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認為已經將青鸞徹底控制住了,紛紛跑過來給周世元道賀。一頭地品初期的飛行蠻獸坐騎,整個代州也就周氏的當代家主才有一頭,周世元年紀輕輕就能夠馴服一頭,果然是馴獸天才!
王夢蓉和鄭海也是眼中滿是崇拜,其它護衛更是馬屁如流水,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這時伍峰發現青鸞的眼中閃著狡黠的目光,他無法相信一頭蠻獸眼中,竟然會有如此複雜的人性化的目光。
忽然,變故陡生!
“轟隆!”
“啊!”
“怎麽回事!”
“救命!”
一群巨大的電蛇從青鸞身上射出,奔向人群。
在這些人身邊、頭頂、身體裡,到處都是銀蛇般亂竄的閃電,隔著好幾棵大樹,伍峰都能聞到那邊飄過來的烤肉的香味。
伍峰甚至邪惡地想道:這青鸞是想把這些人烤熟了再吃?
這一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除了周世元、王夢蓉和鄭海三個修為高一點的人以外,剩下的護衛全都變成了烤肉。周世元立刻張開背上的那把傘,擋在三人身前。
這把傘不知是什麽材質製成,傘面似乎是什麽蠻獸的皮,傘骨尖銳,傘尖鋒利閃著寒光,應該是件特製的兵器,並且是攻防一體的高品靈兵。
但是,地品巔峰蠻獸的全力爆發,哪裡是那麽好抵擋的,周世元三人依靠傘的阻擋,確實擋住了不少電蛇的攻擊,可是還是有不少電蛇通過傘骨傘尖等金屬傳遞,來到了傘後,將傘後三人也全部電翻了。
周世元頭髮根根上豎,還有微弱的閃電在發絲之間閃耀,全身五黑,衣衫襤褸,嘴裡還在往外冒黑煙,目光呆滯,身體四肢還時不時地抽搐幾下。鄭海完全成鐵塔了,烏漆嘛黑的;王夢蓉也是雷公臉爆炸頭,完全看不出是個女生,當然某個高聳的部位除外。
青鸞的這下爆發似乎對它的消耗也不小,不過沒有人控制漁網,即使綁在樹上,也難不倒青鸞。幾枚風刀準確地命中綁在樹上的繩索,這些繩索都只是些普通材料,根本擋不住風刀的鋒利。
青鸞開始在網中掙扎,只是一時還無法從網中脫身。但是邊上的三人卻漸漸地恢復了一點,都紛紛拿出丹藥療傷恢復,拿起隨身物品掙扎著跑進樹林,頭也不回地逃走了,生怕再停留片刻,青鸞就會從漁網裡面脫身將他們當了點心。
“還楞這幹嘛?廢材!那些傻屌跑了,你趕緊把這頭傻鳥收了。”悠悠說道。
“它不會再來一下吧?”伍峰對剛才青鸞的那一下爆發心有余悸。
“瞧你這慫樣!”
網裡的青鸞一時還沒有從網裡面鑽出來,伍峰趕緊從藏身的樹後出來,來到青鸞身邊。網內的青鸞沒有料到又來了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身上隱約傳來令它很不安的氣息,它開始瘋狂地掙扎,想要逃離這個網,逃離這個人。可是這個漁網越掙扎越緊,它反而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
伍峰沒有趁火打劫,而是幫青鸞掀開漁網,讓它脫身。脫身後的青鸞反而楞在了那裡,沒有馬上飛走。伍峰將凝結的靈種飄向青鸞,在它面前停住了,沒有繼續前行。
靈種傳出的波動在青鸞腦海響起,伍峰想通過這種方法和青鸞溝通,希望能以一種平等的姿態相互交流。伍峰將自己的善意傳遞了出去,現在就要等待青鸞的回應了。
青鸞沉默著,雙眼緊緊凝視著伍峰的雙眼,過了良久,青鸞將頭前伸,
主動讓靈種融入自己的腦海中。 這時候,悠悠才出聲道:“傻鳥,瞧你那墨跡樣,以後跟著本王,本王指給你一條你突破天品的路子。”
“突破天品的路子?”伍峰好奇地問道。
“你以為什麽蠻獸都有機會突破到天品嗎?這世上能突破到天品的蠻獸極少極少。”悠悠說道。
“為什麽?”想要知道消息,就要做個好奇寶寶,伍峰顯然具備這個品質。
“因為這涉及到血脈的蛻變,所謂天品,就是完全脫離之前血脈的束縛,蛻變出全新的自我,從此沒有血脈之分,能隨意調動天地間的各種天賦能力,能夠明白和掌握天地奧妙。”悠悠講了之後,伍峰腦子裡更蒙。
“所以說你是廢材!這傻鳥懂了就行了。”悠悠不屑地說道。
青鸞確實聽懂了,所以心裡很激動,它本能地意識到這將是它進階天品的機緣所在,所以很爽快的認伍峰為主了,一個主仆契約印入伍峰腦海消失不見。然後龐大的身軀一閃,化成一個活靈活現的鸞鳥刺身,停留在伍峰的左手手臂上。
“悠悠,這是什麽情況?”伍峰問道。
“這傻鳥血脈高貴,可以化形棲身在主人身上,自行修養。”悠悠隨口解釋道。
其實血脈對蠻獸來說,既是登天梯,也是縛身枷鎖。高貴的血脈能夠讓蠻獸進階到更高的品級,具有更加強大的實力和更多不可思議的能力。就如這個化形能力,只有血脈非常高貴的蠻獸才能具備,就算是伍峰之前遇到的裂地獴都無法做到。
同樣的,高貴的血脈意,味著蠻獸對血脈的運用和依賴更強,在進階天品的時候,想要擺脫之前的血脈束縛就更難。幾乎所有的地品巔峰的蠻獸都在這一步功虧一簣。
進階天品是條不歸路,不成功便成仁,沒有第三種可能。所以這世上普通血脈的地品蠻獸不少,但是它們最多達到地品初階,而地品高階的蠻獸,無一不是血脈高貴的存在,就如上官晴雪融合的庚金虎王獸核。
這世上,很久沒有天品蠻獸的消息了。
伍峰沒想到,只是來看個熱鬧而已,就撿了頭青鸞坐騎,那三個人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哭昏在廁所。伍峰沒再停留,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前往代州。天色漸黑,他要找個地方宿營。
伍峰更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和他們三個倒霉蛋再次見面,只是他們是第一次見伍峰而已。這三個人沿著山路倉皇而逃,逃出了很遠之後,才敢停下來。等到伍峰也沿著山路走到這裡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了。
這幾個人全身上下就剩些隨身物品了,身上的衣服顯然都不是凡品,否則早就被青鸞給毀了。他們剛才已經把自己拾掇乾淨了,不再是一副被天打雷劈的模樣,三個人應該是都哭過了,瞧那紅紅的眼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廁所哭的,不過這荒郊野外的,應該也沒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