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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棟梁》第116章 報應(續)
廬陵王府,前廳,廬陵王蕭應,拿著一個漂亮的瓷筆筒仔細端詳,愛不釋手。

 旁邊,恭候著的胡煒,拿出一個個漂亮的陶瓷盤,放在檀香木盤架上,構成漂亮的擺件。

 這些瓷盤其實就是一個個碟子,只是其上有漂亮的圖案,譬如花鳥魚蟲,山水風景等。

 胡煒向廬陵王行禮:“大王請看,這是饒州鄱陽新安最新燒製的陶瓷盤擺件,每一個,都是一副漂亮的畫。”

 蕭應見了之後,眼睛一亮,把手中筆筒放下,踱到面前,仔細端詳起來。

 胡煒向蕭應介紹新瓷器,巧舌如簧,把一個個瓷盤說得是天上有、地上無,蕭應看著漂亮的瓷盤,高興得頻頻點頭:

 “好,好!”

 “這是草民獻給大王的禮物,大王若喜歡,草民往後,會帶更多的瓷盤擺件來。”

 蕭應問:“下次你拿來的瓷盤,要錢的麽?”

 這問題很尷尬,也很蠢,胡煒笑道:“大王,如此小事,無需大王操心,太妃自會安排的。”

 “好,好。”蕭應笑眯眯的說,拿起一個瓷盤,小心摩挲著。

 胡煒見其入了神,便沒有打擾,又瞥見旁邊一個中年人向他使了個眼色,便向蕭應告了聲罪,隨那人走到外邊。

 那人是管家,問胡煒:“胡掌櫃,今日帶來的瓷器,果然是禮物?”

 胡煒點點頭:“小弟在大王面前,怎敢胡言亂語。”

 “好,你這買賣,王府接定了。”

 胡煒很識相:“太妃那裡,煩請吳兄美言幾句,小弟必有重謝。”

 “好說,好說。”

 兩人笑起來,按說胡煒要給‘意思意思’,不過不方便在這裡給,但胡煒是有名的守信,所以這‘合作’,沒有問題。

 胡煒看著廳內那行為和年紀明顯不符的廬陵王,心中感慨:這就是報應吧?

 廬陵王蕭應,為廬陵威王蕭續第二子,其嫡兄蕭憑,當年因為犯了重罪被處斬,所以才輪到蕭應當世子。

 蕭應之父蕭續,於太清年去世後,諡“威”,世子蕭應襲爵成了廬陵王。

 蕭應腦子有些問題,將近三十歲的人,言談舉止和七八歲幼童差不多,據說襲爵之後,看到王府庫房裡堆積成山的金鋌時,還問左右“這能不能吃”。

 左右回答“不能”,蕭應便把手一揮:“那就都賞給你們了。”

 若不是左右知道輕重,又有太妃管著,這些金鋌當時就要散去大半。

 也虧得太妃持家,管著王府產業以及收支,這幾年來,廬陵威王搜刮來的無數財富,才得以保住。

 即便如此,坐擁大量金銀珠寶的廬陵王蕭應,依舊成了豪商們追逐的獵物,想方設法用各種服玩器物,從這癡兒手上換取那金燦燦的金鋌。

 現在,王府還有太妃管著,等太妃走了,那做派奢侈的王妃夏侯氏當家做主,一定會把夫家的財富都給揮霍大半。

 胡煒充滿惡意的想著:若廬陵威王蕭續泉下有知,見自己辛苦搜刮大半生的財富,被敗家兒子這麽花,大概會氣得活過來吧。

 他聽人議論,說廬陵威王有這麽個兒子來繼承家業,純屬報應。

 廬陵威王蕭續,為高祖(蕭衍)第五子,和昭明太子(蕭統)、先帝(蕭綱)是同母弟。

 蕭續善騎射,膂力過人,平日裡貪財好色,聚斂財富,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

 其嫡長子蕭憑則更加厲害,因為有父親庇護,行事肆無忌憚,以至於放犯下重罪,丟了性命。

 蕭憑具體犯了什麽重罪,落得處斬的下場?

 外人不得知,但考慮到高祖向來寬縱、寵溺宗室,極少真的嚴懲宗室子弟,想來蕭憑所犯之事確實是天怒人怨。

 估計是公布出來有損朝廷、宗室臉面,連有司也不敢明說。

 或許是壞事做得太多,所以廬陵威王蕭續雖然妻妾成群,金銀珠寶堆積如山,但兒子沒幾個。

 嫡次子是個癡兒,卻繼承了王爵,明顯沒能力守住家業,胡煒覺得這位投胎來給蕭續做兒子,就是來散去不義之財的。

 蕭應端詳著瓷盤,胡煒在一旁陪著,不一會,王妃夏侯氏回府,來到前廳。

 胡煒冷眼旁觀,果然從王妃看著廬陵王的眼神中,看到一絲鄙夷。

 王妃出身譙郡夏侯氏,即開國勳臣夏侯詳的那支夏侯氏,夏侯詳的兒子夏侯夔、夏侯亶兄弟,常年坐鎮淮南合肥、壽陽。

 奈何,出身不俗、年輕漂亮的夏侯娘子,嫁給一個癡傻、不知風情的宗室子弟,換做誰,都高興不起來。

 相比之下,這位夏侯王妃的妹妹倒是嫁得不錯,至少嫁給了一個正常人。

 夏侯氏見蕭應笑眯眯的看著一個個瓷盤,發現這些瓷盤頗為漂亮,也來了興致,胡煒趕緊上前介紹。

 夏侯氏認得胡煒這個最近常來王府的商賈,也知道胡煒是給新平公打點產業的掌櫃,能從饒州鄱陽,弄到不錯的名貴瓷器。

 這些名貴瓷器既有碗、碟、壺、杯,也有各種擺件,在建康可是供不應求,夏侯氏也很喜歡鄱陽新平的瓷器,對胡煒的說話語氣明顯柔和許多。

 胡煒見王妃感興趣,趕緊把帶來的其他‘樣件’拿出來,向王妃介紹起鄱陽新平瓷器的新‘產品’。

 畢竟貴賤有別,他不可能靠近王妃太多,但胡煒嗅覺很靈,依舊從對方身上散發的香氣中,聞到一絲不同的香味。

 即目標人物所佩香囊的香味。

 出現這一情況,只能是兩人纏綿、忘情相擁,又不沐浴清洗,才會沾染對方身上熏香的香氣。

 關注廬陵王妃夏侯氏的行蹤,是胡煒目前要執行的特別任務,現在他無需回去問手下今日跟蹤結果,心中便有了數:

 果然,你今日外出,又是與那人私通!

 真相越來越近,胡煒按住激動,繼續介紹著瓷器。

 。。。。。。

 午後,寒山,私第,一臉鐵青的王?,獨自坐在書房裡,手中拿著一把小刀。

 小刀薄且鋒利,作為裁刀,譬如裁紙,或者開信封,而刀刃散發的寒光,讓王?的眼神倒映著凜冽。

 自從先帝駕崩、皇太子去世,溧陽公主便為亡父守喪,為期一年,偶爾會去廟裡上香,為父兄祈福。

 方才,溧陽公主又出門,去寒山寺上香了。

 本來沒什麽,合情合理,但最近一陣子,公主的行蹤有些不正常,每次外出,似乎除了上香,還去做別的事情。

 王?是聽仆人偷偷匯報,才驚覺公主行蹤有些不妥,但無實據,也不好說什麽。

 便讓仆人暗中觀察,一旦公主出行,就偷偷跟蹤。

 跟蹤了幾次,漸漸確定公主出行不是簡單的到寒山寺上香、為父兄祈福,還在寺中逗留,似乎與什麽人碰面。

 這額外的碰面,偷偷瞞著王?。

 王?仔細琢磨過,溧陽公主在寒山並無親友,也沒有什麽值得往來的命婦或者貴婦。

 城內身份較高的命婦,就是新平公李笠的夫人黃氏,不過李笠夫婦出身微寒,溧陽公主沒有與其交往的必要。

 那麽,溧陽公主到底私下與什麽人相見?

 溧陽公主貌美如花,出身皇族,氣質高雅,才藝出眾,王?想到了一個可能:公主與人私通。

 但不敢相信公主會這麽做。

 王?認為自己樣貌英俊,風度翩翩,身體健康、文采飛揚,出身琅琊王氏,對公主又不錯,公主為何要...

 按理,公主不該做出那種事情,然而嬌妻行蹤有問題,不由得他不多想。

 有仆人匆匆而來,等候消息的王?趕緊問:“是誰?有什麽人先去了寒山寺後院?”

 仆人奉命跟蹤,此刻回來複命,但跑得氣喘籲籲,話說不利索:“是、是...”

 “是誰?”

 “小的,小的、沒有十、十足把、把握,公主、公主還沒到寒山寺,但,但李使、使君,就是新平公,已經身著便服,進後院了。”

 王?聞言,幾乎是從坐榻跳起來:“什麽!!”

 公主要去寒山寺,新平公李笠藏頭露尾,先去寺廟後院了?

 那就是說....

 王?隻覺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李笠出身微寒,沒有什麽文采,雖然確實身材魁梧,但樣貌一般,膚色黝黑,哪裡比得上我!

 如此粗鄙武夫,你居然和他私通!!

 還是在為父服喪期間!

 王?覺得難以置信,若不是仆人確定李笠已經微服出行、先抵達寒山寺後院,他真想把這消息當做笑話。

 公主憑什麽看上李笠?憑什麽!

 但他轉念一想, 想起一件事。

 新平公李笠曾獻鋼琴,似乎擅長彈琴,新平公府有幾首鋼琴曲傳出,溧陽公主聽了,頗為喜歡。

 並與新平公夫人聯系,派了樂伎去學琴曲,學會之後回來再教她。

 後來據說新平公陸續又有新作,溧陽公主又派樂伎去新平公府學習。

 或許,就是因為鋼琴曲,公主找到了所謂的知音?

 王?隻覺怒火中燒,自己的嬌妻,居然假借服喪的名義與人私通,私通對象,是一個出身卑微的粗鄙武夫。

 服喪一年,不與夫君行房,卻偷偷與人私通!

 好,好!

 王?一腳踢翻書案,向外衝去:“快,召集人手,隨我去寒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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