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蓉趕緊解釋道:“這是我個人的想法,雖然祖國取得了防控疫情階段性的勝利,但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如今,停擺多日的祖國,百廢待興,這時回國就是為祖國添亂呀。所以,咱們盡量不要給祖國添麻煩。”
姚光輝則表示:“我的家業和國籍都在這裡,可以不回去。但你是公派出國人員,有充足的理由回去。”
江婉蓉回復道:“當初疫情在祖國肆虐時,我沒有回國給祖國添亂。如今疫情在歐洲開始爆發,我更不能回國添麻煩了。你放心,我住在祖國領事館,會注意保護自己安全的。你也保護好自己。”
“好吧,咱們都要保重自己。”
姚光輝此時正身處一家歇業的中餐館裡,他的妻子黛蘭妮和女兒琪琪也在。他們一家人正跟飯館的大師傅們忙碌著。他已經包下了這家無法營業的中餐館,並聯合餐館裡原來的大師傅忙碌著做盒飯。
原來,自從這個城市進入封城沒模式後,這裡的中國留學生的日常生活受到了極大的困難,每天三餐得不到保證。他們想走也走不了,活生生困在學生公寓裡。
姚光輝得知這個消息後,便主動充當了服務者。他自掏腰包,開車冒險采購各種副食品以及米面糧油,聯合這個中餐館,義務為被困的留學生提供免費的三餐。他的妻子女兒也過來幫忙了。
當一份份飯菜做好之後,他親自負責送一組。打包好的盒飯在妻子和女兒的協助下,被裝入他的汽車後備廂裡。他在親人的叮囑下,開車沿著一條專線送往留學生所在的公寓或者宿舍。
當他來到第一站時,兩個戴眼鏡的男生正等候在那裡,一看到他的到來,表情頓時亮了。
他把準備好的盒飯親自遞到兩個留學生手裡時,又親切地詢問:“同學們,感覺飯菜可口嗎?如果口味不對,就實話告訴我。我保證讓你們吃到滿意的飯菜。”
那兩位留學生對他顯得無比涕零:“感謝姚會長親自送中餐給我們。它們非常可口。您真是雪中送炭呀。”
姚光輝淡淡一笑:“你們不要客氣。我對你們遠在國內的家長打了包票了,保證不讓每個留學生因為封城而挨餓。你們不用謝我,只要保重好自己身體,將來回家報效祖國,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其中一位同學眼含熱淚:“我記住了。通過這次災情,讓我深深體會到了您們這些生活在海外的華人華僑對祖國的深情厚誼。我們作為中國留學生感到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姚光輝又親切盯著他倆幾句,便啟程去了下一個送餐點——
又過了幾天,江婉蓉與國內親人連線時,得知過去疫情繼續向好,心裡無比欣慰。但她所在的國家疫情愈發嚴重,到了人人自危的階段。她有時想出去走走,都被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擋駕了。她只能被困在領事館,處於被隔離的地步。
江劍平突然來電話了,她趕緊詢問他和小嫂子的情況怎麽樣。
江劍平告訴她,他和箐蓮已經勝利完成援鄂任務回到丹海了。而丹海經過全市人民的艱苦防控工作,不僅沒有發生群聚性感染,之前確診的患者都康復出院了。整個的丹海市零病例。目前防控的重點轉向了外防輸入階段。
她激動得落淚了,為家鄉戰勝這場疫情感到無比欣慰。
“小妹,你快回來吧。咱爸咱媽每天都關注你那裡的疫情,對你特別擔心。他們二老讓我勸你早點回來,一家人好好團圓一下。”
江婉蓉的兩眼還沒擦乾,又不禁淚崩了。雖然爸媽對自己說過氣話,
但心裡始終惦記這個女兒的。她想回去了,因為在這裡什麽也乾不了了,是該回國好好陪伴一下親人了。就當她產生回國的想法時,安德平領事找到她:“江老師,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江婉蓉精神一振:“啥好消息,您快說!”
“祖國支援這裡的防疫物資到了。並且給這裡的留學生帶來了健康包。我們的祖國即便在很艱難的時刻,沒有忘記我們的海外僑胞和留學生。”
安領事的話頓時讓江婉蓉激動起來,立即打電話通知了陸文濤。
當然,她更忘不了自己最親的親人,又聯系了困在北非的邢洪銘。
“哥,我想回國了。你能回去嗎?”
邢洪銘回答道:“因為這裡也發生了疫情,油田不得不停產了。但我不能回去。”
“難道你還有獨自守油田嗎?”
“不僅如此,守油田的不僅僅是我,還有我的同事。我們聯合其他工作生活在這裡的華人,正積極行動起來,助力當地抗疫。”
江婉蓉眼前一亮:“你們也參加行動了?”
“是呀。目前全球華人都在為抗擊疫情出力。我們石油工人也不是孬種。尤其在這個貧困動亂的國家,醫療水平很差,一旦大規模爆發,就會產生災難性後果。就連祖國也空運來了援助的防疫物資。我們呢,向那些因為疫情失去生計的貧困人口發放一點米面糧油等生活品。”
江婉蓉聽了男朋友的介紹,不禁熱血沸騰,為祖國不僅戰勝了疫情,並積極協助其他國家抗疫,充滿自豪。
幾天后,陸文濤打電話說,他們留學生都得到祖國的健康包了。雖然東西不多,但卻飽含祖國對他們這些海外學子的濃濃情意。就連婷婷也得到一份健康包。她通過祖國這段時間的舉國抗疫, 並戰勝疫情,同時向全球各國伸出援助之手,分享抗疫經驗,對偉大的祖國已經有了認同感和歸屬感了。
江婉蓉端著手機,欣慰地笑了。通過這場疫情,不僅讓世界看到了中國的大國擔當,同時,同時也凝聚了廣大華人對祖國的歸屬感。這是她作為一名文化使者所達不到的效果。
不到一天,陸文濤又打來電話:“姑姑,婷婷出事了!”
江婉蓉渾身一顫:“發生什麽事了?”
“婷婷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當地人打了,並搶走了健康包。”
“他們為啥要這樣做?”
“唉,種族歧視唄。”
江婉蓉全都明白了,趕緊關切道:“婷婷現在怎麽樣?”
“她的頭部被打傷了,但更重的傷在心裡。她已經對這個國家失去了希望,目前沒地方去了。”
“難道布朗家不能呆了嗎?”
“唉,那兩位老人倒是好人。可是他們···他們都被感染了。”
“啊!”江婉蓉頓時木若呆雞。
當好下午,江婉蓉找到了安領事,開門見山地講道:“組織上既然允許我回國了,我還想帶走一個人。”
安德平很好奇:“誰呀?”
“就是那位經常陪陸文濤來領事館的那個女孩。”
“難道她想回國了?”
“不,她已經無法在這裡呆下去了。”
接下來,江婉蓉把余鳳婷的遭遇對安領事講述一遍。
安領事頓時質疑道:“就算可以允許她回國。可她自己願意嗎?”
江婉蓉思忖道:“您放心吧。我們會說服那個女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