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溪驚豔的眼神裡又流露出幾分仰慕之情:“就憑他們的這份勇敢,我也一定認識一下這些中國人。”
邢洪銘欣然點頭:“那好,我明天就豁出一天時間,陪你去呼城走一遭!”
當天夜裡,張久越又闖入了沈琳溪臨時下榻的宿舍,同樣端著一盆洗腳水,小心翼翼放在床腳,衝沈琳溪滿臉賠笑:“尊敬的女王陛下,請您沐浴吧。”
沈琳溪對他頻頻獻殷勤有些不安,板起面孔表示:“請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如果需要,自己會去弄洗腳水。”
張久越跟她在一起久了,逐漸養成一副厚臉皮,嘿嘿道:“這裡面都是爺們。你一個女孩子去那裡不方便。”
沈琳溪覺得他的話在理,自己在這裡上個廁所都不方便。一旦憋不住了,就要勞駕人家邢叔叔或者他為自己‘清場’。
她不得不舒展開眉頭:“你可以出去了。”
這一次,張久越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而是把注意力投到另一張空床鋪的床頭櫃上。在那裡,還陳列著鑲嵌江婉蓉的照片的鏡框。
“蓉蓉,這個女孩是誰呀?”他忍不住奔過去,一把抄起了那個鏡框。
沈琳溪一聽對方把自己媽媽稱為‘女孩’,心裡很是別扭,並沒有搭理他。
張久越顯然被照片裡的女子迷住了,不由驚呼:“這個丫頭太漂亮,一點也不輸張茵。”
沈琳溪一見對方越來越放肆了,頓時沒好氣:“請你把它放下來,不準無禮!”
張久越愕然望著她:“只不過是一張照片,我又沒有不敬。”
“她是我的媽媽。哪裡的丫頭?”
“什麽?她是你的媽媽?”
“嗯,她也是邢叔叔嘴裡的‘蓉蓉’。”
張久越不禁唏噓:“這···忒誇張了吧?她就像你的姐妹。”
“這是媽媽年輕時的照片。不過,現在的她跟照片也沒變化多少。”
“是嗎?你跟她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姐妹花呀。”
沈琳溪簡直啼笑皆非,隻好重重地斥責一句:“貧嘴!”
江婉蓉的顏值顯然是震撼了張久越,一股腦的問題拋出來——
“她怎稱為邢工的女朋友了?現在在哪呢?他倆是不是已經同居了?”
這些問題顯然觸及了沈琳溪的底線,根本不屑回答,而是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不容分說往外拽。
“哎呀!”張久越痛得就像殺豬一樣,可又不敢擺脫她,忍痛順著她往外走。
沈琳溪幾乎把他的耳朵拋出門外,再重重關上房門。她並不是惱對方問了一大堆令自己難堪的問題,而是要盡量跟他保持足夠的距離。
第二天,邢洪銘難道讓自己清閑一下,把油田的工作委托給他的副總,自己則一身休閑服打扮,陪同沈琳溪等人一起去呼市。
沈琳溪坐在汽車後排座位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坐在前面副駕駛室的邢洪銘身上,感覺他身穿這套深灰色的休閑服倒是很瀟灑,起碼比穿那套西服白襯衫順眼。
其實,她並不清楚,邢洪銘天生並不是一個‘黑人’而是因為長期經受當地的紫外線暴曬,徹底把他‘毀容’了。
邢洪銘的心情不錯,由於沈琳溪是他深愛女人的女兒,出於愛屋及烏,對她產生一種親情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對於多年孤身的他來說,難能可貴。在路上,他又主動介紹一下呼市在這個國家的地位。可以說,它僅次於該國的首都。
沈琳溪通過這兩天的采訪,對於這位‘破壞’她家庭的那你的男人有了煥然一新的認識,跟對方的交流進一步融洽。
不知不覺到了呼城。
此時的呼城早已經不是當初被南方反對派圍攻的戰場了,這裡是北非的重鎮,也是首都通往各地的交通樞紐,連接一條鐵路和兩條高速公路。假如這裡的局勢穩定,必將是一片繁華之地。不過,硝煙散去的呼城還為人呈現一副欣欣向榮的局面。
沈琳溪第一次光顧這裡,坐在汽車的裡,那雙眼睛就不夠用了,望著車外形形色色的人種,標有不同文字的商號,簡直目不暇接。
這裡的道路是人車混雜,而過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並沒有誰遵守所謂的交通規則。盡管司機不停鳴喇叭,但這兩車舉步維艱。
邢洪銘這時回頭:“溪溪,咱們把車停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接下來,步行吧?”
沈琳溪早就想下車了,趕緊點點頭:“好啊。”
於是,司機在邢洪銘的指揮下,把車緩緩停靠在一個不礙事的地方。
沈琳溪一跳下車,就衝司機嘻嘻道:“溫師傅,不好意思呀,麻煩您在這裡看車了。”
司機莞爾一笑:“沒事沒事,我這個人不愛湊熱鬧。”
他等眾人離開,躺靠在汽車後排座位上,悠閑吸一顆煙,瞬間讓車廂裡雲霧繚繞。
沈琳溪在邢洪銘的引領下,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她的搭檔張久越則緊握攝像機緊緊跟在她的屁股後面,不時開機拍攝她的蹤跡。
沈琳溪曾經徜徉在東南亞的泰隆,看到那裡的人跟國內同胞相差不大,同屬於東方人種。可這裡的人截然不同,各類膚色髮型五花八門,雲集了全球的四大人種,張揚著各樣的習氣,有的黑人身穿迷彩服,脖子上掛著衝鋒槍,在街道上晃來晃去,也說不清他們是軍人,警察,還是民兵,在沈琳溪眼看,他們更像強盜,跟傳說中的兵匪一樣,這令她有點緊張,不僅把嬌軀靠近邢洪銘,同時抬起小手挽住對方的胳膊。
邢洪銘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也理解身邊女生的心理,回頭衝她投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心裡同時暖暖的,暗自享受異性對自己的依賴。
跟在後面的張久越有些妒忌了,雖然清楚眼前的男女是父女般的關系,可自己照顧她這麽久, 卻從來不得到過她任何的依賴感,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賭氣收起了攝像機。
經過一番適應,沈琳溪逐漸放開了,跟她的‘導遊’熱聊起來——
“邢叔叔,呼城算是一個什麽地方呀?”
“這裡是北非的一座重要城市啊。”
“啊···這是城市?我還以為是一個鄉鎮呢。”
“哦,鄉鎮是什麽樣?”
“國內的鄉鎮您沒去過嗎?趕大集時就是這樣。”
邢洪銘莞爾一笑:“這裡可是該國的第二大城市呀。”
“是嗎?可我看不到一棟高樓大廈,最高就是那個三層樓。”
邢洪銘微微歎息:“這裡基礎設施還很落後,又長期飽受戰火,沒有高樓也不奇怪呀。”
“可這裡人多,商販也多。”
“是呀,這裡的發展還是頗有潛力的。有許多華商在這裡捕捉到了商機,就冒險過來做生意了。”
沈琳溪望著那些標有漢字的商號,不由好奇道:“這裡有多少華商?”
邢洪銘思忖道:“目前大約有一百多家吧,以後會更多。”
“他們都經營啥?”
“這個···”邢洪銘如數家珍,“飲食,醫療,貿易···都算服務性行業吧。”
沈琳溪放眼望去,可以看到街面那些簡易樓有一些中國餐館,便好奇道:“這裡還有中國人開設的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