《內衣發展史》，坐回了自己座位的肖長歌捂著腦袋頭疼不已。這個藺素蓮是他管轄的督導，居然隻給了他這麽一份資料，真是讓他太意外。難道空降兵這麽不受待見?

　　無奈的肖長歌拿起香煙，來到待客區坐下抽起了煙。當他接連抽了兩支煙後，下班鈴聲也響了起來。

　　頭疼的肖長歌吃完飯後，來到辦公室看起了藺素蓮給的資料。這份資料簡單無比，講的就是內衣的發展過程。比如:女人對內衣的需求，從最初的遮羞到塑型到對美的追求，最後發展到今天的追求健康;在國外，內衣還發展成了奢侈品，上升到了精神需求。

　　簡單的一份資料，確實讓肖長歌明白了內衣的發展過程。原來，內衣已經不再一件單純的產品，而是上升為女人對品質生活的追求了。

　　“肖經理，你……你忙不?”正在肖長歌仔細思考的時候，藺素蓮來到肖長歌座位邊。

　　“嗯，忙，看資料呢，怎麽了?”肖長歌隻抬頭看了眼藺素蓮，就低下頭裝作繼續看資料。下午，他找藺素蓮要資料的情景，還在歷歷在目。因此，他不想讓藺素蓮覺得他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不然以後對接工作時會更難對付。

　　“嗯……一會下班了，可不可以麻煩你陪我去對面村裡買點東西啊！”藺素蓮十分難為情的說。

　　其實，藺素蓮很不想過來找肖長歌，但她實在沒辦法。她的親戚好巧不巧的在剛剛上廁所時悄然造訪，而她的衛生巾在上次親戚來的時候，已經全部用完了。想去買，必須要到對面村裡，雖然距離不遠，但一路上既沒有房屋建築也沒有路燈，這讓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去啊。

　　肖長歌很奇怪藺素蓮為什麽要找他。他看了眼座位已空的兩個督導和三個客服那邊，有些不解的問道:“哦，你要買什麽啊?”

　　“我……我……我想買些用的東西。”藺素蓮十分局促不安。才21歲出頭，很年輕的她並沒有經歷什麽人事，所以不好意思也是正常。

　　哼，問什麽問嘛，真是的。要不是客服們都要回家，蔣慧英和宋佳又請假出去了，方牧我又請不動，不然我才不要找你呢。看著肖長歌不解的眼神，藺素蓮氣鼓鼓的想道。

　　見藺素蓮表情怪異，還有些氣鼓鼓的樣子，肖長歌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有些不想去，但又覺得這樣直接拒絕不好。

　　藺素蓮可能感覺到肖長歌有些不太願意，又或者是不太好意思被肖長歌看著，所以她不等肖長歌回復就說:“算了，不麻煩你了。”

　　藺素蓮忽然的轉身離開，讓肖長歌莫名其妙。沒等藺素蓮走幾步，肖長歌就好像想到了什麽，趕緊說:“你等下，我正好想要去買些東西不認識路，下班就一起去吧。”

　　心情失落的藺素蓮正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當肖長歌的聲音傳來時，她一下就高興了起來。她轉身對肖長歌甜甜一笑，說:“嗯，好的！那下班就一起去吧。”。

　　看著藺素蓮轉身離去時與之前垂頭喪氣完全不一樣的輕盈腳步，肖長歌發現藺素蓮還蠻單純的。因為她的心情好像寫在臉上一樣，讓人很容易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