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這些巨型五毒想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就連大祭司也想不明白,自己招誰惹誰了?先是一個古裡古怪的白蝙蝠讓自己的兩個天品身受重傷,然後又是兩個強大得不像話的天品拎死狗一般將自己兩個天品給拎走了,他找誰說理去?
那倆牛叉哄哄的家夥是哪來的?
大祭司不敢出聲詢問,剛才虎嘯天的一道眼神似乎將他看了個通透,或許已經將他隱藏最深的那個秘密都看穿了,讓他有種被脫光衣服的感覺,脊背早已被汗水打濕。
他一動不敢動,生怕那兩個牛叉大佬看自己一個不順眼隨手將自己像捏螞蟻一般捏死。他雖然實力不凡,可是在虎嘯天和凰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殺死自己和捏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麽區別。
虎嘯天看向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善,大祭司一顆心一直在嗓子眼打轉,心裡早已將祭祀一族列祖列宗拜了個千兒八百遍,心裡乞求祖宗保佑,讓自己能躲過這一劫。
好在虎嘯天似乎對他根本不屑,只是轉而看向了他身後的巨型胎膜,而且那道厭惡的眼神非常明顯,讓稍稍松了一口氣的大祭司心裡叫苦不迭。
若是虎嘯天出手將自己身後的胎膜擊殺,自己以及祭祀一族數千年的謀劃可就功虧一簣了!
虎嘯天的眼神只是在胎膜上瞬間掠過,可是這短短的幾秒鍾在大祭司看來足有數千年之久,整個人都差點崩潰!
之前也只是隱約聽說大周蠻獸嶺或許有天品存在,可是數千年來從來沒有人見到過,所有的傳聞最後都是以訛傳訛的捕風捉影,從來沒有誰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大周真的有天品存在。
當然,那位幽影鼠是個例外,誰都知道這個家夥眼中只有趙氏血脈,天下興亡對他而言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大祭司對此人並不非常忌諱,大不了不去動趙氏血脈就是了,想必那個老家夥也不會尋他的霉頭。
原本他以為自己帶著兩位天品足以橫掃大周,就算是趙烈和車歙一同前來,自己也全然無懼。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虎嘯天和凰舞的出現將他的計劃打亂了,不僅擋住了旱魃寒螭二人對伍峰的擊殺,還將他們兩個也抓走了,讓大祭司身邊防守力量頓時出現了空虛。
凰舞和虎嘯天倒是走了,可是他的兩位天品也消失不見了。其中一個天品旱魃在進入空間漣漪之後,他還能隱約感知到對方的存在,她潰散的魂魄出現在他手中的石臼中,依然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可是另外一個天品,寒螭的情況就有些奇怪了,大祭司能夠感覺到控制符印還在,可是卻無法感知到對方的存在一般,無論自己如何催動控制符印,寒螭的魂魄卻沒有繼續潰散,石臼中收集到的只是他消失前潰散的一些魂魄而已,仿佛這家夥進入到了一個完全隔絕控制符印的空間!
這世間還有這樣的空間嗎?大祭司深知,寒螭就算是此時逃進回春谷這樣的小世界也無法隔絕符印的控制,若是他祭祀一族傳承下來的控制手段那麽容易破除的話,那兩個天品就不會這麽聽話了!
還沒等大祭司來得及揣測寒螭到底去了什麽地方的時候,忽然他神魂中的一道符印忽然被一團無形火焰包裹著。這團火焰出現得非常突然而且詭異,大祭司猝不及防之下嚇了一大跳,差點心神失守從祭壇上跳了起來。
他差點以為是那個穿著火紅衣服的控火女天品又去而複返,想要收了他這條老命的!最後關頭他總算是穩住心神沒有離開祭壇,否則他身後的胎膜進化可就要就此中斷了!
等到他仔細感知這團火焰之後,
才明白這團火焰不是對付自己的,而是專門針對那道控制符印的,而這道符印應對的正是旱魃!大祭司明白這團奇怪卻顯得極為霸道的火焰不是針對自己之後,心裡松了一口氣,用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覺得自己似乎又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這他娘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大祭司覺得自己怎就這麽悲催呢,大費周章弄出來的大軍被伍峰三兩下就解決了,好幾代大祭司費盡心血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的兩位天品也被突如其來的兩位天品給弄沒影了,他是欲哭無淚呀!
如今呢, 寒螭那邊徹底沒了音訊,想要將他獻祭似乎不可能了,如今只有旱魃的魂魄還在朝著石臼裡面匯聚,雖然有些緩慢,可是好歹還在繼續。
等等!這團火焰是個什麽鬼?大祭司忽然想到那團火焰將旱魃的控制符印給包裹住了,心想:它想要將這個控制符印給燒了?
大祭司想到旱魃是被那個女天品給帶走的,心裡頓時感覺哇涼哇涼的!
果然,他神魂中的控制符印根本擋不住火焰的燒灼,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那道控制符印就被燒成灰燼,大祭司又是一口老血噴出,差點老淚縱橫呀!這年月的年輕人都這麽不尊老嗎?
他不知道,凰舞看起來如同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可是實際年齡做大祭司的祖奶奶都有余,這哪是不尊老呀,這是不愛幼好不好!
隨著那道符印的消失,他神魂中的無形火焰也消失不見,如同不曾來過一般。大祭司的心呐,就和他的神魂一樣,空落落的!
無數代人的辛苦謀劃呀,眼看就要成功了,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好死不死的來那麽兩個喪門星,將自己的計劃給打亂了呀!
大祭司吸了吸鼻子,手指從眼角摳出一塊眼屎,覺得人生就像此時的天空,太陽正慢慢西垂,無盡的寒意包裹著他瘦弱的身軀。
大祭司朝著東面看了看,心中不禁疑惑道:怎麽那邊還沒有動靜呢?莫非自己的布置沒有起到作用?不應該呀,代州此時的兵力絕對擋不住自己的那支軍隊才是!
可是自己這邊遲遲沒有收到代州那邊傳過來的血肉獻祭,莫非這中間出了什麽岔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