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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棟梁》第59章 馬(續)
徐州軍府馬場,馬廄一隅,修蹄師徒們分成一個個小隊,各自給馬換馬掌,巡視至此的李笠,在一旁默默看著。

 徐州軍府的馬場,為官辦,軍府承擔各項開支,所以人和馬吃的是朝廷的糧餉(糧草),為朝廷賣命,這和將領的部曲私兵有區別。

 李笠作為徐州刺史,及徐州軍府將軍,當然不能不務正業,不能只顧著給自己部曲撈好處,而把營兵當奴工。

 所以,徐州軍府的新馬場,也有李笠私人馬場的規模即制度,以及相應的技工隊伍,承擔著一個馬場應該具備的功能。

 其中,定期換馬掌、修蹄,就是一個很重要的技術活。

 馬掌可以保護馬蹄,避免馬蹄磨損,但馬蹄的角質層會緩慢生長,所以之前釘上去的馬掌得定期更換,才能更好的保護馬蹄。

 戰馬穿上了‘鐵鞋’,騎兵的移動范圍更廣,但李笠仔細調查過,發現如今給馬(戰馬、騎乘馬、馱馬、挽馬)釘馬掌的行為不是很普遍。

 人們當然知道給馬釘馬掌能保護馬蹄,但是,軍中馬匹的保養,更多的是給馬修蹄,而不是釘馬掌。

 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是成本,這成本不在馬蹄鐵和蹄釘,而在整個過程。

 給馬釘馬掌,得先用類似單杠或者雙杠的架子把馬固定住,再固定住要釘馬掌的蹄子(向後抬),修蹄工才好乾活。

 馬蹄如同人的指甲,會不斷生長,所以修蹄工得先用各種工具來修蹄,將馬蹄處理乾淨、平整好。

 然後選合適尺寸的馬蹄鐵,根據馬的蹄形,在小火爐上燒紅、調整形狀,趁熱釘在馬蹄上。

 過得一段時間(一般是半年),馬蹄生長,又得把原有的馬蹄鐵取下來,修蹄,再釘上新的馬掌。

 給幾匹馬釘馬掌,累些倒無所謂,可是給大量馬匹釘馬掌,工作量太大。

 釘馬掌的工作量就不小,而鍛打馬蹄鐵、蹄釘,也頗費力氣,又要備下各種工具,找來木炭點打鐵爐。

 這麽麻煩,還不如適當修蹄來得輕松、省事。

 只要馬蹄沒有破損,修整過後一樣能正常奔跑,畢竟這個時代的硬質路面很少,馬蹄磨損不是很嚴重的情況下,馬掌能省則省。

 但對於李笠而言,既然自己有能力給馬釘上馬掌,那就一定要做到,而且每隔半年換一次,這開支他還是承受得起的。

 然而現實中因為各種原因,朝廷的營兵待遇很差,工匠待遇更差,那麽馬的待遇又能好到哪裡去?

 能有修蹄工給馬修蹄就已經不錯了,誰還有心思像料理自己雙腳一樣,料理所有權不屬於自己的戰馬?

 不僅如此,軍中馬夫時常偷偷克扣馬的飼料,私下轉賣賺些好處,甚至虐待馬匹泄憤。

 馬連吃都吃不飽以至於瘦弱不堪,病了也得不到及時照料、治療,想要有人伺候‘美甲(修蹄)’,真是奢望。

 這確實是制度問題,南朝的軍製一開始是世兵製,但這軍製已經崩潰,兵戶淪為奴隸,吃都吃不飽,構成的營兵根本就沒有戰鬥力。

 有戰鬥力的軍隊,兵源基本都是靠募兵,或者將領自帶的部曲私兵。

 如此時代背景下,李笠極力確保徐州軍府獲得各種資源,不僅保障營兵的待遇,還保障馬的待遇,已經是另類。

 待遇有保障,訓練也要有強度,如此,才能盡快形成戰鬥力並保持下去。

 李笠轉到旁邊跑馬場,看半具裝騎兵的訓練。

 半具裝騎兵,是相對於具裝甲騎而言。

 具裝甲騎,又稱甲騎具裝,是這個時代的重騎兵,人馬披甲,防禦力很高,衝擊起來威力十足。

 戰馬的馬鎧,分為面簾(護面)、雞頸(護脖)、當胸(護胸),馬身甲(馬身中段護甲)、搭後(馬身後半截護甲)。

 此外,還有寄生(馬尾部向上翹起的掃帚形狀裝飾)。

 戰馬自己要披著數十斤重的鐵甲,還得馱著重量接近兩百斤的披甲騎兵,又要奮力衝鋒,這負擔可不輕,只有身強體壯的戰馬才能撐住。

 李笠這些年來,通過各種手段和途徑,攢了六七百匹能披甲衝鋒的戰馬,但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以輕騎作戰為佳。

 具裝甲騎的移動速度較輕騎慢,耐力也遠不及輕騎,這是加強防禦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所以具裝甲騎的主要作戰對象是軍陣(破陣)而不是和騎兵交戰。

 李笠覺得自己要對付敵軍輕騎都已經很吃力,不可能把寶貴的戰馬,都用作衝擊軍陣的具裝甲騎。

 輕騎戰術更適合相對缺馬的軍隊,有了輕騎的機動力,才能實行更有效的戰術打法,或者驅散敵軍遊騎的襲擾,又或者擔任斥候,刺探敵情。

 但沒有絲毫防禦的戰馬,在交戰時很容易受傷,他缺馬,不能把戰馬當做消耗品隨便用,便想著適當加強戰馬防禦。

 於是,弄出了“半具裝”騎兵。

 即戰馬隻裝備面簾、雞頸、當胸,沒有中部和後部身甲,負擔相比‘全具裝’,至少減輕一半,馬鎧隻給戰馬正面防禦能力。

 李笠這麽做,有這麽做的依據。

 他盡可能地統計過,戰場上負傷、被擊斃戰馬的受傷部位,統計後發現,戰馬正面中箭、受創較多。

 所以李笠覺得,與其浪費大量防禦在戰馬的後半截,還不如隻保留正面防禦,即隻防禦頭、頸、胸。

 從“全面防護”,變成“重點防護”,讓戰馬負重減輕、運動靈便持久。

 馬鎧的樣式,除了面簾,由劄甲,變成布面甲(有內襯)。

 這樣做的效果如何?未經過實戰檢驗,不得而知。

 不過至少在跑馬場內,半具裝的戰馬,跑動起來還是很快的,耐力也比披著全具裝時好很多。

 這種選擇,會不會出現“快不及輕騎、防不及具裝甲騎”的缺點,導致‘半具裝’騎兵變成雞肋,也得靠實戰檢驗。

 眼下,跑馬場裡近百匹戰馬已經披上‘半具裝’,開始進行耐力訓練,李笠看著戰馬疾馳的身影,隻覺心馳神往。

 徐州的位置不錯,可以弄到不少馬匹,而且有不少平地可以用來養馬。

 所以他已想在辦法弄馬,買也好,搶也罷,無論如何,都要把馬弄多些,然後籌措資金養起來。

 沒有火銃兵,靠著步騎結合的強軍,一樣能橫掃天下。

 雖然養馬的負擔很大,但錢沒了可以賺,攢馬的機會卻不能錯過。

 新平公府邸,室內騎術訓練場,李笠正在進行騎術練習,以確保自己的‘狀態’。

 現在的練習科目,名為“繞筐”。

 場地四角各立著一個大籮筐,筐裡木樁頂部,放著一個木球。

 李笠策馬疾馳,開始按照規定路線繞筐,並要在繞筐的同時,揮刀砍下籮筐中心木樁頂部的木球。

 看上去很容易,但這是要計時的(計時工具為水漏)。

 而且,繞筐時必須按照規定路線進行,人或馬碰到籮筐要扣分,不能把木球一刀兩斷也要扣分,哪怕已經砍中了卻不能將其砍成兩截也是如此。

 這是騎兵訓練的一個科目,練的是人馬配合、轉彎靈活度以及劈砍技藝。

 馬速越快,轉彎半徑就越大,一旦離籮筐太遠,就砍不到木球。

 即便砍到木球,若角度和力度不對,只能是將木球‘砸’出去,而不是將其砍做兩截。

 若放慢馬速,繞圈、砍木球倒是輕松,可完成的時間就會變長。

 不一會,李笠駕馭著胯下坐騎,向著第一個籮筐衝去。

 若是開的汽車,要高速轉彎可以嘗試漂移,然而馬不行。

 他的速度較快,所以‘入彎’後轉彎時想要半徑小,人、馬的傾斜角度就會較大,且速度驟減之下,揮刀砍木球無法借助馬力,完全靠手勁和技巧。

 李笠揮刀將木球砍成兩截,卻差點碰到籮筐,險險躲過,這時坐騎也完成了繞圈,於是李笠開始加速,向第二個籮筐衝去。

 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籮筐。

 他順利完成繞筐,跑回終點,水漏裡的水位,剛好在刻度線。

 成績合格,稱不上優異。

 李笠作為刺史,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能成日裡練騎術,所以這個成績其實很不錯。

 接下來的練習科目是“繞杆”,僮仆們把籮筐收起,又立八根竹竿在地上,呈一字排開,相互間有固定間隔。

 竹竿竿體塗著顏料,為紅白相間,十分顯眼,騎者要策馬依次繞杆,從頭繞到尾,然後掉頭,繞回來。

 此為一個回合,要連續繞三個回合,耗時在規定時間內,才算合格。

 一切準備就緒,策馬前出的卻是段玉英。

 段玉英身著紅色短衣,騎著一匹白馬,如風一般在竹竿間穿梭,來回三次,乾淨利落。

 水漏裡的水位,低於合格時間的刻度,成績不錯。

 李笠發現這位騎術精湛,和坐騎的配合不錯,做到了人馬合一,搞不好自己的繞杆成績都不如對方。

 見段玉英策馬過來,他便問“娘子練騎術多少年了?”

 “妾自幼便練習騎馬。”段玉英緩緩說著,因為策馬疾馳、劇烈運動,所以面頰有些泛紅。

 “夫人之前,讓妾也多騎騎馬,以便侍騎,妾熟悉這白馬的脾氣,所以表現尚可。”

 “侍騎?”李笠聽到這裡,不由一愣以段玉英的家庭出身,擅騎馬並不奇怪, 而且據說北朝貴族婦女都能騎馬。

 這就和後世許多女子會開車一樣,是一種生活技能。

 那黃姈讓這貌若天仙的小娘子陪他騎馬,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段娘子入府都快一年了,該收就收,別假正經了。

 前幾日,薛月嫦有了喜脈,所以,李笠的妻妾全都有了身孕,而最先懷孕的黃姈,就要臨盆了。

 之後還得坐月子,所以,目前李笠可用的“戰馬”,就只有段玉英這出身高貴的北方千裡馬。

 “你騎術不錯,騎射水準如何?”李笠問,段玉英回答“妾只是能射,說不上準。”

 “能右射麽?”李笠又問,段玉英點點頭“能,只是開不得強弓”

 “臂力得適當鍛煉,夫人騎馬右射可不挑弓。”李笠笑道,指著角落的單杠,“引體向上就能鍛煉臂力,但要練好得講技巧,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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