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巫族小將士的手顯然燒得不輕,整個手掌手背甚至手臂上都布滿了水泡!而且這憨貨此時不是盡快將自己的手伸進水裡冷卻,而是惡狠狠地朝著苟九這邊走來,想要將這個可惡的家夥碎屍萬段!
苟九嘴角彎出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心頭暗道:這頭傻鳥,這個時候還顧著要向我發泄而不是保護自己的手臂,他這隻手掌看來是沒用了!
巫族雖然天賦異稟可以斷肢重生,可是那也是修為高深之人利用珍惜的藥物輔助才能夠做到,像他這種普通小將領,哪裡有那麽珍貴的藥物?而且憑借他現在的修為,只怕就算是有珍貴的藥物輔助,想要斷肢重生也得十年八年!
想到這裡,苟九看著惡狠狠朝他這邊走來的小將領說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苟九這句話出口,讓剛才滿腔怒火的小將領忽然愣了一下,隨之他馬上醒悟過來,來的時候高貴的祭祀大人曾經交代他要抓活的!
他娘的,要不是眼前這個平靜如水的人類說話,他甚至忘記了這一茬,要是自己一刀下去將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家夥砍成肉泥的話,還拿什麽向祭祀大人交代?
“你是誰?”小將領邊朝苟九這邊走來邊問道:“你不是烏龍關的大周居民?”
苟九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我是黑旗軍專門負責收集情報的頭目,剛才燒掉的那些就是我之前收集到的情報。”
小頭目不傻,見到這家夥在屋子裡面焚燒紙張便知道這些紙張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否則不會剛一進門不去找苟九的麻煩而是不要命地去搶救那些紙張。
而且,剛才在搶救紙張的時候,隱約看到紙張上面有一些“巫族大軍”“兵力布置”等字樣,傻子也知道這個裡面寫的是關於他們巫族大軍的詳細情況,那麽眼前這個長得獐頭鼠目的小個子定然就是人族派來的探子!
此時聽到苟九主動承認自己的身份,便暫時停了下來,想聽聽這個家夥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燒掉的東西其實都在我的腦海中。”苟九慢條斯理地說著:“你就不好奇我在那些紙張裡面寫了些什麽嗎?”
小將領當然好奇,所以他雙眼緊緊地盯著苟九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小爺有一萬種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苟九淡然一笑,小將領的這番話嚇不到一直在生死邊緣行走的苟九。自從入了這個組織做了這些事之後,他就沒有退路。多少前輩、上司、同僚折在了打探情報的過程中?乾他們這一行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只是他此時看向小將領的眼神帶有一些同情的神色,這個憨貨,受傷的燒傷再不處理的話,一旦火毒攻心有他受的!就算是抗過火毒,那燒得面目全非的手臂一旦發炎化膿,那就是一斧頭的事,將他這整隻胳膊給砍了!
巫族將士身體素質強悍,所以一些小病小傷根本就不需要醫治,扛一扛就好了。這也間接導致他們巫族的醫療水平比大周要低下了好幾個水準,那些巫族士兵如果不得不截肢的話,用的不是鋸子,而是一把寬大的巨斧,一斧子下去幹淨利索,就像是砍豬蹄牛腿之類的,相當快捷。
苟九本就打算拖延時間,此時還能夠讓眼前這個家夥廢去一條胳膊,何樂而不為呢?他用手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絲說道:“我看到了你們的皇帝陛下正在受苦,回春谷的大祭司正在逼迫你麽的皇帝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而且似乎能威脅到他的安危!”
“哼!死到臨頭還不忘挑撥離間,真是個奸猾狡詐的人類!”小將領獰笑道:“膽敢消遣小爺,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說著就要在苟九身上施展他們巫族的十大酷刑,想讓苟九說出一些有用的情報,到時候上報上去也是大功一件。
此時一同跟隨而來的白袍祭祀忽然用一種尖銳卻顯得陰柔的聲音說道:“帶去大祭司哪裡,大祭司有辦法知道他的所有信息。”
這聲音若有若無忽左忽右,似乎不是人發出的聲音,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其實這次之所以能夠追蹤到幽影猞猁,就是這個祭祀的功勞。回春谷的這些祭祀全部都是一種特殊的狀態,介於和魂魄之間。他們有身體軀乾,可是在施展法術的時候又能迅速將軀乾化為虛無,以純粹魂體狀態存在。
當初在岷山城外被擊殺的那幾個祭祀,因為之前施展祭祀手段之後體內靈力空虛,所以面對攻擊的時候來不及將身體虛化,被一擊擊殺。
身體虛化之後雖然依然不能免疫攻擊,可是魂體狀態的他們身體移動速度會大大增加,能夠憑借自己的速度躲避攻擊。
當初在臨海關前,那些祭祀之所以沒有去躲避攻擊,完全是為了犧牲自己來布下五行蠱毒,主動讓自己被黑旗軍將士擊殺。
這個白袍祭祀在接到大祭司的,命令之後立即虛化身體,憑借魂體狀態的極快速度,不僅能夠破除幽影猞猁的隱身狀態,還能夠一直跟隨在它的身後,所以才發現了苟九所在的位置。
聽到了祭祀大人的命令,小將領急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命令手下士兵將苟九牢牢綁了起來帶在身邊隨著祭祀的腳步朝穆巴真他們所在的大院走去。
因為穆巴真與回春谷之間曾經密切合作的原因,這些祭祀在巫族大軍中有著超然的地位,所以這次抓捕苟九的時候,這位祭祀要求小將領配合他一起前來抓捕苟九時,小將領是樂得屁顛屁顛的,覺得只是一個可以接近祭祀大人又能立下功勞的大好事,自然是全力以赴言聽計從。
苟九在聽到是要帶著他前去大祭司所在地,心裡不由得著急起來。這些祭祀看起來都是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苟九看著眼前這個走路腳不著地如同鬼物般的家夥,心裡都感到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