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四散的勁風汪洋恣肆,浩浩湯湯,將東堂海身體周圍的苦無和手裡劍全部彈飛出去。
其中有些還被旋風帶動,向外急速射出,在烈風催動之下,力道絲毫不亞於強弓勁弩,搞得根部眾人連連躲避,一陣手忙腳亂。
“哼,力道松散,華而不實!”
團藏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夾住一枚破風射向他面部的手裡劍,故作不屑地說道。
心中卻是驚疑不定,上次大蛇丸發動攻擊企圖顛覆木葉的時候,當然也聯系過他,他躲在暗中也不是沒有觀察過三代師徒三人的戰鬥。
當時東堂海的實力雖然可以稱得上出類拔萃,但是絕沒有現在這般舉重若輕。
從出手拔劍到舞出劍勢,每一個動作看似緩慢,無不給人清清楚楚,一目了然的感覺,但實際上速度卻快得驚人。開聲、出劍、風起,短短數秒便格開了各種暗器忍具,順勢也將包圍圈一舉瓦解。
而且,短短幾句話之間便製造出如此強勁的颶風,縱使是在風遁上浸淫了數十年的他親自出手,造成的戰果也不過如此。
這小子如此年幼,實力竟然已成長到了這般地步,猿飛日斬,我果然不如你!
不過,團藏心中沒有半分惜才之意,反倒是殺心大起。
他本人從年少時便與三代同窗,在初代和二代的關懷下一同成長,兩人無論是實力天賦,還是家世背景都相差無幾。
由於過度崇拜初代,一直想像他那樣統一忍界,心心念念的都是當上火影,成為初代和二代的接班人。
不料在二代臨終托孤時,因為怕死而遲疑不決,錯失了成為火影的機會,此後再與火影無緣。
盡管他後來掌控了暗部,成了除火影之外的第二號人物,但是他心底一直不服,覺得三代得位太過容易。
人嘛,總是嚴以待人,寬以待己。尤其是團藏這種自私自利的人。
選擇的當時固然會後悔埋怨自己太過膽小,但後來就逐漸歸咎到三代身上,難免生出“你也不過是比我幸運,早一步說出了斷後的話。我心裡未嘗沒有這種想法,只是晚了一步。要是我早一步說出來,火影肯定就是我的了”這種想法。
為此他心中一直不忿,推舉大蛇丸為傀儡不成後,四代去世時,他又極力奔走推薦自己。
可是當時的木葉早被他們幾人折騰得五癆七傷,他一貫的政治主張和具體手段是什麽德行,和他相識多年的其他三人又不是心裡沒數。
要是讓他上了位,元氣大傷的木葉估計會直接歇菜。所以三代和兩位火影顧問聯手將他否決,由三代重新出山繼續擔任火影一職。
這樣的結果讓一心勇挑重任的團藏情何以堪啊!
哦,猿飛日斬你自己當完火影了,你徒弟當;你徒弟當不了,你徒孫來當;好不容易你徒孫死了,你又跑出來繼續當。
當了又當,當了又當,你他麽的這是沒完沒了啊!你是“向偉大過渡”的特沒譜啊,還是譜經大帝啊?
現在團藏眼見著自己沒啥希望當火影,又面臨後繼無人的窘境。而自己的老對手猿飛日斬呢?一個區區關門弟子都快與自己並肩了。
用出的風遁除了查克拉變化的技巧,威力和種種細微之處不如自己外,查克拉總量和凝聚的速度,身手之輕靈矯健,幾乎可以與移植了初代細胞作弊的自己相媲美,這種被後輩追上的失落感直欲讓他發狂。
這人與人之前的差距也不能這麽大吧?命運這小婊砸光僅你猿飛一個人眷顧是幾個意思?
“東堂海這小子再過幾年必然又是一個猿飛日斬,
一定會成為我的心腹大患,絕不能再讓他成長下去了!” 他衝著外圍某個帶著腰間掛著兩個大儲物袋的根成員抬起左臂,猛得往下揮落。
那人點頭示意,向東堂海衝了過來,他一邊跑一邊用嘴拽下自己的手套,露出深紫色的雙手。
東堂海剛逼退一眾根部成員,忽然肌膚有種針扎的刺痛感,這是直覺在向他預警,預示著巨大的危險在逼近。
抬頭望向逆著人群逼近自己的那名根部成員,東堂海心中一陣錯愕:這人是誰?看身高也不過和我相仿,為什麽給我這麽強的危機感?木葉的年輕一輩中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待看到那人手上的紫色逐漸蔓延至全身,他突然想起原著中的一個人物。
那個人是團藏身邊的護衛,叫油女什麽來著,記得他一身都是毒蟲,絕對不能被他近身觸碰到。
就在他想要退後暫避這個油女一族的根部成員,拉開距離準備用風遁放風箏將那人擊敗時,忽然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成功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這個術是……心轉身之術?!
可惡,沒想到還有山中一族的人!
施展【心轉身之術】以後,施術者會進入到被施術者的精神世界裡實施壓製和控制。
表面上看,這個術像【影子模仿術】一樣,是控制了被施術者的行動,實際上是施術者壓製了其意識,用自己的意識代替其控制身體。
和井野日漸熟稔的東堂海自然不會不知道被【心轉身之術】控制是什麽感覺。 他之前就曾因為好奇,讓井野對他使用過好幾次,也詢問過相關的破解方法。
有同伴在場的情況下,讓同伴攻擊施術者是最好的辦法;攻擊被施術者也可以,不過要裝著毫不在乎,玉石俱焚的態度嚇得施術者自動退出身體才行。
沒有同伴的話,要麽自身擁有強大的意志力,不可動搖,無從撼動;要麽像櫻哥那樣擁有雙重人格,表面人格被壓製之後,內在的暴力“裡櫻”出現,將施術者排擠出去。
經過多年的苦練和搏殺,東堂海的精神早已堅韌無比,他相信只要給他幾秒時間,一定可以將這個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山中一族忍者驅逐出他的身體。
但現在的問題是配合默契的二人根本沒有給他留出這個時間。
“磷壞蟲!”
急速衝至的油女取根將毒蟲遍布全身,伸出雙手抓向東堂海。
一旦觸碰到他身體裸露的部分,納米級的毒蟲便會趁機咬破東堂海的皮膚,進入到他體內的細胞中大肆破壞繁殖,釋放出無解的毒素,讓他在短時間內毒發身亡。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孰知其極?其無正也。
誰能想到方才還一舉佔盡上風的東堂海轉瞬之間便要栽在兩個無名之輩手上呢。
“我不能死!絕對不能!”
眼見著那個忍者就要抓住自己的雙手,東堂海目眥盡裂,卻忽然低下了頭,似是已被控制,坐以待斃。
“死吧!”X2
兩聲大吼回蕩在根的大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