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穆巴真忽然暴起,朝著大祭司的胸口猛地就是一刀,大有要將大祭司擊殺當場的架勢。
大祭司也不是庸手,他的實力原本就和穆巴真不相伯仲。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預感到穆巴真會對他出手,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他身形朝著左側詭異一扭,整個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穆巴真的雷霆一擊,然後他手中的權杖輕輕朝著穆巴真一揮,權杖散發著一道濛濛毫光,這道毫光剛一出現,穆巴真腳下的步履忽然踉蹌幾步,仿佛喝醉了酒的醉漢一般。
穆巴真隻覺腦海一陣暈乎乎的,差點連站都站不穩幾乎摔倒在地。剛才大祭司的權杖揮出之後,穆巴真就著了道,頓時知道眼前這個老梆子手段詭異,那個權杖似乎對自己的神魂有著不小的衝擊力。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然後咬了咬舌尖強行令自己清醒起來,心中全神戒備防備對方故技重施,然後手中的長刀也是不停地朝著大祭司身上招呼。
只是在穆巴真眼中,這個大祭司的身法極為詭異,仿佛他的身體可以隨意扭動似的,完全違背常理,令穆巴真的所有招式都落了空。
而剛才大祭司權杖發出的那道精神衝擊,不僅令首當其衝的穆巴真猝不及防,也令準備加入戰團中的穆闊台和黎木樺二人受到攻擊。
大祭司的攻擊雖然是針對穆巴真的,可是黎木樺和穆闊台也受到了余波的攻擊。這兩個人和穆巴真的情況有些不同,似乎受到的神魂衝擊更加嚴重。
穆闊台停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尊泥塑雕像一般,只有從他青筋畢露的額頭能夠看出,他此時正在承受極大的痛楚,臉色不停地變化著,仿佛在竭力掙扎著。
黎木樺也比穆闊台好不到哪裡去,他好歹比穆闊台修為高深一些,心性和神魂堅韌程度也更勝一籌,但是面對大祭司剛才的那一擊,此時也是陷入極大的痛楚之中。只是他此時依然保持著清醒的狀態,一雙虎目圓睜著,牙齒緊緊咬住嘴唇,也似乎是在與什麽東西進行著抗爭。
剛才那一擊正是大祭司手中的權杖附加的技能:神魂衝擊。
這柄權杖也是他們蠱族的祖器,與那方石臼正好是一對。大祭司在與穆巴真交戰的時候用體內靈力催動權杖發起攻擊,本意是想一舉拿下穆巴真免得夜長夢多,沒想到穆巴真只是精神一陣恍惚之後立刻既恢復了清明。
大祭司心頭不由得輕歎一聲:“自己的實力還是與先輩有著巨大的差距啊,據典籍上的記載,當初在星空之中的時候,先祖曾經憑借著這柄權杖擊殺了不少比自己修為還高的高手啊,如今自己的這點修為無法完全催動權杖,以至於連神魂衝擊的萬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發揮出來!”
盡管如此,穆闊台和黎木樺也依然著了道,大祭司看著已經清醒過來的穆巴真提著刀再次朝他攻了過來,心中醒悟了過來道:“陛下果然福緣深厚,與那魔王進行交易之後,連神魂都難以受到操控,看來祭司們散入你體內的蠱惑種子應該是被你祛除掉了。”
“老匹夫!你使陰招暗害我巫族兒郎,卑鄙無恥陰狠毒辣,我今天跟你拚個魚死網破!”穆巴真知道今日之事已經無法善了,沒準他們所有人今天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看著門外那些行屍走肉般的巫族兒郎,穆巴真心如刀絞,這些將士沒有死在與敵人真刀真槍的交戰中,卻成為了這個卑鄙無恥之人的傀儡,成為別人手中的刀子,他滿心的不甘和悲憤。
穆巴真將自己的修為催動到了極致,每一招都大開大合勢大力沉,手中的大刀帶起沉悶的風聲,將大祭司籠罩在裡面。
在穆巴真強大的攻勢之下,大祭司也不敢大意,他一臉的陰寒全神貫注地與穆巴真見招拆招。
忽然,在二人交戰的空隙,大祭司跳出戰團拿著權杖的手在石臼上輕輕一扣,石質的石臼發出金石相撞般的脆響。隨著這聲脆響傳來,原本似乎佔據上風的穆巴真隻覺胸腹之間猛地一麻,然後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讓他昏迷過去。
穆巴真張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紅的血液,謝謝血液之中隱隱可見一絲漆黑如墨的黑絲。
“毒!”穆巴真頓時知道自己胸腹劇痛的由來,他朝著大祭司喝到:“你在何時對我下的毒?”
穆巴真自從大祭司來到將軍府衙之後就一直全神戒備著,竟然不知道何時中了這個老匹夫的毒,心中驚駭之意多過憤怒。
見到穆巴真毒性發作,大祭司陰惻惻的笑道:“老夫不得不佩服陛下的膽識,竟然敢親身進入我回春谷,還敢喝下老夫親手炮製的茶水,真是令老夫不得不另眼相待啊!”
穆巴真啞然失笑, 笑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幼稚。如這老匹夫所言的話,他們祭祀一族早就已經開始準備對自己巫族下手了,自己親身犯險進入回春谷求助,那不是羊入虎口嗎?他們祭祀一族最為精通毒術,想要讓自己毫無察覺地給自己下毒,那真是再容易不過了!
想起自己曾經與眼前這個人就求助的問題討價還價,不由得露出一個頗具諷刺意味的慘笑,全他媽是演戲!這個老家夥就是個十足的戲精!
虧自己還一直小心防備著人家對自己下毒,每次出去之後也都讓國內的醫術高手為自己檢查身體,那些所謂的醫術高手在祭祀一族的用毒手段上面,幾乎是被秒得連渣都不剩啊!
就這麽完了嗎?整個巫族徹底滅族了嗎?
穆巴真看著不遠處,那些之前從府中出來的巫族將領,此時也已經和那些將士們一樣,成為了一尊仿佛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他再看向穆闊台,他如今僅剩的一個兒子也陷入了劇烈的掙扎之中,看他臉上越來越微弱的動靜,穆闊台也堅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