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哪吒在一起,老王突兀有一種我也是少年的錯覺。
雖然老王早就到了油膩中年大叔的年紀,可是每次看少年哪吒的面頰,王多魚都會下意識的告訴自己,我上初中那會,可比他哪吒帥。
“居士看我做什麽?”哪吒笑道,“我臉上有花嗎?”
王多魚笑道,“三太子說笑了。”
哪吒一襲紅雲羅袍,中性絕美的五官,踩著風火輪,背著雙手,就好像地球時代踩感應車的白領,瀟灑翩翩的很。
而在哪吒和王多魚雲頭下,海面上一些不安靜的浪花翻卷開來,那是南海的巡海夜叉,他們很驚訝三太子居然出門了,還帶著一個地仙朝南去,這是要幹嘛?
往南邊走可是敖欽的龍宮!
巡海夜叉們瞬間警惕起來,難道說哪吒要去踢館?
巡海夜叉一邊萬裡傳音通知龍宮準備對付哪吒,另外一邊緊緊跟隨哪吒,必要時候為了龍王,犧牲掉自己也要阻止怒海哪吒的惡行。
哪吒掃了一眼下面跟隨的巡海夜叉,眼裡幾分笑意,“敖欽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真不知道是怎麽當上龍王的,我出門一趟,他派了這麽多夜叉跟著,哼,他也不用腦子想想,我若是去滅龍宮,他們根本發覺不到我的蹤跡,我此番故意漏出來蹤跡,就不是對付龍宮,還派了這麽多手下跟蹤我。”
王多魚看著那些苦苦跟蹤的巡海夜叉們,念道,“三太子若是眼煩,王某很樂意出手幫三太子料理掉這些家夥。”
哪吒笑道,“帝君願意出手嗎?太好了,請帝君出手把這些可惡的跟屁蟲殺了吧。”
王多魚和笑道,“舉手之勞。”
話音落下,王多魚抬起了左手,左手朝著下方,食指緩緩彈出,就在食指撇開的瞬間,一道可怖的雲氣漣漪以王多魚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浩浩蕩蕩翻滾而起,劇烈的雲氣引動下方的蔚藍南海之水翻滾,天風渾噩,頭頂日光被烏雲籠罩。
“囚!”
下一刻裡,王多魚猛地朝著下方點去。
王多魚手點之處,只看到百丈方圓海面猛地塌陷了下去,諾大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個百丈直徑的可怖海淵,指落之處,那些巡海夜叉,南海水兵,悉數崩碎,化作漫天血氣,混淆海水之中。
海浪朝外席卷,風吹散了烏雲,海淵被海水平複,海面上空蕩蕩的,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哪吒看著王多魚收回了食指,雙瞳熠熠,“帝君這一招叫什麽?”
王多魚道,“大荒囚天指,碎山河。”
哪吒笑道,“好本事,好神通,頃刻之間,改天換地,不愧是東華帝君傳下來的大本事,如若帝君道行再高一點,怕是不可限量。”
“哈哈。”王多魚道,“三太子客氣了,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要不那觀世音回普陀山,就難辦了。”
哪吒在一側倨傲道,“回來?回來了,那就當著她的面把普陀山的靈脈斬了!她只是一個太乙金仙的低階菩薩,不足為慮。”
聽著哪吒霸道言語,王多魚隻想說,天不生哪吒,幣道萬古長如夜。
瞧瞧這話,回來怎麽樣?回來我當著你的面把你普陀山靈脈砍了。
我毀道場,需要看一個太乙金仙的臉色?
是不是我哪吒太久沒有鬧騰了,你們都忘了鬧海哪吒的威名?
王多魚和哪吒,一個踩著雲,一個踩著風火輪呼嘯而去。
而海面上,那鮮血混淆著海水,不多時候海面下一個可怖的黑影出現,海水開裂,那些黑影漏出來尊榮,赫然是一隻隻長有百丈的可怖海獸,每一個海獸的背部,都站著百多的蝦兵蟹將,一眼看去數十條巨型海獸,怕是十萬南海水軍。
“吼——”
龍吟聲響徹,下一刻裡,只看到烏雲之上,巨龍之影幻滅,此刻海面上無數道龍吸水衝天而起,龍吸水從下噴天穹,連接天地,烏雲密布,雷霆匯聚,一個憤怒的咆哮聲音傳徹天地。
“何方修士,敢在我南海造次?”
“豈有此理,莫不把我敖欽放在眼裡嗎?”
“龜丞相!何在!”
海面海獸上,一個長相富態的綠龜殼龜丞相,頭戴綠色丞相八字帽,急忙踩著龍吸水上了半空,拱手拜道,“回稟龍王,小的在。”
頭頂上,巨龍影子隱隱約約可見,敖欽聲音傳徹下來,“查清楚了沒有,是誰在我西海造次?哪吒嗎?”
龜丞相抹著胡須,不住道,“根據哪吒外邊巡邏的赤甲將軍報告,這一次不是哪吒出的手,出手的是另外一個叫春風居士的家夥。”
巨龍影子道,“春風居士?何許人也?”
龜丞相低聲道,“聽赤甲將軍說,他好像和哪吒關系很好,和天庭關系也不錯,這次來南海好像是要找佛門普陀山的麻煩,只是咱們龍宮的探子跟隨他們,春風居士不喜歡被跟蹤,就出手,一根指頭把百丈海面壓塌了下去,甚至百丈深的海水都被騰空,漏出來了可怖的海床地面,那些個巡海夜叉就直接被輾碎成了血霧。”
敖欽遲疑道,“一根指頭,海面崩塌?”
龜丞相道,“是的,赤甲將軍還說,那個春風居士很得意他的這一門神通,還對哪吒說,這是叫做大荒囚天指的山河碎式。”
敖欽喃喃道,“一根手指就如此威風,若是五根手指齊出,那我南海還不得被打碎?這,這家夥怕是和哪吒不相上下,兩個絕世凶人,我南海惹不起啊!丞相, 鳴金收兵!”
龜丞相看自家龍王熟練的就要鳴金收兵,不由得有些來氣,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你點了十萬水兵,好歹去圍堵一下他們啊,維持一下南海的牌面,可是你呢,一聽這麽厲害,掉頭就跑,這真的合適嗎?
龜丞相耐著性子道,“龍君,他們就倆人,我們可以去和他們說道一番,另外他們對付的是普陀山,普陀山觀世音可是昨天就回到道場了,我們聯合觀世音未必會落下風——啊!”
龜丞相話沒說完,只看到一條可怖的龍尾橫掃過來,一招神龍擺尾把龜丞相拍了下去。
敖欽罵罵咧咧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本王!那怒海哪吒是講道理的人嗎?明面上他哪吒這些年來都很規矩,可是本王心裡比誰都清楚,哪吒是個頂頂的凶人,他可不會給你講道理,而那個春風,能和哪吒聊的那麽歡,想來也是一路狠人,要不不可能這麽愉悅!平素時候,我聯合觀世音也就能對付個哪吒,現在哪吒招來了幫手,我和觀世音加起來也不可能對付了他們,立刻,鳴金收兵,龍宮上下,不準回龍宮,直接去濱海灣躲著,等哪吒和普陀山打完,我們再回來!“
“是!”被抽的鼻青臉腫的龜丞相高聲,“鳴金收兵,南海所屬,趕赴濱海灣!現在出發,不得有誤!”
“是!”
“……”
十萬水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南海恢復了平靜,平靜中蘊含著一絲暴風雨來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