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溫順、身體柔軟的活蝓,叼著煙袋、背挎短刀的文太和體型最大、也最為凶狠殘忍的萬蛇,呈三角對峙。
“嗨,老爸!欸?”
蛤蟆龍剛一臉萌萌地抬起前蹼向文太打招呼,就被跳過來的鐵壁蛤蟆一把抱起,連同豚豚一起,向戰場外圍頭也不回地蹦去。
文太收回關注兒子的目光,望向旁邊的兩個熟悉的大夥伴,咂了一口煙鬥調侃著說道:“萬蛇和大蛇丸,活蝓和綱手……自來也,你們在這裡準備開同學會嗎?”
自來也一扯嘴角,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文太,好久不見了,不要一出來就講這麽冷的笑話,找你來是為了結果大蛇丸的!
他現在作惡多端,已經不再是我的同伴了!”
大蛇丸臉上露出譏笑:“同伴?真是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啊!”
綱手接著說道:“大蛇丸,從今往後,我們倆再不會和你合稱三忍了!”
聽到這句話,大蛇丸面部一陣抽搐,嘴角動了動,但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
他腳下的萬蛇感受到來自綱手與自來也的深深敵意,即使以它的妄自尊大,面對三忍的另外兩人和相熟的通靈獸也是底氣不足,有些色厲內荏地發火道:
”喂!大蛇丸,別總是把這種爛攤子甩給我!這次過後你要是不準備一百個人給我的話,小心我吃了你!“
綱手委托活蝓分出分身把身後的鳴人送到靜音那裡,以免被接下來的激戰牽連到。
做好了準備工作後,文太率先發出挑釁,它用左蹼拿下口中的煙鬥,往萬蛇的方向噴了一口煙氣。
萬蛇被嗆得大怒:“咳咳!混蛋,信不信我把你吸成蛤蟆乾!”
文太用右蹼拔出身後的短刀:“欸?巧了!正好我也想要個蛇皮錢包呢!”
“舌齒黏酸!”
趁著萬蛇的注意力被文太吸引,活蝓從口中吐出大量具有腐蝕性的液體,向它直噴而去。
根據【三懼】天然相克的平衡關系,萬蛇對活蝓的酸液還是頗為忌憚的。當下蛇尾一擺,身體扭動避開酸液,緊接著快速蜿蜒遊走,直奔活蝓而去。
打空的黏液潑到一塊巨大的山石上,發出“嗤嗤”的聲響,被沾到的地方瞬間溶解成虛無。
大蛇丸見狀暗暗心驚,即使他可以更換身體,也經不起這種可以將一切化為虛無的腐蝕之力。
萬蛇用身體將活蝓團團圍住,大嘴一張,便要向它頭頂的綱手噬咬而下。
“先乾掉一個!”
“鐺!”
一把巨大的短刀突然出現,橫擋在萬蛇的毒牙上,讓它深感劇痛。
不過萬蛇立即順勢合上大嘴,死死咬住文太唯一的武器不放,和它角力起來。
“蛞蝓大分裂!”
被萬蛇勒住的活蝓此時施展出忍術,由整化零,將全身裂變成數以萬計的小蛞蝓,紛紛從萬蛇盤旋著的身體的空隙裡逃脫出來。
而在和萬蛇僵持不下的文太也被它的尾巴逼退。
萬蛇大嘴一甩,短刀疾插向文太,文太急忙跳過躲閃,短刀正好直插在又變為完整體的活蝓身前。
眼見萬蛇就要再次撲上,自來也大喊道:“文太,油!”
拉開距離的文太和自來也配合使出【火遁?蛤蟆油炎彈】,鋪天蓋地的高溫火焰頓時充斥了整個戰場,火焰中能模糊地看到萬蛇的身軀在融化崩潰。
自來也喃喃自語道:“乾掉它了嗎?不對,它褪皮了!”
火焰漸漸縮小,已能分辨出其中燒毀的只是萬蛇的一層皮蛻。
“文太,小心地下!”
自來也感到地面一陣晃動,一道裂縫順著直線快速逼近,急忙出聲提醒文太。
他們身前的地面突然崩碎,一條巨大的尾巴高高揚起,急抽向他們,卻被文太張開前蹼死死抱住。
然而他們背後腥風大作,萬蛇猙獰的巨頭從地裡直衝而上,大張著巨口便要將他們倆整個吞噬。
“給我把嘴閉上吧!”
半空中,綱手雙手高舉著巨大的短刀,一揮而落,透嘴而過,將萬蛇的上下頜死死地釘在地裡。
其立在刀柄上的風姿讓一旁恢復了些許查克拉,卻只能坐看神仙打架而無力插手的東堂海不由心馳神往。
這怪力術真是好東西啊,後期即使是高達乾架也用得上,不然的話僅憑猿魔的體型參與五村圍毆帶土和斑太吃虧了。
不等他感慨完,大蛇丸已伸出長舌勒住綱手的脖頸,卻被她用手生生撐開,一拉長舌便把大蛇丸直直拖拽了過來,一拳打了個滿面紅光。
嘖嘖,這種蠻力!即使對綱手的身材有什麽想法,看過她戰鬥之後也保證綺念全消,不得不佩服自來也的勇氣,每次被打飛百把米還虐出感情來了,果然是真愛啊!
受創的萬蛇化為白煙消失,一根苦無飛過,切斷了大蛇丸仍勒在綱手脖子上的長舌。
看到緩緩走來的東堂海,逐漸逼近的自來也和文太,大蛇丸收回斷舌,萌生退意。
“綱手,即使不靠你,我也有別的方法讓雙手恢復,我一定會摧毀木葉,到時候再會吧!
綱手,自來也,東堂海,你們記住,我才是真的長生不老,永生不滅!哈哈哈哈哈!”
大蛇丸的身體向地裡沉去,可東堂海突然開口,止住了他的動作。
“你就盡管長生不老、眾生不滅吧,可頂著大蛇丸的名頭活下來的到底還是不是真正的你,又有誰知道呢?”
“東堂海,你……什麽意思?”
他抬頭望向東堂海,被他的話吸引停住,總覺得他的這句話裡蘊含著他曾隱約顧慮過的一種大恐怖。
“大蛇丸,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一艘船上的木板因為老久破損而逐漸替換,直到所有的木板都更換過一遍,那這艘新船是原來的那艘,還是另外完全不同的一艘?”
大蛇丸聞言一陣錯愕,他固然是火影裡數一數二的大科學家,但對於科學的最終歸宿——哲學問題仍是一籌莫展,這種哲學悖論曾困擾過地球上無數哲人智士,又豈是他一時半會能考慮清楚的。
他沉思片刻,面色陰沉,不露聲色說道:
“哼,我當你能說出什麽令我耳目一新的話來,原來不過是些似是而非的謬論罷了!
我的意識足以將容器的意識全部壓製, 由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意志罷了,哪來的什麽新舊之分!”
東堂海拖長聲音,似笑非笑:“是~~嗎?這就奇怪了!
那為什麽三忍之一的你,哦,不對!我忘了,現在已經沒有三忍了!
那為什麽以你的實力會如此輕易地被當時尚年幼的鼬擊敗,又為什麽那麽渴望得到宇智波的寫輪眼呢?
大蛇丸,仔細思考一下我剛才的那個問題,捫心自問,現在的你還是以前的大蛇丸嗎?”
小樣,我打不死你,還忽悠不死你?!
神色不豫、面沉如水的大蛇丸和面無表情的兜最終沉入地下消失無蹤,可他迷茫的雙眼顯示他並不是對自己的精神損傷一無所知。
可以更換成更年輕更健壯的,可靈魂能夠始終維持純潔與不朽嗎?這個問題估計會困擾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